“皎皎，这位是白玉京之主，祁夜白尊上。”顾青源觉得还是得她自己拿主意才好，“尊上想将你带回白玉京，以后就在那里修炼，生活。”
云皎看了一眼祁夜白，又看向师父，小心翼翼的问，“师父......咱们是欠债了吗？要送个闺女去抵债？”
路鹤行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强咽下去又被呛了一下，发出震天动地的咳嗽声。
顾青源觉得自己的脸色肯定很好看。
祁夜白看向云皎的目光从最开始的冰凝转向了温和，“说起来却是我应该感谢顾宗主，他将你养得很好。”好像又斟酌了一下，他又说道，“你是我的命定之人，所以我想带你回白玉京。”
哈？
云皎只觉得，这种话本子里才会发生的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可思议！
“那么，你想跟我走吗？”祁夜白又问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颤抖。
上次见到云皎，是在流云宗的时候，他划开了水镜隔空看到了她的模样。
这次是直接见到，就在她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瞬间，仿佛一直存在于灵魂深处的记忆碎片一直不停地闪过。
他仿佛已经无数次经历如今这个场景，仿佛不停地回溯到不同的时间节点，他在找她，在等她。他甚至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在云皎开口之前，祁夜白先开口说道，“就当去游学求医吧，待上一段时间就送你回来。正好帮你解决修炼速度过慢的问题。”
云皎听了，觉得他的建议可行，很快就决定了跟他回白玉京。
“好，我跟你去。”她心里有些舍不得，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
如果自己回来之前师兄白凛和张如棠出关了，就只能请师姐代替自己跟他们说恭喜了。云皎心里想着，希望他们不要为自己担心。
忽然间云皎又想起了自己给师姐准备的生辰贺礼。
“尊上，可以七日后再出发吗？”不知道是不是无知者无畏，云皎对祁夜白完全没有别人的那种紧张感，“我想亲手炼一炉丹药，练习加上正式开炉，约莫需五六日时间。”
“好。需要帮忙的话直接开口就好，这个，你拿着。”说着便把一块看起来极为精美的玉符送到了云皎面前。
云皎看着这块玉符，跟之前张如棠用的那个传讯石倒是有点像。
“传讯石？”
“注入灵力就能打开，这里面我已经留了自己的灵力印记，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祁夜白语气堪称温柔，坐在他下首的路鹤行感觉自己下巴都要惊掉了。
这还是白玉京那千年冰山谁都欠他十座灵石矿模样的主君？这声音温和的，这语气温柔的，都快能掐出水来了。
“多谢尊上。”云皎语气轻快的道了谢，然后跟自家师父说，“师父我想先回去。”
去吧去吧，糟心孩子。
顾青源挥挥手，放她离开了。
云皎在自己的小院门前跟顾己告别，进了自己的院子直奔炼丹房。
因为自身修炼速度慢，所以她对丹器符阵这四门都学了些皮毛。都试过之后，她就发现自己在丹道上更灵性些，也就是俗称的“更有天赋”，炼器画符就天赋一般，阵法一道那就是恍若天书，一窍不通。
她如今能单独炼制二阶的丹药，幸运的是“颜”系的几种丹药特殊，以定颜丹为例，它因辅材和手法的不同，从二阶到九阶都有。
品阶不同效果不同，从延缓衰老到真正的“定颜”，只要品阶够高，没什么做不到的。
云皎手里的朱颜花很多，所以她有试错和练习的空间。
在丹房里一憋就是六天。
最后出来的时候，云皎手里的瓶子里装的，是颗四阶的定颜丹。
她拿着瓶子就出了院子，去顾己那边找她。
“师姐，这个，”她将瓶子送到顾己眼前，“我刚炼出来的，送给师姐做今年的生辰贺礼。”
顾己看着眼前略显狼狈的小师妹，拿出帕子给她擦脸，“好，谢谢皎皎，师姐很高兴。”
云皎见顾己将瓶子收起来，伸手抱住顾己的腰身，像小时候那样靠近了她怀里，“师姐，我舍不得你。”
顾己也像抱小孩子那样，拢着她一下一下地从她的发顶抚下来，“乖，治好了就回来，师姐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等你。”
云皎又缠着师姐说了很多话，夜里也耍赖不回自己院子，跟顾己一个床睡了一夜。
该来的分别还是来了。她心中有些不舍，但也有些期待。
回头看了看生活了多年的地方，然后转身跟祁夜白离开。
前几天的时候祁夜白就将路鹤行打发走了，如今就只剩下他和云皎两个人一起上路。
没有使用张扬的空中銮驾，也不是直接划开空间一步迈过去，而是仿佛下山历练一样，驾着小飞舟一路慢行。他们沿着山路前行，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我好像从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青茫山的景色。”云皎托着腮看一路倒退的青茫山，有种空寂的恐慌在心里慢慢的蔓延。
“别怕，我在。”祁夜白的声音响起。
他竟知道自己心里的感受，云皎诧异的转头看向祁夜白，他生得极为清隽，剑眉英挺，眼神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气质也是冷冽的，只不过此时此刻却是温柔和煦的。
云皎并不太能理解他对自己的“好”。
“我真的是尊上的‘命定之人’吗？‘命定之人’有什么特殊吗？”云皎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有些人情真的是还不起的。
“算是。”祁夜白不太爱说话，但对着云皎还是愿意多说几句的，“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你对我很重要，重要到我好像找了你很久，等了你很久，久到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你是我自己确认的‘命定之人’，不是上天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