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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化神劫吗?”明溪峰上,有人不敢置信的问。

没有人能回答他。

即便每一道劫雷劈下来时又快又狠,但修士的眼力远超于普通人,他们不至于数不清劫雷到底劈了多少下。

“九九天劫?”有人喃喃着出声。

“不可能!方才的阵仗虽然恐怖,但还不到那种程度!”马上有人反驳。

“不要慌,据说徐微尘渡炼虚劫之时,天道降下的也是九九天劫。”

“莫非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所以天道降下九九天劫想要灭杀他们?”

“所以徐微尘的道侣到底是什么境界。”

“不管是什么境界,总归不可能是金丹,不然这样可怕的阵仗,他那道侣怕是要被劈成灰飞!”

“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总不能什么好处都叫他占着吧哈哈!”

篱笆小院内,新晋的金丹真人柳亦书还来不及给自己施展一个净身诀,徐微尘就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当时情况紧急,柳亦书的状态也不适合挪动,所以只能在他们的婚床之上渡劫。

等八十一道劫雷轰隆隆劈完,他们的竹屋也就只剩下柳亦书坐着的婚床还算完整了。

婚服的防御力远不及那件白狐裘,所以徐微尘给他穿衣服时,特地将婚服换成了白狐裘。

从前徐微尘很喜欢看柳亦书穿白狐裘,纤细的少年裹在狐裘里,很难叫人分清是狐裘更白,还是人更白。

但当狐裘被鲜血染红之后,徐微尘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的小书是一只狐妖,白狐裘是他族人的皮毛,他不应当将他族人皮毛制成的衣服穿在他身上。

徐微尘一个健步上前,虚虚将人揽在怀里,探查他的身体状况。

“我——”柳亦书想开口说他没事,但张了张嘴,喉咙却根本发不了声,反而嘴角有血液流出。

这半个月里,虽然他没能完整说出一句话,可他的嗓子却因为使用过度而处于罢工状态,即便渡了个劫也没能恢复。

想到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柳亦书没忍住瞪了徐微尘一眼,并且伸手推了推他。

他现在不是很想和徐微尘有肢体接触,尤其这些搂搂抱抱的行为,会让他想到一些不好的画面,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感受到柳亦书的抗拒,徐微尘非但没撒手,反而将人抱的更紧了一些,同时控制水灵力进入他体内替他疗复伤势。

结神魂契约和双修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换做之前,因着柳亦书体内雷灵根的缘故,徐微尘根本不敢轻易使用灵力替他疗伤,现在就不一样了,他的水灵力进入柳亦书的气海丹田不会受到任何排斥,疗复伤势也会事半功倍。

“小书乖,很快就不痛了!”徐微尘一边替他疗伤,一边安慰道。

“我不痛!我没事!我现在只想沐浴更衣!”柳亦书发不了声,只能对徐微尘神识传音。

他不过是贪心多掠夺了几丝劫雷之力,身体一时承受不住,多吐了几口血而已,至于这般大惊小怪?徐微尘替他检查身体难道看不出来吗?

比吐血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他和徐微尘在床上厮混了半个月,事后徐微尘只是用术法替他清洁了一下。

虽然术法比单纯泡澡要清理的更干净,但这也仅仅只限于身体表面,至于身体里遗留的,不可能因为一个术法就凭空消失。

徐微尘留给他的东西太多了,一时半会根本就吸收不完,他之前躺在床上时倒还好,为了渡劫坐起来之后,简直想杀了徐微尘的心都有了。

他现在坐在这里,某个难言的地方还时不时背刺他一下,他现在只想泡在热水里,赶紧把身体清洗干净!

“可是你现在身上还有伤,不宜见水。”徐微尘耐心劝解着。

“我身上太脏了,很不舒服,师尊,你带我去沐浴吧!”柳亦书忍着别扭,撒娇道。

徐微尘一手,一手掐诀替他施了一个净身术,“乖,现在不脏了。”

然后他将柳亦书整个人抱了起来。

篱笆小院面积不大,院子里就三座竹屋,一场天劫下来,三座竹屋都被劈的支离破碎,院子里乱糟糟的,唯有那株桃树命大,只是伤了一些枝桠。

但三座竹屋都被劈毁,一时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徐微尘略有些为难的看向叶云寒。

虽说他是打算等结契之后就带着小书去天纵山脉隐居,但这人还没走,住处就没了,属实很尴尬。

而且不止他和小书没有落脚之处,连朝阳的屋子都被劈没了。

“先去临雪峰吧!”叶云寒冷着脸说。

柳亦书自从被徐微尘抱起来之后就一动不动,也不跟他神识传音了,唯有脸色和眼眶越来越红。

但他不是害羞,而是气的。

本来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是害怕动起来的时候会发生他不想发生的事,结果徐微尘倒好,一声不吭就把他抱起来,还是公主抱,有那么一瞬间,柳亦书真的很想咬死他。

幸好他现在穿的是狐裘,厚实,要是穿的轻薄,说不定就要被叶云寒和朝阳看出端倪了。

而看着柳亦书脸色泛红的样子,徐微尘还以为他是不舒服,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三人到了临雪峰。

临雪峰顶虽然常年积雪,清辉宫更是一座冰雕的宫殿,但清辉宫内却有回春阵,一点也不冷。

奢华精致的房间里,徐微尘小心翼翼的将柳亦书放在床榻之上。

“师尊,我想沐浴。”柳亦书躺在床上之后脸色青了一瞬,扯着徐微尘的袖子给他神识传音。

徐微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沐浴如此执着,不过柳亦书一向喜欢泡澡,他也没有多想,只是柔声细语的安抚:“你现在身上又不脏,待你伤好之后,想泡多久都行。”

“我身上是不脏,可师尊你忘了,你留下的那些东西,它们弄的我很不舒服!”反正房间里没有外人,而且他又是用神识传音,不可能有人听得到,柳亦书故意说的很直白。

反应过来柳亦书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后,徐微尘瞬间脸色涨红,一时心虚的看都不敢看柳亦书。

虽然他在床上很凶,像只咬着肉就不撒嘴的饿狼,可是下了床,却仍然是那个温润如玉、克己守礼的谦谦君子。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柳亦书的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