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风琼珠带着几人抵达念慈苑时,屋内吵闹声一片。
风琼珠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向身边的玄舞投去一个眼神,示意她推门而入。
只见鲁敏静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在她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风琼珠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鲁敏静抬头,见来的风琼珠,她身后还跟着李媚儿那个妖媚的妓子,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恨意。
她冷笑一声,嘲讽道:“怎么?今日可真是热闹啊 ,都来看我笑话的吗?”
风琼珠轻笑出声:“哟,风夫人这是怎么了?听说您一直重病在床,身子骨弱得很。这风大人下手也不知道轻重,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鲁敏静闻言,恨恨地盯着风琼珠那张精致、绝美、像极了易芷柔的脸。
她咬牙切齿道:“都是你这个贱人!自从你进了这府上,就没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我真是后悔当初没能把你弄死!”
风琼珠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夫人何必如此动怒呢?您若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想必风大人还是会难过的。”
此时 ,老夫人也走进了房间。
她脸色阴沉地看着风琼珠,显然对她的无视感到不满。
她沉声说道:“敬儿,你可轻易中了别人挑拨离间的诡计,大局为重。现在可不是追究这那些银子的时候。”
风廷敬一听母亲准备息事宁人,内心极为不满。
又听老夫人继续说道:“鲁家也是老身的娘家 ,敬儿可是要赶尽杀绝?”
风廷敬闻言,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愿。
他只得压下心中的怒火,点了点头道:“母亲说的是,儿子知道了。”
他从小父亲早逝,母亲一手将他辛苦带大,他也不能真的逼自己母亲怎么样。
白姨娘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插话道:“那现在怎么办?如果鲁家那边拿不回银子,皇上来了我们可怎么办?岂不是连办宴席的银子都没有了?”
鲁敏静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她指着白姨娘骂道:“你一个低贱的妾室,也敢在这里插嘴!真是不知死活!”
风廷敬听着这些争吵声 ,心中越发烦躁。
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棘手,那皇上吃喝用度哪样不是极尽奢华,每一样都需要花费大量的银两。
现在她们都只顾着维护鲁家的利益,对自己的难处视而不见。
风廷敬心中满是无奈和愤怒,他沉声道:“儿子实在走投无路了,只能派管家上门去讨要银两。再者,媚儿如今已是我的义妹,并且入了族谱,也算是我们风家的人了。若皇上真的有意册封媚儿为娘娘,我们是不是还得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否则,皇上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李媚儿闻言,适时地开口,她声音轻柔而婉约:“大哥,你不必为此事为难。媚儿能得老夫人垂怜,已是莫大的福分,怎敢再贪图府上的嫁妆?只要大哥你过得好就行,媚儿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她那双略带妩媚的眼眸泛起一层水雾,湿漉漉地看着风廷敬。
风廷敬心中不禁一动,目光久久无法从李媚儿的身上移开。
一旁边的白姨娘见状,心中警铃大作。
她好不容易将老爷的心从李媚儿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万不可又回去了。
她虽然嫉妒李媚儿的美貌,但也不得不承认,李媚儿的确长得清丽脱俗,肌肤比她还要娇嫩白皙,身姿也更加婀娜多姿。
李媚儿作为沧州名震一时的花魁,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柔媚之态,她都忍不住想要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呵护一番。
鲁敏静在一旁看得咬碎了银牙,她恨不得上前撕了李媚儿这张妖媚的脸。
这个贱人,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勾引老爷, 让老爷一双眼睛黏在了她身上。
老夫人对李媚儿的惺惺作态也颇为不满,她心中暗想,这都快要成为皇上的女人了,还如此不安分。
她将目光转向一旁心有不甘的风廷敬,以及那个轻易就能挑起他怒火的白姨娘。
老夫人知道,今天怕是要出些血了,若是不拿出些银子来,恐怕自己这儿子会与自己离心离德。
她语气生硬地说道:“好了,皇上来府上,花费自然少不了的。既然敬儿你有困难,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会帮你一把。我这些年也存了些私房钱,现在就全拿出来给你吧。我只有五万两,你看看够不够用。”
说完 ,老夫人低垂着眼皮,等待着风廷敬的回应。
风廷敬一听母亲愿意拿出银子来帮自己,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朝着老夫人行了一礼,感激地说道:“儿子多谢母亲解我燃眉之急。我向您保证,一旦手头宽裕了,一定将银子还给母亲。”
老夫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
此刻她的心中却在滴血,几十年的辛苦积蓄就这么没了,她已经不想再在这多留片刻。
她想离开念慈苑,但有人却不让她如愿。
风琼珠一脸奇怪地看着屋内的几人,她开口问道:
“你们是在说鲁敏静挪走的那十万两白银的事吗?这笔银子不是从我母亲的嫁妆铺子中挪走的吗?与你们又有何干系?若是要去鲁府讨要这笔银子,那也应该是我亲自出马,你们又有何资格插手?我有说过要放过鲁府?”
“此外 ,我还有一事不明。那库房失火之事,我总觉得事有蹊跷。莫非是你们自导自演,故意放火?否则,我才盘点完 ,库房便突然起火了呢?你们以为一把火就能了事?我母亲的嫁妆岂能如此轻易算了?你们若不想归还,便使出这等无耻手段,我可是不依的,鲁家的铺子银子,我定要亲自讨回。”
风廷敬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一双眼睛仿佛寒潭般冰冷,他紧紧盯着风琼珠,仿佛从他的眼底看到了杀意。
风琼珠看着他这副想要杀了她的模样,捂嘴轻笑道:
“风大人,你莫非想杀我不成?可惜啊,你似乎没这个能耐。无论如何, 我母亲的嫁妆你们必须赔偿。若实在拿不出银子,那便将这座府邸的房契抵押给我吧。反正这府邸也是我母亲买下的,你们这些年白白享受,也该知足了 。”
她的话音刚落,老夫人便如同疯了一般朝她扑了过来。
她再也忍不住,定要撕了风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