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同一个人，除非对方男扮女装，或女扮男装。
可沐言白皙脖颈上的咽喉不时上下浮动，似乎是在提醒着江宁她是男子的事实。
世间，有一种秘术，可改变人的身高，缩短或拉高，对方的本领神秘莫测，不排除有这种可能——缩短身高装扮成女子。
由于这个世界上所流传的人类术法有限，没有男变女，女变男之术，除非对方是活了千万年的老妖怪。
像江宁这等身份的贵族子弟，身上携带着识别妖魔的灵物，遇到妖魔，灵物会以独特的方式传达，可灵物静悄悄的，是以，他毫不怀疑沐言此时此刻人类男子的身份。
是男是女重要吗？
江宁说不上来，似乎重要，好像又不重要。
只是，他见沐言颇有点儿嫌弃自己的样子，脸色发黑，呵，他就是对他起了一丁点儿兴趣而已，但这点儿兴趣实际上似有若无，不值一提。
“千灯与贵阁签订了为期一年的契约？”
“是的。”
“违约金，本公子付。”
不管江宁出于什么原因要带走千灯，沐言第一个不答应，她不再如之前那般嬉皮笑脸，表情严肃了许多，“敢问江公子，您在跟我提出这个消息之前，千灯姑娘本人知道吗？她同意这样做吗？”
江宁琉璃似的眼眸暗含着危险，“她不需要知道。”
什么油腻霸总式发言？
“江公子，斗胆问您一个问题。”
“曰。”
“敢问江公子，您喜欢千灯姑娘吗？”
江宁的眼眸瞬间犀利起来，贵族里，是不讲情爱的，那是拖拽一个人的深渊，他亦不知情感为何物。
向来喜欢的东西或者人，得来也很容易，可惜，这份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
千灯的确在他眼里是特殊的，但确定的是，他不爱她，至少没有到可以为她牺牲一切的地步。
至于喜欢？
江宁不确定，什么叫喜欢？
房间四周布置着高等结界，两人的谈话不怕被外人听了去。
对面的粉面男子丝毫不畏惧他，浅笑地望着自己，江宁嘬了一口倾城阁特质的茶水，怪好喝的，漫不经心地说：“风公子喜欢窥探他人的隐私？”
沐言笑笑，没有解释，“倘若江公子真的把千灯姑娘安排在自己身边，千灯姑娘以后慢慢地越来越离不开江公子，变得多愁善感，善妒，这样的情景想必江公子也不愿意看见吧？”
“她不是那样的女子！”江宁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说得很是笃定，“本公子觉得她在倾城阁似乎辱没了她的才能。”
沐言好像听懂了江宁的意思，“世人的才能各不尽相同，安排在巧妙的位置才能将才能发挥的最大；另外，若强迫一个人做她不愿意的事，难免心有怨念，若有一天释然，觉得另一处地方喜欢或者适合自己，自然会有所迁移。无论在哪个位置，想要坐的稳坐的久，光是有才能是不够的，您说是吗江公子？”
“呵呵呵∽”江宁笑得莫名其妙，看着沐言，“是本公子小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