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我想你了。”
“少来,哪凉快哪待着去。”上官念盖被,躺了下去,没有搭理径直拉开阳台门进来的男人。
“困了?不困陪我聊聊天?”
厉卿尘脱鞋,钻进被窝,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她一巴掌拍到他的手背上,愣是没松开,他还在她耳边笑……
她没忍住,也笑了:“傻了吧你?”
他搭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几分:“晚饭后,我跟外公坦白了。”
她没有意外:“外公什么反应?”
早说晚说,迟早都要知道。
早知道还能有心理准备。
挺好的。
他有些头疼:“一开始觉得我是在骗他的,后面没办法,就说要么一起要么等他们死……”
她转过身,面对着他,打趣道:“这句话还挺押韵的。”
他无奈地笑了笑,把头埋在她的肩颈处……自闭了。
“各安天命,强求不来,明天让师父给二老洗洗脑。”
话音一落。
她的脖子就被咬了一下,身体条件反射地微微一颤。
“厉卿尘,你是属狗的吗?”
男人闷笑:“属你的。”
她压根不受甜言蜜语所诱惑,一手揪他耳朵,一手把他的头推开:“管你属什么,我现在只想试试我的牙齿锋不锋利。”
话音一落。
上官念一个利落翻身,坐在了厉卿尘的身上,低头,一头秀发散落,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眼里仿佛有光,亮晶晶的。
他一个恍神……
下巴就被咬了一口,还有点痛。
估计已经留下牙印。
“你随意,为夫不动。”
厉卿尘不但没有反抗,还挺享受的样子,右手搭在她的腰上,给她扶着。。。这操作,直接给她气笑!
“你要点脸行不?”
“这得阿念给我才行。”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小白一个狐狸都没你狡猾。”
她气不过,改动手,揉捏他的脸!
明天还得出门。
脸上这牙齿印要真留下。
尴尬的就是她……
厉卿尘眼一沉,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意有所指:“小白是不是故意的?”
她眨了眨眼:“故意什么?”
宠物养久了都有感情。
何况成了精的千年狐狸。
明知故问的问题,她可不想回答。
话刚说完,厉卿尘就挠她痒痒:“阿念……”
“哎哎哎……痒!!!!厉卿尘……你给我住手!!!!”
“就知道装傻。”他停手,直勾勾盯着笑出眼泪的女人,闷闷道:“我对他这么好,他居然想挖我墙角……”
一想到他把那些千年人参都给白时晏,就后悔到肝疼!!!
本来就止不住笑的上官念。
听到厉卿尘可怜巴巴的话,笑得更欢了。
她边笑边安慰:“这不是没挖成功吗?你跟只狐狸生什么气。”
他眼神幽怨:“你还想成功呢?你不也没当他是只宠物……”
她白了他一眼:“没有,你少在这抓字眼,不过话说回来,你该庆幸小白是只狐狸。”
从小到大的陪伴。
加上小白那张脸。
换作谁都会迷糊的。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天降是很难打败竹马的。
厉卿尘眸光微沉,紧贴着她,就差没嘴上了,整个人酸溜溜的:“你还真动心了?”
心里已经开始计划……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拔狐狸毛!!!
她一手掌抵住他的额头:“没有的事,我把小白当亲人。”
男人幽幽道:“他把你当女人。”
她轻扯嘴角,反客为主,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下巴微仰,吻了上去……
这话题再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啥醋都吃。
就不怕把自己给酸死。
两人咦咦啊啊到凌晨三四点才睡。
幸亏这房间隔音好。
不然了空都得起来打坐,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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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九点。
上官念一睁开眼,男人那张细腻到看不见没有半点毛孔的俊脸近在咫尺。
他睡觉的样子,难得一见的温顺,让人忍不住想捏捏他的脸……上官念心里这么想,手就这么干了,这才刚捏上,她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他睁开眼,眸光清亮,没有半点刚醒的痕迹:“好捏吗?”
上官念一看,就知道他方才是在装睡,她嘴角一扯,露出一抺假笑。
“脸厚,自然是好捏的。”
“一大早就骂我?”
“有吗?我没有。”
上官念自问自答,收回手,一掀开被子,身上一凉,又盖了回来,下一秒,一脚把厉卿尘踹下床:“下次再不帮我穿回衣服,床也别上了。”
男人一脸无辜地站起身,控诉道:“阿念,你凶我……”
但他的眼底里是藏着笑的。
“滚!”
上官念一个枕头扔了过去,他没挡,直接砸他脸上,如有旁人在,都不得不感叹一句。
这男人装可怜有一手。
“还滚呢?”
“厉卿尘!”
“我错了,别气,我抱你去穿衣服。”厉卿尘扫了一眼扔在地上的睡裙,没有捡起来的意思。
全真丝的。
昨晚一用力就给撕破了。
还被阿念给骂了。
说他败家。
几万块的衣服说撕就撕。
他说好看,明天让人送一打过来。
说完就被揍了……
…………
下楼时。
了空已经晨练完,吃了早餐,待在书房里画符。
俩人在用早餐。
周迟在旁边汇报昨天调查的事。
上官念让他一起吃,他说吃了。
“厉总,柯嘉恒的背后是一家叫作暗夜的高级会所,只有手持会所黑卡的会员,才能自由出入会所,会员要提前预约,然后由会所的专车接送,会员都不知道会所的位置在哪里,我们的人昨晚跟着会所的车找到了会所的位置,对方故意在路上兜圈,反侦查能力很强,险些跟丢掉,会所周围戒备森严,保镖少说也有一百左右,会员都是些熟面孔……”
周迟说着,打开平板,把昨晚拍到的照片递给厉卿尘两人看。
确实如他所说。
不单保镖多,会所全方位都装有监控,外人很难偷偷进去。
“这些保镖,暗处也有,我们怀疑一公里以内都在他们的监控范围内,阿风问要准备多少张会员卡?”
上官念咬了一口包子,嘴里鼓鼓,举手示意她也要一张。
搞这么神秘。
里面得玩多花。
不行,她得亲眼瞅瞅。
厉卿尘瞥了一眼女人按捺不住的好奇神色,一口回绝:“你是女的,进不去。”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么肮脏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周迟插了一嘴:“厉总,可以进去,有女会员,还不少呢。”
说完,还邀功般把昨天查到的会员名单翻给男人看,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当即,上官念就同情地看了看周迟,但竖起了大拇指,忍笑道:“不错嘛周迟,我让阿卿给你加工资哈。”
“上官小姐客气,这是我的工作……”周迟越说声音越小,只因男人冷冰冰的眼神过于强大,让他感到害怕。
他……他说错什么了吗?
男人面无表情道:“你话多了。”
周迟此刻仿佛万箭穿心,手心冒汗:“对,对不起厉总……”
下一秒,上官念一只虾饺塞进厉卿尘的嘴,救周迟于水深火热之中。
“行了,吃都堵不上你的嘴,进去看看又不会得红眼病,反正我不管,不让我去,我就偷偷去,你拦不住我。”
她说完,抬了抬下巴,摆明我就是在威胁你的样子。
周迟在心里给上官念竖起大拇指。
再偷偷瞄了一眼老板的反应。
一脸宠溺地吃着虾饺,没有说话,但他知道,老板这是妥协了……
好想下辈子是女人。
然后他继续说着会所的情况:“会员之间是不认识的,每辆车只接送一个会员,这些人就是冲着暗夜会所的规则去的,比常规的那些会所私密性会更高更安全。”
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谁也不想被圈子里的人知道。
上官念单手撑着下巴,指尖在脸上轻点,好奇地问:“鸭子也是大学生?”
周迟看了看男人,谨慎发言:“应该是吧……”
其实是的。
昨天他们不止查到会员名单。
还查到会所员工的名单。
一个个长得确实很有吸引力。
难怪会员费就高达上千万……
上官念眨了眨眼:“所以说,我们分开进去,然后,你们见女的,我去见男的,如果碰到不喜欢的,可咋整?”
男人板起了脸:“你还挑上了?”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敷衍道:“闭嘴,我这是在了解情况……”
男人没好气地拉下她的手,给了周迟一个冷冷的眼神。
周迟欲哭无泪……
那他到底说还是不说?
早知道这份差事要受这么多冷眼,他就让阿风来汇报了!!!!
最后,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完。
“会员先预约,然后会所就会把今天上班的员工照片发给会员看,会员选到自己喜欢的,会所就会给会员发送房间号,到了会所后,直接提供房间号,就会有人把会员带过去,全程蒙着眼睛,到了房间才会解开,会所是求财,也是做长久生意的,所以会员都很放心。”
上官念想到陶溪手上被烟头烫的伤口:“有特殊癖好的,收费是不是高很多?”
周迟点头……
上官小姐好像比他还要了解呢。
上官念还要问什么,厉卿尘冷不丁出声,还喂了她一口粥:“周迟,让阿风弄三张会员卡。”
“是……是不用弄上官……”
“我的不用。”
“啊……”周迟有些懵逼……
“我跟着她。”
厉卿尘见上官念把嘴里的粥吃完,又喂了一口,就是不让她说话,那贱贱的样子,被她没好气地掐了一把大腿。
周迟:“这怎么跟?”
上官念摆摆手:“你别管他,他有的是办法。”
厉卿尘看着女人嫌弃的样,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他不管我,你管我。”
上官念:“管个屁!”
厉卿尘:“还在吃早餐呢。”
上官念站起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你都顶心顶肺了,我哪有空余的位置吃早餐,周迟,回头把照片发我看看。”
厉卿尘轻飘飘的眼神落在周迟的身上,不说话。
周迟默默低头,不敢接话……
老板啊!
您别盯着我看啊!
您去找提要求的人啊!
别为难我一个打工的呀!
说迟不迟,说晚不晚,周迟的电话响了,他从来没想过,这来电铃声会如此的悦耳。
他低头一看。
是姑奶奶的电话。
这位主……
可不常打电话来。
“厉总,是姑奶奶……”
厉老爷子的养女——厉伊晨。
听说是厉老太太早上捡到的。
厉老太太为人善良,加上一直想要个女孩,就把她抱回来养,起名为伊晨。
那时,厉宴廷也才出生三个月,伊晨捡回来时,已经会走路,会说话,所以成了二小姐,厉宴廷排第三。
宴廷很喜欢这个姐姐。
但厉老爷子和厉宴州都不喜欢。
厉老爷子甚至不同意把厉伊晨写进族谱里,他的原话是这样的。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进厉家族谱的,我同意你领回家养,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别不知好歹!”
那时的厉宴州已经有五六岁。
知道厉伊晨是捡来的。
自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直到厉伊晨十二岁那年,她的亲生父母找上门,她才离开厉家。
她是宋家人。
听说当年宋家人为了争家主之位,把身为接班人的女儿厉伊晨给偷走,以此来威胁,让他放弃家主之位。
不过厉伊晨的父亲并没有放弃家主之位,而是放弃了厉伊晨。
要不是有一次厉老太太把伊晨带去参加宴会,无意中碰见宋家人,伊晨手上的胎记让对方看到,估计没这么快被找到。
宋家人在十年前就以为伊晨死了。
绑架的人说把她给掐死,扔进了公海里……
厉伊晨妈妈的外家是红三代。
而厉伊晨的父亲是从政的。
她的妈妈从军,是上将,舅舅们也是如此。
当厉老太太知道伊晨的身份后,纵是百般不情愿,也只能让伊晨回宋家去。
她回去后,没有改姓。
还跟厉老太太保持联系。
厉老太太去世前,她从部队回来。
那时,厉卿尘十岁不到。
她看着卧病在床的厉老太太,泪流满面:“妈……其实我都知道……姥爷也有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