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沐垂着头，一分钟过去了，她没有任何动作，斯内普也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斯内普皱紧了眉头：“……姜？”
姜灵沐的耳朵动了动，她抬起头，用一种懵懂而直接的眼神盯着斯内普，像是在看一只猎物。
斯内普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很安静——斯内普松了口气，忽略掉心底那点无法言明的失落。
“我现在给你配置解药，不要乱动，你可以在这里休息。”
斯内普挥动魔杖，一张柔软的单人沙发出现在姜灵沐身边。
斯内普一手按在姜灵沐的肩膀上，试图把她按到沙发里坐好。
另一只手挥动魔杖，收纳起来的坩埚、酒精灯、各种魔药材料自动从架子里飞到桌子上。
酒精灯的盖子“啪”地一下弹开，斯内普还没来得及使用魔法点燃它，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紧紧抱住了。
“教授……你好香啊。”
一股热意顺着手臂迅速席卷全身，斯内普就像被烫到似的想要抽出手臂——但是没用。
姜灵沐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斯内普的脸，她抱着他的手臂，侧过身，用力往斯内普怀里挤。
淡淡的苦艾味道，还有澡豆里药材清香一个劲儿往她鼻子里钻，姜灵沐仅存的一点点理智彻底被“熏走”。
“姜……”
姜灵沐松开了斯内普的手臂，她现在有了更感兴趣的东西——手顺着睡衣的下摆钻到布料下面，她摸到了热热的、光滑的、肌理分明的皮肤。
斯内普赶紧伸手，隔着睡衣轻薄柔软的料子死死按住姜灵沐扒在他胸膛上的手，试图把它们抽出来。
姜灵沐显然不可能配合，一个按，一个挣扎着想要触摸更多，半分钟不到，斯内普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汗。
不是——他完全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形——这算什么？比起他，姜更喜欢他的身体？
“姜，保持清醒，别让魔药控制你……”
姜灵沐突然停手了，她把自己的手从睡衣下面抽了出来，瘪着嘴，显然很不高兴。
这人怎么比过年的猪还难按？
斯内普顾不上整理被暴力扒拉开的睡衣扣子，握紧魔杖准备给姜灵沐来一个“速速禁锢”。
姜灵沐脑子不清醒，对危险的感知还在，眼疾手快地丢出一个无声无杖的缴械咒。
斯内普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魔杖飞了出去。
斯内普：……
完了。
姜灵沐踮起脚尖，两手贴在斯内普脸上，斯内普还没反应过来，下巴上就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伴随着“吧唧”一声，欺负人的和被欺负的都愣住了。
斯内普甚至觉得自己的脸热得有些发烫，但姜灵沐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直接站到了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盯着斯内普，双手固定住他的脸，低下头“吧唧吧唧”地连亲了几下。
斯内普怔怔地看着她，她的眼睛里像是有星辰在闪烁，被亲吻过的额头和脸颊正滚烫地发热发胀，他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念头。
她已经成年了……下个学期她就会参加N.E.w.t考试，还有几个月她就能从霍格沃茨毕业，他们也不再是明面上的师生……
但她现在还没有毕业。
就像有些魔药，差一分钟的熬煮都不算成品，差一分钟，他的身份也依旧不合适。
他现在应该想办法控制住她，魔药在姜灵沐的身上不会作用太久，几分钟？半个小时？她就能恢复正常。
这只是个小小的意外，他应该平息意外，而不是放任自己的本能，再加一把火……
但等斯内普回过神时，他的手臂正在姜灵沐的后背上慢慢收紧，他控制不住地仰起头，靠近她的脸颊——
他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了恶心的、矫情的、发颤的呢喃。
“姜……”
随着距离拉近，蝶翼似的眼睫更加清晰，斯内普有一种荒唐又卑鄙的错觉，好像真正喝下迷情剂的人是他自己。
突然，姜灵沐捧住他脸颊的手开始用力，把他的脸推到一边。
她的肩膀活动了几下，像一条灵活的鱼，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去。
姜灵沐对他笑了笑，跳下沙发，转身跑进了还开着门的卧室，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药效结束了吗？应该还没有。
斯内普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心跳和灵魂已经被姜灵沐带走了，此刻他只剩下一副空壳。
他走到卧室门前，颤抖的手指把门推开——璀璨的金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姜灵沐盘膝坐在他的床上，两只鞋子乱七八糟地掉落在地上，她的面前是堆成小山一样的金加隆，左手边还有一堆，右手边是一堆金条。
耀眼的金光落进她的眼睛里，姜灵沐脸上带着痴迷的笑容，一枚一枚认真数过去……
斯内普：……
金子太重了，压得那张使用了很多年的床发出咯吱吱的声响。
至少……至少他现在不用担心她会跑出去了，不是吗？
十分钟后，那些浓烈的、控制不住的情绪潮水般退去。
药效消失，姜灵沐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正坐在由金加隆和金条堆砌成的金窝里。
这里好像是斯内普的卧室……姜灵沐机械地转过头，就看到在靠近房门的角落里，穿着长袖长裤睡衣的斯内普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膝盖，一张脸埋进手心。
姜灵沐：？
姜灵沐：！
下一秒，可怕的记忆开始攻击她，姜灵沐听到自己脑子里响起了无声的尖叫。
啊？
啊！！！
她干啥了啊她？
她好像欺负人了！
天道在上，人怎么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姜灵沐想跑，她也这么干了——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掐好了开鬼门的指诀，鬼门一打开，姜灵沐手脚并用往里钻，金币被她的动作碰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姜灵沐动作一顿，继续往鬼门里爬，这一秒，她真的很想死。
斯内普：……
鬼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床金子。
紧接着，黑洞洞的鬼门再次打开，一只手臂钻了出来，挥了挥手，满床的金子消失不见。
那只手“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斯内普：……
他的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