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珩尽管十分生气,可是看见沈昭婉逃走了还想着茯苓她们,只觉得更生气,她一个人娇娇弱弱的,会受多少苦。
可还是想着沈昭婉的话,没法痛下死手,只能冷着声音,让人将这群人带下去看好。
“通知羽林军,全城搜查,一家一户都不放过。”裴宴珩立刻下令。
“是,陛下。”
“影卫,影一。”
影卫最强者现身。
“主子。”
“你带着前十,仔仔细细的查,朕要最快的消息。”
“是,主子。”
交代完一切,裴宴珩负手而立闭上了眼睛,将汹涌的泪意慢慢压制住。
“你去审茯苓。”
“是,陛下。”时公公行礼,走了下去。
“等等。”裴宴珩睁开眼补充了一句,“不可伤人。”
“奴才晓得。”
……
时公公连唬带吓一番:“茯苓姑娘,你是不知道,最近城中并不安定,城外更是有穷凶极恶之人,陛下还正烦忧此事,昭嫔娘娘那般美丽纤柔,从未吃过苦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自己买饭,冷了会不会添衣,没有你在身边看着,娘娘她睡得好吗?咱家也不是吓唬你,都是担心娘娘呐,你说,这要遇见坏事可怎么办呢?”
随着时公公的一番话,茯苓也不自觉的跟着联想,她本就担心紧张,这样一说,心中更是着急,娘娘从未一人独自出去过,这可怎么办?
“公公,你一定要找到娘娘,我也去找。娘娘昨日……”
随即茯苓没有再隐瞒,将一系列的行动都说了出来。
她只求娘娘平安回来。
“陛下,茯苓说了。她说昭嫔娘娘是沿着这条线准备出宫的……您看看。”
裴宴珩接过时公公递过来的东西,心中一颤:“没想到,还聪明了一回。派人将消息传给他们。”
“是,陛下。”
有了宫里的消息,宫外羽林军和影卫查起来更加方便。
影卫更是早些发现端倪。
而裴宴珩也换了一身衣服出了宫,要亲自将沈昭婉给抓回去。
她休想逃离他的身边。
昨日沈昭婉光顾的衣铺已经被围住。
掌柜的看见突然出现的男子,身上的压迫感当场让她跪了下来。
“官老爷,我说的句句属实啊,昨日那姑娘来的晚,长的那般好看,小人的确记得清清楚楚,她……她还梳的别致的发型,买了衣服帷帽,还……还问了路。”
掌柜的有些害怕,虽然不知道具体官职,但是绝对惹不起。
面容俊美,气质矜贵,如今冷着脸散发着怒火。
这几句话早就被人问了几遍,明明早就说的顺畅无比,只看见眼前男子一眼,又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被吓的结结巴巴。
一路查找,最后来到了马市,来到了沈昭婉租马车的那一家。
裴宴珩的人也不废话,直接出示,此乃官府办事。
牵扯到官老爷,寻常生意人自然不敢含糊,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
“那夫人昨夜着急,说家中有事,趁夜走的,他夫君还是衙门办事的呢,莫不是他夫君犯了事,还要抓她?”老板娘说完有些好奇这阵仗,被领队的一眼给瞪的低下了头。
“夫君,夫人?”裴宴珩呢喃这一句话,宛如邪魔低语,倒真会编故事呢。
一经问清楚,裴宴珩率先上马,策马追赶。
城中的羽林军也归队。
裴宴珩只匆匆带了一队人马和一些影卫。
在裴宴珩出皇宫的时候,沈昭婉也让马车停了下来。
“就送到这里就好,前面路窄,马车进不去。”
“好的,夫人。”
“您还带着东西,不需要我送您回家吗了?”
“没事,这点东西我能拿的动。”
沈昭婉付了银子,走进了小道。
她看见马车掉头驶远了,才露出身子,走了另外一条道。
听说那里曾作为前朝吟诗会友之地,后来荒废,不知道房子还在不在,但是风景的话绝对不会太荒凉吧。
沈昭婉走的并不着急,一边看着沿途的景色,一边朝前行走,路上还能碰见丛中受惊的兔子。
中途,沈昭婉觉得有些饿了,拿出自己的点心吃了起来。
【婉婉,身体无碍,小家伙平安着呢。】
【婉婉,你说那车夫回去会不会碰见裴宴珩啊!】小白想想那个画面就瘆人,替车夫感到害怕。
【不出意外,应该会的,希望车夫看在我多给他银子的份上,不要太害怕。】
……
往回走一半的车夫纳闷,怎么听着动静这么大,莫不是遇见了土匪,可是京城周围呢,治下有严,这是不可能出现的。
他伸头看了看,原本想从道中间移到边缘来着,下一刻就被人提溜到一个坐在高头大马的男人面前。
“说吧,将人送到了何处?”马车上有标志,一眼就看到了,就是早上审问的那一家。
裴宴珩开门见山让车夫一愣,“啊?”
这马他认识,这可是汗血宝马,来的人人人都坐在上面,俯视着车夫,让他面色煞白煞白的。
“贵人,这是作何?生意之事不宜泄露客人信息。”
“看清楚了,这位就是你送之人的夫君,还不快说,难不成让人撬开你的嘴?”时公公有眼色的呵斥一句。
“啊,是,是这样的,送到了……”车夫看着还有人腰间别着刀,那是羽林军呢,也就打消了疑虑,就是不知道这夫君怎么这般凶,连自己娘子在哪下都不知道。
“驾……”
得到了答案,裴宴珩一刻没有停留,扬长而去,只留下吃灰的车夫还有拉着马车呲着牙的瘦弱马匹。
“贵人呐,这么多汗血宝马,这辈子值了。”车夫久久回不过神。
沈昭婉经过一路的寻找,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有竹林环绕,清幽雅致,石阶覆上了杂草,一处竹子做的小屋看起来年久失修,破败不堪。
沈昭婉上去在四周看了看,虽然破败,周围有河流,流水淙淙,见惯了宫中的景,这里一看也不是那般不堪。
“收拾收拾,也能住,多好哇。就是什么都得买。”
沈昭婉进屋找了个破布接了水想将屋子擦擦,还没怎么动手,就被灰尘呛到。
【婉婉,你真收拾啊,你在这等着裴宴珩不就行了,太脏了,你收拾不了。】
【我不得装装,一个看破一切,决心离开爱人的女人当然要好好收拾这个未来的家。】
【婉婉,我好紧张。】小白迟疑了一下,还是讲了出来。
【你紧张什么,该紧张的是我,好吧。】沈昭婉站在院中,决定等会再擦。
【你在我识海中,他又不能吃了你。】
【但是,他会吃了你。】
【小白,你说什么浑言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