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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晋苒失踪前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正是接了这个电话,她离开了家,最后失踪。电话中叫她过来救场的人是你吧?”警察给冯亦昕播放了晋苒手机中的那一段录音,然后重新开始了对她的问询。

冯亦昕更是想不到会有通话录音这东西,心神已经乱了,眼神有些呆滞,低着头,无意识的抠着指甲,低低的答:“是!”

“刚才你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交待,你打过这么一通电话?”

“你们不是也没问吗?”冯亦昕只是下意识的做着最后的抵抗。

“我们找到你,是希望你配合寻人的。你有义务主动提供所知道的线索……”问话的警察也被噎了一下,义正辞严的重申了该履行的义务法令。调整了一下,又道:“你口口声声说,和晋苒是好朋友。作为好朋友,听说她可能出事以后,不是应该表示关心?并且提供所知道的线索吗?”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警察问过话,突然来这么一下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说一说,今天晚上,你把晋苒叫出来,真正的用意是什么?”

“电话里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蒨雅和婷婷喝醉了,叫她过来帮忙救场的……”

“可是,蒨雅和婷婷本人好像并没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意思。”

“当时她们俩真的是醉了,我哪知道她们不需要帮忙……”冯亦昕的声音低了下去。

“既然电话是你打的,人是你叫出来的,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人还没有到,你是怎么做的?有打电话过去问了吗?有通知她家里人了吗?”这些问题只是循例问出来作一个确认,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没有。

“我也喝酒了,电话打了,当时也没往心里去。你们找过来了,说她不见了……”冯亦昕忍不住抽泣出声,又道:“是我的错,行了吗?我有责任,可是我怎么办?我也怕。”

问话到了这里,似乎又回到了一个循环里。

既然说到了婷婷,婷婷姓彦,名叫彦婷婷。她正在楼上一个客房里。警察进入婷婷房间的时候,婷婷正搂着一个男人裹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睡得正香……

婷婷今天晚上也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的迷茫,精神很是萎靡不振。对于冯亦昕打电话约晋苒出来这事,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对于晋苒的失踪,她更是气愤,担心,还有些诧异。以婷婷的说法:“冯亦昕怎么可以这样呢?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不是在坑害苒姐,坑害大家吗?苒姐有哪点对她不住了?要不是苒姐关照着,她炒股能赚到这么多的钱?”

警察问:“晋苒的为人怎样?得罪过什么人?或者闹过什么不愉快的?”

婷婷答:“苒姐,人挺不错的,为人豪爽大方,大家都敬着她。没听说她得罪过什么人,和谁闹过不愉快的……不过,说起来苒姐还真有些不一的。以前去哪happy,大多都是苒姐出钱请。这三四个月苒姐都挺忙的,那是真的忙——就是我们出钱,约她出来一次都不容易,就算出来了也是走个过场,心里面都是想着事,玩起来也放不开,不能尽兴。”

“知道她在忙些什么吗?”

“这我哪知道啊?她又从不和我们姐妹们说过……”

对婷婷的问话,到此也算是为止了。婷婷配合是配合,只是她的供述对找人没什么帮助,剩下的就更没什么营养。

“提一提秦斯阳,告诉冯亦昕,秦斯阳和晋苒已经是领了结婚证的,现在秦斯阳不惜开出500万的巨额寻找妻子的下落。”林清韵对问讯的警察做出了新一步的指示。

秦斯阳与晋苒已经领证的事还没有公开,特别是晋苒,更是刻意的低调隐瞒,就算是身边很亲近的朋友也不知道。本来所有的办案人员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有人的潜意识里都会以为,两个人领了证就算没有正式公开,身边最亲近的朋友总是知道的。还是李时砚无意的说了一句,“苒姐,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已经领证的事,就没有和什么人说起过。”林清韵这才恍然大悟,冯亦昕应该还不知道秦斯阳和晋苒的真正关系,才会在心里存了一丝的侥幸,以为只要过了警方的这一关,就可能躲过去了。

果然,秦斯阳与晋苒的关系成了压垮冯亦昕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尤其是问话的警察直接问出:“你是不是被人拍了某些照片和视频?被人胁迫了?”冯亦昕终于是支撑不住,抽抽泣泣的也说出了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大概在半个月之前的一个晚上,冯亦昕和一群朋友出去happy。那一晚,她喝醉了,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她在一个旅馆的标准间里,躺在一张双人大床上,全身上下一片狼藉。她从来没有住过这么低档次的旅舍,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到那个旅舍的。她甚至想不起来酒后的许多事情,她是怎么和朋友们分别的。除了宿醉未醒的不适外,还有就是全身异常的疲惫与酸痛,凭经验凭感觉她知道昨晚肯定是被人做过,还是非常非常激烈的那种,说不定还不止一个人。准确的来说,那晚上她酒后被人轮奸了。

冯亦昕的私生活方面本来就比较看得开,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也就发生了,算是自认倒晦罢,当时也没有多放在心上。

然而,真正的噩梦却是在一个星期后方才姗姗来迟。有一天,冯亦昕收到了一份匿名的电子邮件,邮件里有许多她的裸照,有室内的,还有室外的;还有几段激情动作片,女主当然是她,高清无码,男主每一段都不同,而且完全看不清头脸。当时的她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冯亦昕才给对方回了消息,“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当时,冯亦昕已经打定了主意,要钱——没有……坚决不受对方的要挟,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钱这东西,只要给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就是个无底洞。然而,对方根本没有和她谈钱,而只是让她打电话把晋苒给叫出来。如果她不照办,对方就会把这些照片发给她的家人朋友,所有认识的人……并且发到网上去,让所有人的都来欣赏。

冯亦昕也很绝望很痛苦很无助,她也知道这样很可能会害了晋苒,但是她别无选择。

周一晚上,她成功的把晋苒给约了出来,但心里面是有愧的,所以才会表现失常,连晋苒身边多了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刚才,经警察提起来,她的第一反应是那个人会不会是觊觎晋苒美色,是不是准备着要对晋苒下手的。

最后,只听冯亦昕痛苦的喃喃说:“为什么是我?我也不想的,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也没想着她会不见,我也没想过要害她。我不过就是想着最坏也就是……哪个女人还不是做着做着做多了就习惯了?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折磨,她晋苒凭什么就这么的金贵,为什么她就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