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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从太子府回来,凌岫就丧了几天,转眼就正月二十二。

府里这几天开始忙碌起来,李管家前些日子多招聘了一些人手,现在开始准备阮玉瑶大婚的事宜。

反正凌岫是一脸懵逼的,什么都不懂,大约辰时末李管家传话,说太子亲自来过礼了。

凌岫这才心中算了一下,婚礼流程已经走到纳征了,啧。

他跟着阮玉瑶领着一众仆从到花厅,果然见到太子准备了丰厚聘礼,包括金银珠宝、丝绸布匹等等,依次摆在花厅和外院,里里外外勉强放下。

卧槽!

凌岫看得大为震惊,你们富贵人家结个婚下个聘礼这么夸张的吗?他感觉自己又在长见识。

府里已经没有长辈,阮玉瑶只得亲自处理,也是走个过场罢了,天大地大现在太子最大,他挥挥手就让闲杂人等退出去。

“大婚事宜礼部已经准备好,你们准备好自己府里的就好了。”赵穹把杯茶递给阮玉瑶:“量力而行,不要累着自己。”

凌岫在边上看着默默点头。

一般这种纳征礼都不需要太子亲自出马,自有东宫属官准备妥当,赵穹却亲自上阵,凌岫心中满意,给太子加分不少。

“嗯,我当然知道。”阮玉瑶点头,暗自想着看他亲自来的份上,就由她亲自送他出府吧。

聊了片刻,太子起身告辞,领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出去,凌岫跟在阮玉瑶身边一同送客人出门。

姜宴默默跟随在一旁,看了眼凌岫没说话。

阮玉瑶等太子一行看不见人影了才招呼大家进府去。她拉过凌岫的手,扯着他往花厅走。

“阿岫,去看看太子送的聘礼。”

“呃,好。”凌岫跟上她,他也好奇究竟有多少,想见见世面。

让李管家带了人手清点登记,费了半天功夫把贵重物品点完入库,凌岫看着桌子上的一匣子地契,全是京郊的庄子良田。

他心想果然富有,聘礼可见一斑,难怪总有很多人盯着太子这块肥肉,这实在是太肥了。

他都……十动然拒。

“阿岫,我发财了!”阮玉瑶颇有兴致的看着单子,冲凌岫摇了摇手里的礼单。

“发什么财,你本身就是地主老财。”凌岫瞥她一眼,嗤笑。

“嘻嘻嘻,有吗?那还不得靠你给我守财。”

“……”凌岫转身看田契,不想理她这话,他又不是守财奴。

“阿岫,正好这庄子本属于皇庄,还很近,给你拿去种那个玉米啊!”她点点桌子,阿娘的庄子稍微远了一些,不若这个合适。

“好啊。”凌岫一听这个来了精神,正好他还在琢磨去哪里找好地方呢。

丧了几天,他决定不再烦恼无意义的事情,姜宴都不烦,那他也不愁了,正好等阮玉瑶大婚后一堆事情忙。

掐指一算,离二月初六很近了,不过十天半月罢了。

等李管家忙活那些事,他不瞎掺和,反正六礼已经顺利走完,已经进行下聘。

凌岫晃悠到大力的宅子去,找他聊天。鸡同鸭讲也不怕,有王翻译呢。

“嘿,大力,我的朋友,近来可好啊?”凌岫没管姜宴,大方的跟大力打招呼。

“叽里咕噜……窝,朋友,耗!”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凌岫竟然奇异的听懂了。

“哈哈哈,大力,你很厉害啊。”凌岫朝他比大拇指。

大力也跟他比大拇指:“哈哈哈……叽里咕噜…..”

凌岫:“……”他转头看王翻译:“什么意思?”

“他说你是他尊敬的朋友。”王翻译尽职敬业传话。

凌岫点头,跟大力聊了一会儿,教他学大延话:“我叫凌岫。”他指着自己告诉大力他的名字。

“窝,泥,临…..秀。”大力一字一句跟着念。

凌岫捂脸:“是凌,凌,凌。”

大力:“凌!”

费了半天,终于教会他自己的名字,凌岫比大拇指给他点赞。

王翻译:“……”怎么他教怎么也学不会?

姜宴在一边看他们鸡同鸭讲,不由失笑。

突然听凌岫指着他喊:“姜宴,他的名字。”

大力这会儿学的很快了:“姜,宴,宴!”

“噗。”凌岫没忍住笑出声,神特么姜宴宴,果然大力出奇迹。

“对,姜宴,宴。”他朝大力比大拇指,牛啊。

姜宴无奈地笑笑,不说话,颇有种放任的意味。

王翻译默默地看他们,不知不觉被鲨了一瞬。

他还是比较关心良种一事,见他们聊够了就开口问:“凌姑娘,那良种你有多少把握?”

“那个啊……只要我们努力奋斗就可以收获。”他意味深长地回答。

那么不努力就没有收获,没错。

等春耕他就育种,还得试验。至于失败了的话……害,那还不是因为不够努力。

聊天打诨果然消磨时间,不知不觉中就暮色四合。

看天色渐晚他就告辞回府了,自顾自走着,他也不管姜宴在干嘛,晃晃悠悠往回走。

很快二月份就有事情忙活了,这样悠闲的日子不多喽!

凌岫抬头看看天边无声爬起来的月亮,摇摇头,突然听姜宴出声问他:“凌姑娘,你感觉心情好些吗?”

“还行吧,你可以喊我名字。”凌岫看了他一眼。

“凌岫。”

凌岫本以为他又跟往常一样拒绝,没想到他果真喊了名字。

他点点头,“嗯”一声继续走。

“……阿岫。”姜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有了婚约大约可以亲密称呼?

“嗯…...”这个比直呼其名更亲近一些,凌岫忽略轻微的不自在,也点了点头。

行吧,以前只有母亲喊他阿岫,同事朋友都是喊他凌岫,这里只有将军府一众熟人才喊他阿岫,现在姜宴也算一个。

反正凌岫纠结了几天赐婚,现在基本就恢复往常,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已经算是跟姜宴绑定了,除非有意外能解除婚旨。

“姜宴,等他们大婚之后你又要继续护卫太子了?”

“嗯,差不多。”姜宴心想太子跟太子妃差别不大,他看了眼凌岫,不出意外她要跟着太子妃。

凌岫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他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凑近姜宴身边小声问他:“如果是将来太子登基,那有没有可能解除这个婚旨?”

姜宴心中一紧,她还想要解除婚约,他看着凌岫轻声道:“一般不可能,没有哪个皇帝会反先皇的旨。”

凌岫:“……”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