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廷垄断盐业,那可是持续了大几百年,历朝历代皆是如此,朝廷由此更是获得了大量的税收。
现在这每年将近八百万的盐税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要是搁在之前的大乾朝,怕是整个朝廷的经济都要直接崩溃了。
好在是如今通过贾瑛的努力。
朝廷的赋税已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进,随着商业税的逐渐推广,朝廷的税收来源依赖于田税、盐税的重要程度早就没那么明显了。
见到大臣们都极力反对。
贾瑛则是冷声道:
“如今户部每年的商业税收,高达几千万两白银,现在彻底放开盐业,更有利于加速推进商业税的执行和发展。”
“区区八百万两的盐税,对于现在的朝廷来说,已经是九牛一毛了,诸位无需担心!”
“不仅仅是整个盐业!”
“朕决定也同时放开民间对于铜铁冶炼的限制,和盐场一样,由民间商户和官府合作经营,不再是朝廷独有的权力!”
满朝文武又是哗然一片。
贾瑛却是胸有成竹。
要想让整个朝廷的商业税、制造业飞速发展,放开对于盐铁的限制,势在必行!!
朝会结束后。
保龄侯史鼎府上。
此时一众朝臣聚集于此,还有同为史家人的忠靖侯史鼐。
因为贾瑛贸然决定要取消所有的盐铁官府垄断的制度~。
以至于在场的官员们都是受到了-利益上的损害。
而史家历代就是朝廷中的文官集团领军-人物。
一门双侯本就是荣耀簪缨。
“侯爷倒是说句话啊!”。
“陛下现在如此一意孤行,势必要进行盐业的改制,这不是让两淮区域的世家豪族都陷入两难的境地吗?”
“这次陛下的改制实在是动静太大了,我绝对是不同意的,我已经做好了死谏的准备。”
“我也是准备再次上谏,哪怕是陛下砍了我的脑袋,那也要让陛下终止这个政令!”
一时间。
在场的官员都是义愤填膺。
等了半晌。
保龄侯史鼎却是冷幽幽道:
“陛下是什么样子的人,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陛下自幼从军,南征北战,乃是在战场上一步步杀出来的枭雄!”
“当初的丞相冯劫等人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们都忘记了?”
“要是你们有胆量反驳陛下的政令,那就做好掉脑袋的准备。”
“本侯是绝不会支持你们上谏的!”
众人一时间神色激动。
这些两淮集团的文官士子,压根就没有想到,出身金陵的史鼎,竟然会公然反对他们的意见。
转而看向忠靖侯史鼐。
史鼐也是微微沉吟道:
“兄长言之有理!”
“陛下形势雷霆万钧,金口玉言,尔等的心思难道还要本侯戳穿吗?”
“一个个无非就是想要维护在两淮盐场的利益罢了!”
“有些事情陛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那都是乾朝遗留下来的问题了,可若是你们执意反驳陛下的诏命。”
“惹恼了陛下,万一追查起来这些问题,你们的脑袋够砍吗?”
众人顿时沉默下来。
何为遗留问题?
无非就是在乾朝时,各大世家豪族的贪污之风十分盛行。
尤其是在盐场这个垄断行业里。
两淮集团那更是赚得盆满钵满。
要是朕认真起来追究,那这些人只怕是早就是死罪了。
众人见史鼎、史鼐两兄弟都是不敢带头反抗。
旋即气愤离去。
等到在场的两淮官员陆续离去。
史鼐忧心忡忡道:
“这次我可是听了兄长的话,彻底把这些文官士子都给得罪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史鼎闻言,神色凝重道:
“这些两淮集团的世家子弟,各个趾高气昂,嚣张跋扈!”
“这次的事情已经触动了这些人的根本利益,是绝不会坐以待毙的,所以你就等着看吧。”
“又是腥风血雨!”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
都是感觉到一丝寒意。
随着贾瑛登基以后,大奉朝的武官地位与日俱增,反观昔日高高在上的文官却是接连遭受重创,在冯劫为首的文官一派全部覆灭之后。
眼下的两淮集团可以说是文官势力中最为庞杂的一支。
这次要是惹恼了贾瑛。
说不准连最后的文官势力都要被彻底覆灭了!
神京、内城。
也就是王公贵族扎堆居住的地方,到处都是侯府高门。
一路上都是三开间的兽面大门。
各种勋门立戟。
石狮镇宅。
盛纮一家人坐着平顶马车,从内城的街道路过,这寒酸的马车和气派的街道豪宅显得格格不入。
盛纮、王大娘子坐在马车里,那是一路上惊讶得嘴都没有合拢过。
女眷的车厢里。
王大娘子好歹也是京城人士,现在却还是表现得极为惊讶,对于外面内城的热闹场景,就像是完全没有见过一样。
华兰不由得好奇道:
“娘亲以前不是在京城长大的吗?”
“为何如此稀罕?”
王大娘子则是一边往外看一边感慨道:
“我这才离开京城多少年,怎么就像是变了个地方似的。”
“京畿重地天子脚下,确实是比其他地方繁华一些的,可是眼下京城的繁华程度,远超出了我记忆中的样子啊。”
“如今大奉天子临政,还真是不太一样!”
“家家户户安居乐业,街头上甚至于连个难免都见不到,当真是上国风光了。”
其余姑娘们也都是偷偷嫌弃门帘,不停地往外偷瞄。
这些姑娘们自小就是在小地方长大。
去过最大的城池也就是扬州城。
如今到了神京城。
深受震撼。
尤其是墨兰这姑娘,在看到满地的侯府高门之后,更是双眼冒光,幻想着自己日后也能够嫁入朱门勋贵之家。
“唏律律~~”
“盛大人!王夫人!到地方了!!”
随着护卫的一声怒吼。
开路的骑兵立即停下。
盛纮、王大娘子陆续下车,只见眼前的豪宅门口有石狮坐镇,三间朱红兽面大门,高不可攀。
让人觉得只能仰望。
“这,这是给我们住的?”
盛纮一时间有些语塞,他深知在京城比不得扬州,房子的规制那都是有严格标准的,哪怕是你富甲一方,也不一定能够住如此规格的宅子。
负责护送盛纮的护卫,旋即抱拳道:
“盛大人请!”
“这处宅子是我们公子特地为盛大人、王夫人还有盛姑娘精心挑选的。”
“原先是一个镇抚使的府邸,后来此人叛乱抄家没券,宅子闲置先来后,现在已经打扫干净,专门留给盛家人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