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柜里擦拭着酒杯的酒保,正是给死人化妆、以及一本九块九《布衣神相》自学成才的张兵。
“你怎么跑来这里当酒保?”
“滚,你才是酒保!”
张兵满得意的指了一圈酒吧。
“这个酒吧被我盘下来了,我是这里的老板。”
说着,张兵将手里那只擦得蹭亮的海波杯放到薛琪跟前。
“美女喝什么,这杯我请。”
薛琪看了一眼酒柜上的酒,淡淡一笑。
“给我一杯mojito,谢谢。”
“有品味!”
张兵做了个“oK”的手势,先从吧台下面拿出了一只青柠切开放入海波杯里面,又用研杆轻压出汁。
又拧了一把薄荷叶涂抹了一一遍杯口,然后才放入杯里面,接着又倒了一些糖浆倒杯里,才是从酒柜上面拿了一瓶金黄色的朗姆酒下来倒了些许进去。
这还没完事,张兵又继续添加了一些柠檬汁、苏打水和碎冰进去。
最后,
还特意在杯口冰上面插入几片薄荷叶。
看着张兵行云流水的调了一杯mojito出来,
陈墨满是诧异,
这个给死人化妆的这家伙……
真会调酒?
“美女,请。”
“谢谢。”
薛琪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比了个拇指。
“手法很正宗,好喝!”
真的假的?
陈墨敲敲了吧台,向张兵示意。
“我的呢?”
啪!
张兵一个收款二维码拍他跟前。
“80一杯,扫码付款。”
“艹,你居然跟我要钱!”
“大家又不是很熟,你还想喝免费的?”
“……”
陈墨气愤不过指指薛琪,
“她呢,你都不认识又请!”
“我店里的规矩是美女第一杯免费。”
“重色轻友的家伙,我祝你的酒吧很快要倒闭!”
“呸……呸,吐了重说,丑的不灵好的灵!”
张兵还是一往如既的迷信,倒了满满一大杯啤酒过来放到陈墨跟前。
“闭上你的乌鸦嘴喝酒,免费的只此一杯。”
“我不要啤酒,我要妈…妈鸡…”
陈墨求助的看向薛琪,
“这酒怎么说了?”
“mojito。”
“对……对,妈鸡吐。”
“对个屁!”
张兵一阵好笑,
“酒名都不会说,给你喝也是浪费。你的品味在我的酒吧里仅限喝啤酒。”
虽然是事实,陈墨气得猛灌了大半杯啤酒。
嘻嗝!
大半杯啤酒下肚,陈墨享受的打了个酒嗝。
免费的酒……
就是好!
“不贫了。”
陈墨指指酒吧周围,
“你真把这里盘下来做老板了?”
“当然。”
“茶店、服装店、咖啡和酒吧可是四大创业天坑!”
陈墨一脸不可思议,
“你放着深川那么赚钱的职业不干,跑来五线小县城开酒吧,脑袋秀逗了?”
“你不懂。”
“我是没开过酒吧,但知道你指定要亏,一座五线小县城80块一杯的酒,傻子都不喝!”
“我是说……你不懂爱情!”
“啥?”
陈墨更是一头雾水,
“酒吧和爱情有什么关系?你特么的想夜店约炮……”
薛琪就在一旁,
陈墨换一个文雅的说法。
“为了喝一杯牛奶,没必要自己养一头奶牛!”
“俗,你以为我开酒吧是想骗夜店妹?”
“不是?”
“我才没你想的那么龌龊,雅之既然不回深川了,我也跟着她留下来。”
当初张兵因为王雅之,跟车送病重的陈作东回信宜。
陈墨本以为张兵对王雅之一半认真一半开玩笑,
现在看来…
“你玩真的?”
“废话,我什么时候假过。”
张兵一脸认真,
“从在医院看到雅之第一眼,我这辈子就认定了她,非她不娶!”
陈墨相信这个世界有一见钟情的爱情,
只是想不到发生在张兵这家伙身上!
“为了追爱留在信宜没关系,不过真没必要开酒吧!”
陈墨也认真了起来,
“相信我,酒吧赚不到钱还要亏钱,你在深川的积蓄撑不了多久!”
“酒吧只是副业,我在信宜一样从事着老本行,搞了一个破地狱的团队。”
“干得过本地帮?”
“我可是会看风水的,他们请我的团队还省了一份风水先生的定阴宅钱。”
说完,张兵向舞台上排练的几人招手大喊。
“全部过来,见见你们的偶像!”
众人一阵雀跃,纷纷放下乐器走过来。
“他们是?”
“他们三个在我的破地狱团队里负责敲锣打鼓的,私底下还组了个乐队,在酒吧里兼职唱歌。”
乐队三人已经来到跟前,张兵指着陈墨笑言。
“你们偶像在这里,自我介绍一下。”
“老板,原来你真认识陈墨!”
众人皆是一阵激动,纷纷上前自我介绍。
“我叫杨建,团队里吹唢呐的,在乐队负责吉他,我是你的粉丝,关注你很久了!”
“我叫苏明,团队里打锣鼓,在乐队打爵士鼓。我也是你的粉丝!”
“我叫苏金,团队里吹笙的,在乐队负责弹电子琴。我是你偶像……不、不,你是我的偶像!”
陈墨逐一和三人握手,奇怪问,
“主唱呢,你们谁是主唱?”
“我!”
吧台里面的张兵得意的指了指自己,
“我是我们乐队的贝斯兼主唱!”
哎!
陈墨无奈叹息一声,拍拍张兵肩膀。
“老张别闹,还是好好跳你的破地狱算了,乐队……要唱歌也去别人的场子唱,别影响自家酒吧生意。”
“你敢看不起我们乐队!”
“不……不,不包括他们,我单纯看不起主唱而已。”
“艹,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张兵直接从吧台里面跳出来,招呼着乐队三人走去舞台。
“兄弟们,上台露一手给他看看,让他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是!”
张兵几人走去舞台准备曲目。
薛琪凑了过来,
“他们这个乐队怎么那么奇怪,又是负责敲锣打鼓又是吉他贝斯,还有破地狱是什么?”
陈墨眨着眼睛,
“你不知道破地狱?”
“不懂。”
薛琪摇摇头,
“破地狱是……他们乐队的名字?这名字还真酷!”
“破地狱就是给……”
陈墨余光瞥一眼薛琪没喝完的mojito。
“你喝完了,我再告诉你。”
“好!”
薛琪一口将mojito喝完,
“好了,说吧。”
“破地狱就是……是搞丧葬的,懂?”
“哦…哦,就是我们香江说的喃么佬?”
“对。”
见薛琪表现的如此波澜不惊,陈墨不禁好奇。
“你不怕他们……的职业?”
“这有什么好害怕,人总有生老病死,他们这个行业送人最后一程也是大功德。”
薛琪也是反应了过来,笑说,
“你让我喝完mojito,就是怕我知道张兵的职业……对他做的酒也歧视?”
“嗯。”
“真是的,喃么佬就是丧礼上跳跳大神、吹奏一下哀乐而已,又不是真要去摸死人……有什么好歧视!”
陈墨眼珠流转,
“张兵有点特殊,不只是喃么,他、他还兼职……”
“什么?”
“给死人化妆。”
“嗨,死人化妆而已……啊,死人化妆!”
薛琪指指装mojito的酒杯,
“他……他刚刚打柠檬汁的时候带手套了吗?”
“没。”
哕…
薛琪胃里一阵恶心,用手捂着嘴巴。
“卫生间……卫生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