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霜的心情终于不再平静。
只因为,余启所送给她的礼物,也就是盒子之中装了一个头颅。
头颅的主人她很熟悉。
就在不久前,她还和对方见过一面,告诫了对方一些事情。
结果没有想到,这才过去没多长时间。
再度见到对方的时候,对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短短瞬息之间,如霜想了很多的事情。
最后,她重新审视起了身旁的男人。
那一日,她只是见对方气质独特,加上容貌俊逸,自己看得很顺眼,方才选中了对方。
此后,因为某些特殊的缘故,眼见对方屡次来到此间,也是立即见了对方,并给予告诫。
但现在,现实却告诉她,她似乎不需要告诫于眼前之人,眼前之人,绝非寻常之辈。
如果说,其躲过了罗网的第一波刺杀,只能说其运气好,有几分能耐,加上前去刺杀他的罗网杀手实力可能不怎么样。
那么在亲眼看到这个头颅之后,她已经知道了,眼前之人,绝非常人。
只因为,死去者,乃是她此次任务的帮手。
是一名罗网的杀字一等。
在罗网之中,杀手分为八个等级。
天杀地绝、魑魅魍魉。
杀字一等,已经是仅次于天字一等的第二级别了。
纵然她的地位隐隐要比男子高上半筹,是这次任务的主要执行者,且得到了罗网首领的许诺,若是完成任务,可以晋升成为天字一等。
但就正式的级别而言,男子和她是同级的。
一名同级别的杀字一等就这样死了,绝非什么小事。
所以,如霜才向着余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此番来到这里,原本也只是为了长长见识而已。”
“倒是姑娘你,还有盒子之中这次妄图刺杀我的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余启的目光落在了如霜的脸上。
又道出了两个字。
“罗网!”
如霜听到这两个字,心神震动。
“你果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至少,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罗网的,也不可能猜出她罗网的身份。
“我早就已经告诫过你离开信陵,你不仅没有离开,甚至还屡次跑到我的面前,眼下,更是道出了我的身份,你就不怕我出手杀了你吗?”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在如霜的身上,释放出了凌厉的杀机。
余启只觉得身体一寒,仿佛坠入了冰窖之中一般。
然而就算如此,他也没有任何的紧张之意,神情也没有太多的变化。
“若你真的想要杀我的话,在那一夜过后,你就会直接出手杀了我,更不会在得知我在遭遇刺杀之后,给予我盘缠,告诫我离开信陵。”
余启缓缓开口,说出了心底的答案。
“所以,姑娘这是对我日久生情了不成?”
这一句话,就是单纯的调戏了。
如霜也听出了余启话中的意思,她冷声道:“你不必自作多情。”
“我之所以放过你,只是不想横生枝节罢了。”
“但你既然屡次三番来到我的面前,并且还杀了我的同伴,那我也只能够对你出手,杀了你。”
“姑娘还真是绝情。”余启感叹了一句,又道:“不过我今天来到姑娘这里,可是带着诚意来此的,姑娘应该知道,在解决掉刺杀于我的人之后,我明明可以遵循姑娘的叮嘱,远遁而去,但我却选择来到了这里。”
如霜闻言,略微思索,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乎,她对余启的杀意也是消弭了一些。
她冷声向着余启问道:“所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屡次三番刺杀于我,而我,也已经先后杀死了你们两个人。”
“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如何?”
听闻余启的话之后,如霜又是一愣。
只因为,此类之言,对于罗网来说,是极为稀奇的言辞。
罗网素来秉持着不死不休的理念。
任何得罪罗网的人,都得死。
从未有过主动和人化解恩怨的情况发生。
如果是寻常人,女子自然不会理会。
但余启不同。
明明只是第三次见面。
但这个人,对于她而言,却有着与众不同的意义。
思绪闪烁了一会儿后,她向着余启道:“如果仅仅只是为了了结恩怨的话,你和罗网之间的恩怨,已经结束了。”
“刺杀你的事,都是这人一手主导的。”
“在和你上次见面过后,我曾警告过他,结果没有想到,他私底下,竟是亲自出手,袭杀于你。”
“我更是没有想到,他会被你所杀。”
余启回应道:“这只能说,我的实力还行,他的实力不怎么样。”
如霜闻言,顿时沉默了起来。
良久,她才再度向着余启道:“所以,你是不是可以离开信陵了?”
这是她第二次劝说余启离开信陵。
上一次,余启给予了她回答,说会离开信陵。
但事实证明,余启并不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
虽然说了会离开信陵,却并没有说具体的时间。
而这一次,他更是直接闭口不谈此事。
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如此希望我离开信陵,是因为信陵接下来要有大事发生吧?”
“罗网出现在信陵,应该不是偶然。”
“你作为罗网杀手,而且级别不低,却甘愿选择委身于这风月之地,不惜将自己的初夜给献出来,也要扬名,成为花魁,图谋绝对不小。”
“让我猜猜,你们的目的是谁?”
一边说着,余启迎着如霜的目光,又道出了一个封号,一个名字。
“信陵君,魏无忌!”
这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笃定的语气。
如霜听到这个名字,又沉默了一阵子,才开口道:“你应该明白,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可以做主,了结你和罗网之间的恩怨,但这不是你屡次三番来挑衅罗网的理由。”
“不!”余启却有不一样的回答,“比起挑衅罗网,我更想知道,你在这次任务之中,究竟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为了刺杀信陵君,你真的舍弃了一切吗?”
“哪怕献身于那些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