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说道:“这孩子苦啊!她都没见上她爸最后一面。
她爸办葬礼的那两天手机就一直响,她也没心思接。办完葬礼后她还好好的,我就把手机给了她,说有很多电话。
不久之后我就听到她在楼上哭,哭了有一会儿,我知道她难受就不想去打扰她。
可是再等她下楼时,她就说不出话了。”
柯琦听到这儿时瞳孔微怔,一把就抓住了郭叔的手,“说不出话是什么意思?”
郭叔被他突然的反应还吓了一跳,看着他焦急的样子,他才说:“就是只会啊啊的叫,说不出话来。”
柯琦听到这个消息,猛地心里有口气堵在了胸口,憋的他难受。
他都干了什么,她肯定是听到了自己订婚的消息,才受到打击的。
“那您知道她去哪儿了么?”
郭叔摇摇头,“她就说出去走走,带着家里的大黄狗就走了。”
“那她还有没有其他亲人,会不会去?”
郭叔再次摇了摇头说道:“不会,她母亲是独生女,并且早逝,外公外婆也不在了。”
“那她有没有开家里的车?”
郭叔仍是摇头,“她打车走的。”
柯琦从卫莱家出来时,心里就像是被掏了个洞,那里一片空白。
“莱莱,哑巴!莱莱哑巴!哑巴!”
柯琦听到那只鹦鹉的叫声时顿住脚回了回身,心里那个洞好像在汩汩的流着血般。
他长呼出一口气,心里喃喃道“莱莱,我该怎么找到你呢?若是能找到你我任你千刀万剐都行。”
愧疚、心疼、懊悔和恨让他的心情五味杂陈,“陆运和航空的信息查过了么?”
一旁的助理恭敬回道:“都没有卫小姐的乘坐信息。”
“把她消失的那个地段的所有监控都查一遍。”
“是,已经在查了。”
柯琦靠在车的后靠背上,神情恍惚的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身影。
她一定很无助,很难过吧!否则怎么会瞬间失声呢?
明明前几天她还在自己的怀抱里淘气,撒娇,甜甜的笑。
她怎么就对自己一点儿信任都没有,怎么能一声不响的消失呢?
天呐!受伤害的明明是她,自己怎么还有脸怪她不告而别呢?
她明明那么阳光,那么快乐,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柯琦啊!你是不是真的克妻啊!
难过的种子似乎在心里瞬间的生根发芽,他能想到的突破口只有李晨阳了。
对,李晨阳,她一定和她联系过。“回京都。”
“好。”
他一刻一分都不想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李晨阳。
严必行也跟着糟心极了,只能找到老胡去发牢骚。
“小严啊!两人不是去旅游了么?怎么好好的一局稳赢的棋它会崩盘了呢?”
严必行眼神虚晃的端着酒杯就是猛的一仰脖,“我也纳闷儿呢?”
“有误会解释清楚就好,解释清楚不就没事了么?”
“可是卫莱消失了。”
“什么叫消失,那是个大活人啊!”
严必行醉眼迷离的说:“就像是烟花一样,啪一声就不见了。”
他可是天天和柯琦长在一起,看着柯琦那没着没落的神情时,他却觉得心疼。
那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的柯琦也会为了一个人,消沉成那般。
“以他的手段都找不到么?”
“你以为他不想找么?她的电话、银行卡都换了。”
“她家里人也没消息么?”
严必行听到这话时,却有一阵心酸涌上心头。“没了,母亲早亡,前几天就是她父亲突然离世,她才消失的。”
老胡仍是心有不甘的问:“那亲戚朋友就没有么?”
“我早就查过她的资料,她是独生女,她父亲又没有再婚过,有个大伯和叔叔,母亲这边已经没有亲戚了。”
“啊?这么惨么?听你这么说,我都心疼。怎么那么水灵阳光的姑娘会?怎么就变成悲剧了。”
“呵呵,她还很有才华,你知道她前些天获奖的那个设计值多少钱么?”
“多少?”老胡问。
“现在的市值就不到五百万,而且还有附加价值。”
“我去,这么好的宝藏女孩说什么都得找到啊!”
严必行舌头喝的有点儿大的说道:“老胡,你记不记得那晚李晨阳说的话。”
老胡回想着上次去撕夜的那晚,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哎,这雷啊!就不能埋,因为它迟早有一天会炸。”
“对,嘭....都炸没了,不过也不是都没有了,卫莱还是托李晨阳把她的研发专利优先给了柯琦集团。”
“呵呵,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怎么样?”
“能怎么样?跑卫莱老家找人去了。”
“你说咱们就不能帮上什么忙么?”
严必行突然想到什么,将手里的酒杯用力往桌上一蹲,然后说道:“咱俩去找李晨阳。”
“走。”
两人志同道合的说走就走,老胡扶着有些脚步虚浮的严必行出了门,嘴里还忍不住抱怨道:“你说你喝成这个鬼德行干什么?”
“我,我这不是替两人难受么?”
老胡的车开的行云流水,到了李晨阳的学校后,严必行下车就吐了。
“老胡,你都特么给我开吐了。”
“谁让你喝那么多的,咱们怎么找那大丫头。”
“我给校长打电话,让他把人给我叫出来。”
“你行,够硬气。”
“那是。”严必行趁着酒劲儿还说着大话。
话落他拿出电话就拨通了校长的电话,“董校啊!我想找下李晨阳同学取下合同。”
“好好,我这就去接待室。”
挂断电话后,老胡拉着他说道:“搞定了?”
“呃,咱们去学校里找她。”
“白吹了半天牛逼吧!你这满嘴酒气的样子去学校好么?”
严必行说:“等等,我用下漱口水,吐过了,好像舒服多了。”
整理了一下着装后,老胡托着严必行的胳膊,并排着进了学校。
走了一路严必行脑袋越发的有些沉,到了接待室时,李晨阳已经等在里面了。
老胡见人后忙打着招呼:“丫头,好久不见!”
李晨阳脸上一点儿笑容都没带,礼貌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你们谈,我去关门。”
老胡松开搀着严必行的动作转身就去关门。
也不知道严必行是故意的还是酒精的作用,老胡刚转身,手都没搭到门把手上呢,就听严必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