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与乐此时已回到家中,姜与乐重新给孟菀舒整理着知识点,穆川在一旁瞧着
“刚刚那聂远征,你之前认识?”
“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让周嘉林调查聂香蝶的事情,那是她哥哥,不过他在京城市局工作的事情,我倒是刚知道”
“所以那个亲兄妹....就是他们俩?”
姜与乐撇撇嘴,默认这件事,要她说啊,这事儿真不如坦白说了,夫妻生活这么多年,总是能解释的,难不成真要儿女出了那般不堪的事情才知道后悔吗?到那时候才是真的晚了
就算不跟丈夫坦白,好歹也跟儿子说一声吧,瞧瞧今儿个聂香蝶的事情,想想也知道为什么,压力都给了女儿,现在乍一听这么个未婚夫的消息,想不气晕也难...
“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可不是吧,也不知道聂远征以后要是知道了该怎么办,你说我要不要阻止一番”姜与乐书也看不进去了,总觉得这样的事情,她作为知情人,还这样旁观实在于心不忍
“我觉得别了吧,这种事情躺在明面上说,不会有人感谢你的”
“也是,说不准人家还觉得我多管闲事儿呢...”姜与乐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还是不安得很,这万一发生点儿什么....
姜与乐简直不敢想....
虽然是别人家的事情,但作为知情人,姜与乐矛盾极了
这种复杂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孟菀舒下工回来
“诶诶诶,你们听说了吗?聂香蝶今儿晕地里了”
“ 不只听说了,我还见了,是我去给看的病”姜与乐无奈耸肩,对于孟菀舒好八卦的性子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咋样啊,醒了吗?真是离大谱了,我真的好想去看看”
“上你的工吧,还有闲心思管这些”
“你不好奇?”孟菀舒诧异,摆出一副仿佛不认识姜与乐的样子,那叫一个不可思议
“也不是不好奇,就是觉得良心上有些过不去,你说着聂香蝶也不是做了啥罪无可恕的坏事儿,咋的摊上这么个事儿”
“你想啥呢”孟菀舒瞧着她这杞人忧天的样子,嫌弃得很
“这事儿聂香蝶自己都不说,你有啥好良心上过不去的,要是说聂香蝶不知道,咱看热闹那是咱不对,可现在的情况是聂香蝶自己知道啊,她但凡说了都能断了她哥的念想,她不说怨得了谁,但凡发生什么不应该的事情,那都是她自己做得怪,你在这儿操什么心”
孟菀舒一语惊醒梦中人,纠结一下午的事情总算是想明白了
长长呼出一口气,胸口一下午的憋闷,总算是消散了
“还得是你,我劝了一下午她都没想通”穆川从屋外进来,把饭菜饭桌上,有些酸地说道
“那必须啊,我们可是一个被窝的交情”孟菀舒骄傲地说着,瞧着穆川端着饭菜,孟菀舒赶忙将桌子上收拾出来,去外面帮忙,还不忘念叨道,“穆川哥,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们了,等有时间去镇上,或者等去了京城,我请你们吃大餐”
“行啊,不过得是吃你的庆功宴”穆川放下碗筷说笑着,做饭的事情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他和与乐也是要吃的
“那没问题,我努力,一定得考上”孟菀舒给自己鼓气,她又不是个傻的,就是性子散漫些,活了两辈子,自然知道什么重要,该努力的她不会落下的
“那快吃,早些开始早些结束,你们俩别熬太晚”
姜与乐与孟菀舒闻言均是认真地点点头,确实不能熬夜,费眼又费脑,今儿个吃完饭趁着还早,看完赶紧睡
吃过饭,穆川收拾碗筷,姜与乐便拉着孟菀舒去学习,全程高度集中,连穆川离开,二人都未曾发觉
这样的生活一连过了一周,这一周孟菀舒的成绩有了明显的进步,姜与乐心里有谱也就放慢了她的学习进度
一周没怎么出门,也没听思思跟她说什么八卦
姜与乐整理完这一周孟菀舒该做的题,便有些无聊,东省的天已经开始冷起来了,外面是白茫茫的大雪,出去一下冻得人骨头都疼
姜与乐趴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的大雪,愣愣地发着呆
“想什么呢?”穆川进屋,就瞧着趴在窗户台上发呆的姜与乐,顺着她视线看去,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瞧不着
“京城很少见这么大的雪,等雪停了,我们去镇上看看梁老师吧”姜与乐瞧着外面的天儿有些发愁,本想着先瞧瞧孟菀舒的情况,再去镇上,哪知道她这儿刚有苗头,又下起了这么大的雪
“好啊,估计明儿就能停,想去的话我们可以后天去”
“嗯,看情况吧,雪停了我们就走”姜与乐应声,拉着穆川在炕上坐下,不多时孟菀舒抱着一盆冻梨钻了进来
“这天儿,真是能冻死个人,你说我考试的时候能不能先去镇上的招待所住,这要一大早走过去,我都该冻僵了”
“招待所估计你是没戏了,你这么想,别人也是这么想的,穆川在镇上有个房子,到时候咱俩提前一两天过去住就好”
“那早点去吧,我走之前还能给你们收拾收拾”穆川提议道
“村里这边能行吗?”孟菀舒有些怀疑,虽说是猫冬了,不用去上工,但怎么着也不好长时间不在村里吧
“我觉得跟大队长说一声,没什么问题吧”
“那改天我拿些东西去大队长家串串门”
“行,对了,房子的话我还是按原价卖给大队长了,等你考完试我们就腾地儿”
“没问题,好多东西我也不打算留了,到时候不行一起给大队长”孟菀舒的东西倒是可以扔空间里,但总是得有个说法的,总不好凭空消失,索性都是些柜子桌子之类的,也就不要了
“好”姜与乐点点头,下一刻三个人窝在房间里打着扑克牌,这也是三人最近唯一的娱乐活动
打了一会儿便听着门外有动静,穆川去开门,这才知道知青点又有人晕了,不过这一次晕倒的不是聂香蝶
“与乐,实在不好意思,老王头去镇上还没回来,你看你能不能再帮忙去看看”大队长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人家满打满算回来一个多礼拜,这都找人家跑了第二次了
“没事儿,大队长我穿个外套就跟您去”姜与乐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好奇地问道,“大队长,谁晕了啊?”
“还能有谁,那个聂远征,昨儿给知青们上课还好好的,今儿不知道怎么了,刚刚知青点来人,说找老王头找不到,这不就来找我了”
“我也要去!”一听聂远征,孟菀舒瞬间来了精神,利索地下炕,外套围巾帽子穿戴整齐,速度比姜与乐都要快上不少
瞧着他们之间一言难尽的神色,大队长突然品出些什么来
“你们是不是知道点儿啥?我瞧着聂同志之前跟与乐还认识,这俩人家里是不是有啥遗传的病啊?”
大队长前半句问得姜与乐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正欲解释些什么,便听到了遗传病
姜与乐瞬间松了一口气,解释道,“之前在京城打过照面,但并不认识,遗传病我倒是没听说过”
“那就成,现在这高考恢复本就闹闹哄哄的,别再出啥事儿”大队长絮絮叨叨说着,等三人穿好衣服往外走,大队长又开始絮叨起来最近村子里闹着要离婚的
姜与乐闻言跟孟菀舒对视一眼,无奈地撇撇嘴,但说实话,姜与乐觉得今年的情况可能还算好一些,再等一两年,难度提高不少,还要是未婚,那时候只怕会有更多的人离婚
村子里,要想留住那些下乡的知青,实属不易
“大队长,咱村里闹着离婚的也很多?”
“多啊,怎么不多,有结婚证的还好,那些没领结婚证的才是真的难弄”大队长也愁啊,他又不是老神仙,都来找他,他能怎么办.....
姜与乐语凝,这个是真没招....
一路上姜与乐三人就听着大队长絮叨,来到知青点,女知青宿舍哭天喊地的,男知青那边倒是安静不少,但也是细细碎碎地说话声不断
天冷,不上工,大家也都没地儿去,只能聚在屋子里看书,这会儿有人晕了,更是热闹不已,一个个论起闲话来那叫一个不遮掩,声音大的就差在你耳朵边喊了
站在知青点门口,姜与乐有片刻的愣神,这动静....她该去哪边
求救的视线看向大队长,便听大队长扯着嗓子朝屋里喊道,“人呢?晕哪儿了”
话音一落,宿舍里涌出不少人,指着男宿舍那边,“把人抬去过去了”
姜与乐闻言朝男知青宿舍而去,穆川不放心姜与乐,紧紧跟在身后
孟菀舒倒是没有跟着,转头去找周凝心和唐薇叙小话去了
男知青宿舍内,一如她所料的不好闻
隐隐的脚臭味和汗臭味,让姜与乐有些生理性的不舒服
微微拉了拉围巾,遮掩住口鼻,这才顺着男知青们让开的一条路,来到聂远征跟前
聂远征的症状没有之前的聂香蝶那么严重,两针下去,人已经渐渐清醒,见人没事,姜与乐实在在这屋里待不下去,转身出了外面
女知青宿舍也不想去,索性进了知青们平日吃饭的堂屋里,堂屋两边都是宿舍,两边宿舍都烧着炕,倒是也不冷
大队长见姜与乐进来,也跟着走了进来
“没事儿吧?”
“人倒是没什么事儿,不过我刚刚听着那些知青们,好像中间还有其他事情,大队长不如问问聂香蝶”姜与乐也算是好心提醒一句,她刚刚给聂远征扎针的时候,可是没忽略那些男知青荤素不忌的悄悄话,既然大家已经知道,与其闲话越传越离谱,不如当事人早点解释清楚
“有事儿?我问问去”大队长眉头紧紧蹙起,之前进院儿的时候,女知青那边就哭得他心慌,但听着是聂香蝶的声音,以为是人家自家的事情,这才一直过问,眼下听来,似乎其中有故事啊
知青点就这么大,大队长也不能把其他知青刚出宿舍,索性就把三个当事人喊来了堂屋
姜与乐见状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在这里待着,正欲起身和穆川离开,大队长急着出声留人,“与乐与乐,你先别走了,这也不知道是啥事儿,万一再晕过去....”
姜与乐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聂远征,哭得随时要抽过去的聂香蝶,还有一脸憎恶的聂淑惠,忽然觉得还真有那种可能性,便也就踏踏实实坐了下来,她就是个看热闹的,当她不存在就好
见姜与乐不打算走了,大队长这才重新看向聂家这几个
“行啦,你们说吧”
大队长话落,该哭的继续哭,该发呆的还发呆,该瞪人的依旧在瞪人
大队长问了半天没等到一点回答,干脆指着还算能正常说话的聂淑惠道,“你说,你要死也不肯说,你们就该干嘛干吗去,再晕了也别来找我”
“我说就我说”聂淑惠恶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
指着二人,简洁明了地道,“他喜欢她,但他和她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她知道,他不知道”
“啥?你说的都是点儿啥?”大队长没听明白,姜与乐却听得真切,与穆川对视一眼,知道又热闹,但没想到这热闹离他们如此之近
“你说清楚点儿,从头说”大队长沉着脸说道
聂淑惠很怕大队长黑脸的样子,长舒一口气,继续道,“今儿我们在宿舍学习,半天没看到聂香蝶,我担心她又晕过去,就出来找她,哪里知道她和远征哥在院子外面聊天,我本想过去喊他们,哪知道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聂香蝶说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你是妈的亲生儿子”
“胡说!你们都胡说!我是收养的孩子!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聂远征像是突然被这句话刺激到一般,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叫喊着,双眼通红,似乎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