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沈大将军擦了擦眼角,笑呵呵地看着新婚夫妻对拜,满面的高兴。
秦歆眼圈红了红,很快便笑着拍手。
“好!送入洞房!”
还抢白了充当“司仪”的太监的词儿。
闹得沈戟耳根子都红了,因为身份转变不用盖头的秦姣……
脸快和身上的喜服一般红了。
这七妹妹,还真是理直气壮地说些令人害臊的话啊。
顾斐看着秦歆笑,无奈摇了摇头。
也就穿着衣服的时候才什么话都敢说。
秦歆拍着手:“春宵苦短,去吧去吧。”
她还等着抱小外甥呢!
秦姣没有什么威慑力地瞪了眼秦歆,咬着红唇不语。
还是沈戟,回过神来的小将军,身体紧绷着,故作淡定地点了下头,牵着红绸,对秦姣道。
“那,回屋吧。”
他的姣姣脸皮子薄,他得做那个主动胆大的。
小夫妻俩都红着耳朵,故作落落大方地迈着步子往喜房走。
顾斐见这婚礼最后的仪式也观完了,再看秦歆哈欠不断的,便揽着她的肩。
“我们也回吧。”
“我不来了!来不了一点了哈!”
秦歆打哈欠的嘴还没完全合上,就立即应激似的甩开他的大手,双手比了个“切磋武功”的准备手势。
“……”
顾斐失笑,人菜瘾大后又秒怂的家伙。
他揉了揉秦歆的脑袋,然后大手自然地搂着她的肩,带着她往外走。
“嗯,我也来不了,细水要长流。”
“……”
完了,秦歆觉得他现在说什么,她都会想歪了。
这思想,一污不可收拾了。
“叮——”
秦歆出了菡萏殿就感觉很困,脑袋嗡嗡的响,她懒洋洋地眨了眨眼,又抬手揉了揉。
然后索性脑袋靠着顾斐的肩,睡会。
“困了?”
顾斐看她这路都走不好的样子,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到了再睡——除非你想我抱你回去。”
秦歆蹭了蹭他,强撑着困意抬头,站直,抬手打了个哈欠,眼泪迷蒙的。
“都怪你。”
但她这体力几时这么不行了?这事不是男的更容易虚吗?
怎么他俩反过来了,她这习武的,倒先体力不支了。
秦歆倒床就睡了。
顾斐刚拉开幔帐,就见她已经睡过去了。
他无奈,弯身将她的鞋袜去掉,再解了外衫和发饰,将她轻轻挪到舒服的位置。
然后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
“晚安。”
随即简单洗漱,脱了衣裳,也躺下睡了。
真是个所有人都会做个好梦的夜晚。
次日,顾斐眉心皱了皱,伸手,没摸到秦歆,立时醒了。
他支起上半身,刚要喊,就见秦歆朝他扑来。
“你怎么才醒啊。”
秦歆撒娇似的扑在顾斐怀里,将他的里衣蹭得乱七八糟后,才满足地在他怀里仰起头。
“应该我问你,懒虫怎么醒这么早了,嗯?”
顾斐笑,大手摸了摸秦歆的后脑勺,亲昵地揉了揉头发,问。
闻言,秦歆一怔。
“你别说,你一提我就又困了。”
说着,秦歆又打哈欠,干脆靠在顾斐胸前,便睡了。
“……”
顾斐对她这秒睡的本事感到震惊。
昨天他是过于展雄风了吗?她怎么这么缺觉?
正想着,忽然,穗丰从外边急匆匆进来。
看到顾斐和他怀里的秦歆这姿势时,一愣,随即目光落在秦歆身上。
“陛下,娘娘一直在您这?”
顾斐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抵着,示意他等会再说。
他慢慢挪着身体,然后手托着秦歆的脸颊,缓缓扶着她的身体,让她躺的舒服点。
然后下了地,往外边走,低声问。
“发生何事了。”
不是大事的话,穗丰不会这么没规矩,直接闯进来的。
穗丰神色的确凝重。
他低声说了句什么,顾斐立即变了脸色。
“什么?几时走的?谁准他走的?”
穗丰沉默,他视线下意识跳过帘子,望向里边。
顾斐眉心一拧。
“穗丰,我知道你不太认可王后,但她比任何人都支持孤。不会是她。”
“可有人看到娘娘清晨和国师见过。”
何从走了,还带走了一队人马,说是奉命先行离开。
这事还是秦姣一大早从守城将军那得到的消息,便立即着人问顾斐这边是什么安排。
顾斐自然是没有安排,他还特地命令何从不要轻举妄动,还派人监视。
可谁知何从居然能调兵,还能顺利离开望都。
想到何从之前急功近利的建议,顾斐很有点担心。
按了按额角。
“去追。务必将人都追回来,至于何从,若是不听,打伤了带回来。”
原本咬着牙槽的顾斐,想说“打残了”,但他还是忍住了。
何从的目的他还没有琢磨明白,只能说太能装了,竟然能装到这个节骨眼才不惜冒着欺君的罪名,也要自爆离开。
这说明,何从接下来要做的事,才是真正的核爆。
这颗炸弹,看来已经按捺不住,准备自己炸了。
“是!”
穗丰应着,但他面露犹豫。
欲言又止的样子,叫顾斐了然。
“孤信任王后。你先去吧。”
穗丰抿抿唇,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陛下对王后的信任,似乎连“实证”都不能动摇。
顾斐知道,玉国不能再待了,何从的动向,他想,他猜到了。
那就得阻止。
于是,顾斐走向寝房,但来到床边,看到秦歆熟睡的模样,又坐下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秦歆脚边,准备帮她将鞋子脱了,却骤然定了定。
“顾斐?我睡了多久啊……”
秦歆这时醒来,她揉着眼睛,双脚往回缩了缩,没挨着床边,准备落地时——
起猛了,差点栽倒。
顾斐及时扶住。
“怎么起个床也冒冒失失的。没多久,怎么了?睡好了吗?”
秦歆就着顾斐扶着的姿势,亲昵地挨着他的胳膊。
“没有~太累了,还想再睡会。”
“歆歆,你早晨见到何从了?”
懒洋洋的秦歆,闻言,掀了掀眼皮子。
“嗯,见到过,怎么了?”
顾斐低头,看着秦歆倦怠的小脸,片刻后,才道。
“他跑了。”
“!”
秦歆的瞌睡立马消了大半,她眸子一瞪。
“真是敌军派来的啊?”
“不好讲,他带了一队人马跑的。”
“他还调动得了军队?不可能啊!不是派人监视他了?他无诏令的怎么出得去望都……”
见顾斐专注地盯着自己,秦歆骤然蹙起了眉。
“顾斐,你不会——怀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