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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永宁侯府。
“怪了,我的项链呢?”杜氏正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她脾气大又急,把东西翻的乱七八糟,她的四个贴身丫鬟只能跟在她的屁股后面收拾。
翻了一圈没找见,杜氏心情烦躁的自言自语:“莫非是让人给盗了?”
想到这里她猛的站起来怒视她背后忙碌的四个丫鬟。四个人见她生气本就战战兢兢,如今更是一惊,吓得“噗通!噗通!”跪在地上发抖:“夫人,不是我,我没有拿!”
杜氏是个很小肚鸡肠的人,要是知道被偷盗,杜氏真的会剥了她们的皮。
“谅你们也不敢!哼!”杜氏皱着眉怒斥道。四个丫鬟吓的头也不敢抬起,赶忙继续收拾东西了。
杜氏找不见东西脸色极差,四处扫了一眼,冷声问:“世子呢。”
“世子在侯爷房里。”
此时,周子越正心烦意乱的从父亲的书房里出来。他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前几日龙泉寺的事,他错过了向皇上表心意的大好时机。更糟糕的是,因为他当时没对皇上动手,太子已经对永宁侯府的忠心有所怀疑了。
永宁侯府现在被两面夹击,十分难做。
老侯爷十分气恼,今天劈头盖脸的把他给骂了一顿。
他现在十分后悔那日去见唐悦儿。
他甚至后悔当初就不应该一时冲动踹门而入。
他正愁闷,一出门看到他母亲杜氏抱着胳膊站在院子里,冷冷的对着他。
周子越被吓一跳:“母亲,大半夜的,你干什么?”
杜氏沉着脸看了他一会儿,才沉声说:“你要的那十箱提亲礼我准备好了。”
“嗯。”原来是说这个,他还以为是什么呢,“知道了,谢谢娘。”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那明天辛苦娘陪我一起到唐家去。”
杜氏一点都不想去,但谁让她就周子越一个儿子呢。
“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杜氏冷冷的说,“不然我八辈子也不会娶这么低贱的女子进门。”
周子越:……
“我知道了。”他皱了皱眉,“娘都是为了我好,这我都知道,以后我不会亏待娘的。”
“最好。”杜氏冷冷的说,“到时候人娶进来你也要跟她说清楚。”
“她别以为进了侯府的门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更别肖想侯府主母的位子。明着说她是世子妃,实际上也就是给你暖床的玩意儿,侯府的权利她一点也别想。”
这话周子越倒是没意见。
他那时候也给不了她什么权利地位了。本来她就是个照顾人的身份。
“娘你放心,她还想当主母?暖床的妾她都不配,她到时候就是丫鬟、贱奴,不仅得给我暖床,还得给您铺床,您就拿她当个丫鬟使唤就是了。”
这话杜氏爱听。
那五品小官的女儿充其量也就有资格给他家做点这事,还想着变凤凰?
她人在这里,哪只野鸡也变不成凤凰!
“娘你就放心吧,娶妻就是个流程,儿子的心一直向着您的。”周子越讨好的说。
杜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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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沁宛院。
唐宛如正坐在镜子前贴花环,萤春从外面跑了进来:“小姐,永宁侯府又来求亲了!”
哦?
唐宛如不动声色的把胭脂涂抹在自己的唇瓣上,唇色温婉,令人眼前一亮。
上一世和周子越生活了那么久,她对他的秉性最了解不过。
他那个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
不得到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侯府夫人也来了?”唐宛如淡淡的问。他那么自尊的人这次没什么底气是不会来的。
“是。”萤春没想到她都没说唐宛如就猜到了,回答道,“侯府夫人和周世子一共带了十箱求亲礼。”
嗯,甚好。
唐宛如想起上一世唐悦儿还没有好好领会一下她这个命中注定的好婆婆呢。
今天恰是个机会。
于是,唐宛如把萤春招呼过来,在她的耳边悄悄的吩咐了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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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府,前厅。
听到侯府夫人要来的消息,唐江早早把府中布置一番,带着管家张柏一行人站在门口等待了。
正在这时,侯府的轿子到了。
和轿子一起到的,还有那洋洋洒洒十个箱子的提亲礼。
唐江等人赶忙迎了出去。
杜氏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抬眼瞧着周围这寒碜的景都有些不舒服。
更别提唐府那小门小户的牌匾。
永宁侯府门前是宽街大道,这唐家的门前却是一条狭窄的小道。
实在寒碜!
杜氏心里不满意,脸上立刻就显了出来,她烦躁的用手帕掩了掩嘴,一抬眼看到唐江已经站在门口喊着迎她了。
她这才不情愿的被周子越拖着下了马车。
“周夫人辛苦了,快里面请。”唐江让了让路。
杜氏皱着眉捂着嘴带着自己的一众人走了进去。
唐江和唐府迎接的人直接被挤到了两边。而杜氏压根都没正眼看唐江。
唐江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管家张柏低声喊了他一声,唐江这才恢复了表情跟了进去。
杜氏进去让自己带的下人给她主座的桌椅仔细擦了擦,她才坐了上去。
瞧了瞧这小门庭,杜氏狠狠地瞪了周子越一眼。
见鬼了,让她来这种地方。
周子越尴尬的低了低头。
杜氏这才看到唐江还在厅里站着,她用下巴点了点自己旁边的位置:“唐大人站着干什么,坐啊。”
“是。”唐江这才坐在了另一张主座上。
杜氏见自己带来的十箱提亲礼已经把唐家的小院子给摆满了,内心里十分满意。
她昂了昂头说:“唐大人。”
“夫人。”唐江客气的回声。
“我原也是不愿意来的。”杜氏实话实说,“我感觉这是孩子们自己的事,孩子们自己解决就够了。上一次提亲礼我都准备好了给他带着去。”
“却万万没想到,中间不知出了岔子,那礼居然又原封不动的给提回去了。”
“唐大人,这孩子说不清楚。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啊?”
唐江听的浑身一颤。
这哪是周子越说不清楚,这是在质问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