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氏提醒道:“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对咱们这些平民百姓更为适用。”
蔺氏说的这些唐宛如都知道。
她相信白宴黎也是有分寸的。
于是她安抚蔺氏:“娘,你放心,这些我们都知道。”
“那就好。”既然如此,蔺氏也就不再多说了。
“同样的,在生意上,娘也要小心。”唐宛如忽然说。
“我?”
既然话说到了这里,那唐宛如也把这次到唐家的正事跟她说哦:“娘,我这次来怎么没有看到柳姨娘身边的那个婆子在?”
“你说的是王婆?”蔺氏见门外无人,才压低声音道,“上次王华定罪而死。”
“听说王婆回外院给王华办后事去了。”
“你怎么想起来问她了?”蔺氏问。
“娘。”唐宛如说:“那王华虽然聪明,但却不及母亲,能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混在那铺子里那么久没被发现,定然是有问题的。”
蔺氏愣了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如儿的意思是?”
唐宛如目光笃定的告诉她:“没错,母亲,那王华的背后还有人!”
*
清早。
周子越站在屋子里,两只胳膊伸平,姜琴站在他的背后正在给他系腰带。
“世子。”沉默了片刻,姜琴还是问出了口,“和我的那一次,是你的第一次吗?”
周子越愣了愣。
他无语的叹了口气回答:“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世子贵人多忘事,你过去了,我可没过去。”姜琴给他系腰带的手顿了顿,她低声说,“因为那是我的第一次。”
周子越听的有些头疼。
“当年,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姜琴说到这里似是回想起了当年的美好时光,唇角带了一丝苦笑,“那时候世子应该也当我是你的初恋吧?”
“你曾亲口跟我说过,你喜欢我。”
“那时候年少……”周子越听不下去了,喃喃了一句。
“但动过的情总不能不承认吧?”姜琴忽然从他的背后转到了前面来,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世子,那时候我分明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我深深的感情。”
“表妹。”周子越觉得她要魔怔了。
“要不是我们对彼此的感情太浓郁,被姑母看了出来,也不会连夜把我送到陪京去。”说到这里,姜琴的眼中浮过了一抹痛楚,“当晚就塞进了别的男人的床。”
“让我后来不嫁也得嫁了。”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句。
随后抬起眼深情的看着周子越:“我人虽然被带走了,我的心却一直在世子你的身上。”
“世子,我——”姜琴说着就要上来抱周子越。
他已经很烦了,他皱了皱眉用手挡开了她:“行了。”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说:“我今早还有事,走了。”话落,就拂袖而去。
只留下姜琴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
她深情的凝视着周子越的背影,久久。
院子里。
唐悦儿已经入宫去了,流秋正端着打好的水准备收拾屋子。而刚才那里面发生的事情流秋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一大早的。
周子越居然在姜琴的房间里。
而且她还抱着他。
这也太可怕了。
流秋想到这里,两只眼睛都睁圆了。
*
宁玉宫。
又是打水!
唐悦儿端着盛满水的盆子一步步的往殿内走。如今她的肚子已经有些大了,端盆子也很费劲!
她不明白,按理说她和玉贵妃怀孕的月份差不多,玉贵妃应该最明白她此时的艰难。
更应该体谅她才对。
偏偏,这个玉贵妃像是什么恶好一样,就喜欢折磨她。
好像看着她疲惫她就很开心一样!
唐悦儿为自己当初入宫的选择简直悔断了肠子!
她正在往前走着,忽听殿外的两个丫鬟低声说:“她自己怀不上,还不让太子去找别人,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重要的是她脾气还大。”另一个丫鬟说,“每天像是吃了疯药一样到处找人撒气。”
“你也理解一下吧。”那丫鬟咋咋舌,“几年无所出,这在民间都可以被休了,她能不着急吗?再等几年,人老珠黄了,就更没戏了。”
“活该。”另一个丫鬟喃喃道,“谁让她欺负人,生不出来才好。”
两个丫鬟笑着聊天,唐悦儿站在一边听了个真切。
她心中想,太子妃?
那天发疯打自己耳光的人是当朝的太子妃?
这时,两个丫鬟见她站在那里怒道:“你干什么呢?娘娘要水呢,还不赶紧进去?”
“再听小心你的耳朵!”
唐悦儿白了二人一眼,端着盆子走了过去。
玉贵妃并没有在殿中,唐悦儿没找到人,端着盆子出来,却忽听偏殿里传来了声音。
她偏头一瞧,看到偏殿的门开着一条缝,从缝隙里可以看到一男一女坐在里面。
那女子正是玉贵妃。
唐悦儿眯了眯眼眸,靠了上去。
坐在玉贵妃面前的是太医院的太医张志。
“张太医,这个药方真的行吗?”玉贵妃低声问张志,“真的能保证本宫这次生出一个儿子?”
“贵妃放心。”张志说,“这药方我之前已经在上百个孕妇身上做过尝试,具有转胎之神奇功效,绝对能生出男子。”
玉贵妃听了这话点了点头。
她现在太害怕了。
如今太子妃无子,太子又势弱,自己这一边的势力眼瞅着日渐衰微。
原以为自己一直得圣上的宠爱,万事还有回还,却没想到辰妃一夜上位。
居然成了皇贵妃,把皇上对她的宠爱给抢了个精光。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孩子现在不仅是太子的护身符,更是她的护身符。
万一太子也保不住了。
那她,她至少要把自己给保住啊。而她要保住自己唯一的筹码,就是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