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永宁侯府。
唐悦儿回来的时候,已经很迟了。大门没有锁,她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侧身走了进来。今晚没有月亮,院子里一片漆黑,连一点人声都没有。
唐悦儿轻手轻脚的来到自己的房门外,正要推开门,却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冷风吹来。
她奇怪的回头,却见一只手猛的向她伸过来,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唐悦儿的身子猛然向后退,后脑“咚!”的一声撞在了门上。
她惊恐急了,凝神拼命的要看清眼前的人。
而在她看清的时候,她的心瞬间如坠冰底下,眼前的居然不是别人。
是她的夫君周子越!
“世子。”唐悦儿用两只手扣住他掐住自己的手,拼尽全力的说:“你看清楚,我是悦儿啊。我是你的悦儿啊。”
周子越的面色铁青,他当然知道她是唐悦儿!
正是因为她是唐悦儿他才会掐她。
这个蠢女人,他不掐死早晚也不会被别人弄死,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见周子越不动,掐着她的手还在不停的用力,唐悦儿真的要被掐窒息了,她不断的用手打着他的胳膊:“周子越,你放开我,你,你是不是疯了?!”
“我可不就是疯了!”周子越很冷漠,几乎要咬牙切齿,“我就是疯了才会娶你!”
唐悦儿惊恐的看着他。
“你这个蠢女人,皇宫之中你口不择言你害了玉贵妃,你可知道那玉贵妃是谁的母亲,又是谁的靠山?玉贵妃倒了太子就坚持不久了,太子一倒,永宁侯府可还能活命?”黑暗中,周子越目眦欲裂的瞪着她。
唐悦儿听的浑身一颤。
她没想到啊。
她是真的没想这么多。玉贵妃、太子和永宁侯府,她怎么能弄得清楚。
但此时周子越一说,她也立刻意识到问题了,她说:“世子,我不知道啊,入宫这些日子以来,那玉贵妃对我横加打骂,我受的苦太多了,不报复我痛不欲生,这才会在宫中说了那样的话,我没想那么多,更不知道会牵扯到侯府。”
不知道?
周子越要被气笑了。她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玉贵妃是谁的娘,谁又是侯府的主子,她但凡多想一步都能清楚,但她偏偏就说她不知道!
她嫁到永宁侯府这么久了,连侯府是哪一队的她都不知道,她知道什么?
她知道什么?!
周子越越想越气,手上的力气再次加大,要把唐悦儿的舌头也掐的吐出来了。
“夫君。”唐悦儿被掐的双脚离地,人已经没办法喘气了,她只能求饶,“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松开我,不要,不要杀我!”
她用了一个很残忍的杀字。
周子越的手忽的一松,他想起当初和她花前月下的时候,他也曾想过要对她一辈子好,如今两个人之间竟用上了这一个杀字。
想起来也真是可笑。
周子越终是没忍心,手一松,唐悦儿就跌坐到了地上。她拼命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周子越没理她是否难受,他蹲在她的身边道:“悦儿,你让我保护你,你说让我千万不要把你拉入深渊,千万要救你,如今你的这致命一击,害了永宁侯府,也会害死你自己。”
唐悦儿一听要害死自己,她两只眼睛立刻睁圆了,她转过头,向周子越趴了过去:“不要,我不要死,子越你救救我,你当初娶我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任何事都护我周全的。我不要跟着侯府获罪,我不要。”
“子越你一定有办法的。”
唐悦儿哭泣着,探手拉住了周子越的袖子。他没有甩开她,任由她拉着自己,但面对她的哭泣,他也没了丝毫的感情。
“你是在骗我的,太子的势力那么大,怎么会因为这一点就完了呢,子越你是在吓唬我的吧,子越?”
他没再说什么。
天色越黑了,很冷,漫长的像看不到黎明。
“子越!你不要这样你说话子越。”唐悦儿哭的满面泪水,“我知道你还有别的办法的,我知道的,子越你不要吓我。”
此时此刻,周子越只是冷漠的看着她的脸。
他半句话都不想再说!
*
白府,下人房里。
叶青荷坐在床边,看着那今晚被马车撞了的年轻女子睁开了眼睛。
她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从庄子被送来府上的于娇。
于娇睁开眼之后看见了叶青荷,但她的目光还是机灵的往房子里转了一圈。
似乎想要再看是否有别人在。
叶青荷坐在床边看她的目光越发冷沉:“你在找谁?”
那于娇一听,瞟了一眼叶青荷,接着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头,显出一副很疼的样子:“我头好晕。”
叶青荷看着她这副样子,表情很是冷漠:“没什么大碍,刚才大夫来看过了,说头被磕破了皮,昏迷也是被吓的,没伤到筋骨。”
听叶青荷这样,于娇的痛楚声小了一点。
“你今晚怎么会撞了二少爷和二少夫人的马车?”叶青荷面无表情的问。这个于娇上次说要到内院去侍奉唐宛如,她就没让去,她一直在外院里做着洒扫的活计,如今竟被唐宛如和白宴黎的马车给送回来了,她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