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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烽火生死情 > 第75章 亡灵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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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西斜,余晖给热闹的徐家大院增添了一抹血色,大家在七手八脚的把绣娘绑到柱子上。

徐家老太一听,就是一愣,猛地怒斥徐全:“小全,你咋这样啊?杀人杀到俺家了,你可真孝顺啊。”

“你个女人家管那么些弄啥啊?”徐春旺怒斥她:“这个女的从晋南跑这儿,一没文书,二没媒妁,三没婚约,来这儿就说是景荣的媳妇,败坏伦理纲常,还诬赖小全卖国投敌,俺岂能容她?”

“谁没婚约?我就是景荣的媳妇。”绣娘继续说:“景荣被抓了丁,我父母和家人叫鬼子杀了,没办法才来这儿,你侄子徐全,仗着是治安队长,在我被于福来欺负时,非但不主持公道,还把我带走交给日本人做……做慰安妇……”绣娘接着怒骂:“想不到吧,我没死,你就非要弄死我,你的心咋就这么毒……”

绣娘骂到这儿,就被徐全找破布堵住嘴了,还“噼啪”两个耳光,一边打,一边骂:“再搁这儿胡说八道,俺这就弄死你。”

这时,大家听了这些话,不由得议论纷纷,有的骂绣娘不要脸,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有的说绣娘诬陷,但也就徐老太说:“都别嚷嚷了!”待大家安静了,她继续说:“小全你也不用着急堵她的嘴,要是她说谎,直接对质就中了,你直接这样,叫外人看着像心虚啊。”

“大娘,俺可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徐全打着亲情牌的哈哈说:“俺是啥人,你不知吗?要是俺是她说的那样,叫俺一头撞死。”

“别说了,咱就替她爹娘教训这个目无纲常的畜生。”徐春旺说着就要动家法。

正这个时候,刘家人和治安队都赶到了,治安队说是队伍,只有24个人,而刘家可足足来了65人,他们带着各种农具去要人,这就和治安队在徐家门口碰上了,两拨人剑拔弩张,大有鱼死网破之势。徐家的仆人看到这种情况,立马告诉了徐春旺。

“刘家来人了,儿子们,小全,走!”徐春旺一听脸色大变地安排,但考虑到绣娘,就说:“没俺的话,谁都不能放她。”

“中!”仆人们答应下来了。

也就这时候,太阳逐渐落山,夜幕逐渐降临,徐家大院也点起了灯笼。看到两拨人对骂,徐春旺也不客气地说:“这是哪家人不长眼?在俺的地盘撒野!欺负俺徐家没人吗?”

“欺负?”刘锦泰毫不退让地针锋相对:“徐家主,这词儿用的好啊,今天是那条狗来俺村骂人?又是那条狗来俺村抢人?又是那条狗把俺放倒在地?现在说俺带人欺负,那是谁挑事儿的?”

“哎!你可太过分了,想找茬儿,咱现在就撩架。”不等徐春旺发话,立即就有人不服气了。

“你们一个个的啊,真有本事,30年前,东北来人回家过年,染上了黑死病,那时要不是俺爹救了你们村儿,能有现在的你们?”刘锦泰大骂:“10年前,咱这儿闹了一场霍乱,那时你们都还是小孩儿,要不是俺哥给你们免费发药,你们这些兔狲早都拉稀拉死了吧?这不说,6年前和去年,黄河发大水,虽说你们也不缺粮食,可灾后的流行病,离了俺刘家村的药,你们谁不抓瞎?现在好了,一个个都有能耐了,俺刘家的儿媳妇带着孩子回来了,你都绑走。这会儿就搁这儿耍横,俺给你说,这闺女就算不是葫芦的媳妇儿,俺刘家村也不答应你私设公堂,取人性命,你叫人家孩子咋办?你叫俺刘家人咋办?”

刘锦泰这些话说得合情合理,合法合规,更重要的是戳中了徐家人的软肋;他们谁没个病患伤痛,十里八村的人都去刘家看病,没有他们人命为大、尽心竭力的救治,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更重要的是刘家人从来不囤积居奇,更不恃技放旷,价格十分公道。大家基本上都不太吭气了;刘家人的气势占了上风。

“话不是这么说的。”徐春旺说:“当年你家葫芦娶了俺家闺女,这还不满三年就续弦,而且这闺女还很放荡,又是跟小于集村长胡来,还跟日本人当姘头,这种人,你刘家也护?啥时候刘家成藏污纳垢的地方了?”

“就是,这些可都是俺亲眼所见啊。”徐全言之凿凿。

“小全啊,你小子还只是个晚辈,这两年你闹得挺欢啊。”刘锦泰说:“别以为俺不知你是啥变的,远的不说,去年你当着治安队,枪还是鬼子发的,你一个人带20个闺女送到火车站,说是去南方做工,俺问你,现在她们人呢?”

“人都在做工,人家过得挺好的……咋了……”徐全说着说着,就心虚了。

“不是吧?”刘锦泰反问:“半年前,有个叫你带走的,就逃到俺这儿了,俺儿子一检查浑身是病,要不是他跟着锦成哥学过,还救不活人呢。她去县城告你,你仗着日本人的势力,一枪给人家崩了。这事儿不会忘了吧?”

“啊……”徐全一听,冷汗竟然下来了。

而另一边,徐老太看绣娘可怜,给她摘下堵嘴布,给她灌了口水。绣娘喝了一口,没过多久,她感觉头晕目眩的,就昏倒了。徐老太吓了一跳,但随即给仆人说:“掐人中。”

仆人闻令而动,只是,醒来的绣娘竟然对着徐老太哭起来了,边哭边用豫北话说:“娘,娘啊,俺好想你啊,在地下又黑又冷,你不知去年黄河发大水,俺的坟叫淹了,现在俺一直泡在水里,你看俺浑身湿的。”这时,大家才注意到,绣娘身上竟然顺着身体流淌着脏水。

“啊……”大家吓了一跳,徐老太连忙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

“俺是芳苓啊,小名叫小风铃,这还是你给俺起的。”绣娘用一口流利的豫北话让大家瞠目结舌,她随即又说:“娘,你咋给俺绑起来了?你不知俺有多想你?想你给俺做过的枣糕,菜角,嫩豆腐,俺好想吃啊。”

“你是风铃?”徐老太手都因激动而颤抖,她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生疼,不是做梦。她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了这样的问题:“你知道俺好吃啥?你最好吃的又是啥?”

“娘,你好吃鲤鱼焙面,俺爹好吃黄河鲤鱼,俺哥最爱吃烧鸡和红烧肉。”绣娘流利地回答,说完之后,她继续哭诉:“赶紧给俺放了吧,俺好后悔,俺当初不该想不开,偷走爹的鹤顶红,俺知道景荣把俺娶回家,让俺体面下葬,俺知道他给俺按时烧纸,去县城打官司,俺还知道景荣为了俺,接近杨家人,用假药把人家害死了。俺满足了,可惜没好好和他过日子……”

“啊……”徐老太放声痛哭:“赶紧解开绳。”等大家解开绳子,她忍不住抱着绣娘痛哭流涕:“妮儿啊,娘的亲闺女啊,娘也好想你啊……”

俩人哭过之后,徐老太说:“赶紧叫厨师做枣糕,豆腐和菜角,杀只鸡做烧鸡。”

“娘,俺这次托大仙才和你相见,杀生不祥。”绣娘说:“俺想见爹和哥哥们。”

“哎,中!”徐老太立马叫人把徐家人叫来。

这时,徐全正要狡辩,就听有仆人说:“东家,太太说芳苓活过来了,想你了,你赶紧去吧。”

“啥?”徐春旺一听就是一愣,但心想还是亲眼看看吧。等到他走进院子,看到徐老太抱着绣娘哭,绣娘见到徐春旺,就哭着跑去说:“爹,俺是芳苓,俺好想你啊。”

徐春旺也是一头雾水,听了徐老太说刚刚的事情,自然觉得匪夷所思,就问她家里的各种情况,绣娘竟然对答如流,不仅徐家人的大小名、称呼和住址不错,就连他们的喜好,所发生的的大事小情也如数家珍,甚至谁家有什么变化都一清二楚,这下不由得大家不信了,毕竟有很多事情,都是只有芳苓和当事人知道的。

虽然徐全极力否定,但不想绣娘大骂他无耻:“徐全,你也配姓徐?徐家人的脸早叫你丢光了。你小时听窗,偷看他人洗澡,偷鸡摸狗,栽赃陷害;鬼子来了之后,你勾结汉奸和鬼子,当了个治安队小队长,更是坑蒙拐骗,吃喝嫖赌,坏事做绝。光被你冤枉致死的就有4个人……”

“你简直血口喷人,给她嘴堵住。”徐全见老底被揭穿,自然怒不可遏,说着就要抢过一把枪要杀绣娘。刘锦泰朝他胳膊上一棍,他一格挡,就把枪打掉到地上。

“咋了?要杀人灭口了?”绣娘继续大骂:“你们这些徐家人也是的啊,是亲三分向,不管他说的啥都信,他坑村儿里王寡妇的时候,你们干啥呢?当初俺叫欺负到想不开,你们不来安慰俺,一个劲儿地说俺伤风败俗不要脸,俺死后,你们还想放着不管,要不是刘景荣,俺现在说不定都没安身的地方呢。人家不顾丑,不顾羞,不顾晦气,不顾脸面的把俺安葬了,人家图啥啊?现在你们一个个都有能耐了,就会欺负人家一个男人不在身边的小媳妇,说出来寒碜不……”

芳苓借着绣娘的身体把自己这几年的痛苦和仇怨都骂了出来,她骂地又响亮又让大家生出愧疚,纷纷低头。

至于徐春旺,当时就相信了绣娘被芳苓上身的事情,有那么一瞬间,他把绣娘当成了芳苓,立即和绣娘抱在一起,老泪纵横地说:“闺女啊,是爹无能,当初不该让你独自在屋,后来俺也知道刘家叫你走得体面;恨只恨刘景荣他跟杨家兄弟走一块儿了,杨家兄弟一出事儿,他跑地没影儿了。才一年多,就又娶了个媳妇……”

“大爷,你可别上当啊,这晋南来的女的装啥鬼上身?”徐全说着就要来打绣娘。

“你给俺站那儿。”徐春旺喝止住了徐全。

“全哥,你这两年能耐了,造了多少孽啊?”绣娘对他质问:“去年你带走20个闺女,任由鬼子糟蹋,就一个活着回来了,这种事儿你可做了6回了,她们亡魂都回来了,你看吧,她们可都在揍你呢。”

徐全拿出一把匕首,说着就刺向绣娘,就这时,他看到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一阵绿光之后,他就开始胡乱挥砍,边砍边说:“滚!你们都滚!你们是叫日本人糟蹋的,为啥找俺……”同时,治安队的人也都像徐全一样满是惊恐地躲避着。

对面屋顶的大黄看着这一幕诡异一笑;这时,刘锦泰带人冲进去,把治安队的人缴了枪,还把徐全按在地上绑起来,对他说:“老实交代吧,为啥害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