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云想起自己几日前便递了拜帖,今日还是吃了闭门羹,鸣岐却不过眨眼功夫就拿到了,又见他与阿南关系非同一般,皱了皱眉头,看着阿南,低声问:“这位是?”
“他是······”阿南还真不知该如何介绍他,沉吟片刻,才笑道,“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出马,你的事儿准成!”
缙云心里一直提不起劲儿来,如火烧一般焦灼,仔细打量阿南,见她仍旧是一身少女装扮,并未将发髻盘起,且言笑戏谑与往日一般无二,不似被人胁迫扣留,加之,这才稍稍缓和下来。
两人一处吃茶,说些闲话,只一盏茶的功夫,鸣岐回来,将那药方递给了缙云。
缙云接了,认真看上头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半晌才敬服道:“大师不愧是大师,这真是太妙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聂公子。”鸣岐冷声道,“如今你的事儿办完了,就随我一道下山吧!”
缙云愣了一下,去看阿南。
阿南颦眉扫了一眼鸣岐,待要说话,鸣岐便道:“姑娘若是不服,不若与我一同回去,咱们在夫人面前说说?”
“岐哥儿说我算得精、拿得准,你何尝不是?”阿南歇了一口气,这家伙分明是在拐着弯儿提醒她,不要让母亲忧心。
缙云见二人目光如剑,你来我往,心下暗想,往日里不知道她在何处,心下总是慌乱的,如今知她在此处安好,也不急于一时,便忙笑道:“我这药方还得尽快送出去,改日再来!”
鸣岐默默跟在他后头,两人一路出了山门,缙云再向他道谢时,他便连笑容也没有了,只冷冷地道:“举手之劳而已,公子若真心感激,不妨以后与阿南保持距离,便当是给我的谢礼了。”
缙云抬眼看他,有些愠怒:“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无需向你交待,公子只要记住一件事,不该惦记的人不要惦记。”鸣岐说罢,丢下缙云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小施气得脸都白了,怒道:“从没见过那么没礼貌的人!他以为他是谁!”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南是谁?”之前他就怀疑过阿南的身份,深闺少女怎么能有这样的胆识和魄力!如今再遇,看她身上的绮罗绸缎,身边丫鬟环伺,吃穿用度无一不精,便是身边人也这般不卑不亢,无一不表明,她并非普通闺阁千金。
缙云回头看了看倾城山的山门,气恼全消,释然一笑,低声道:“旁的都先放一边吧!如今知道她安好,便是最好的了,你回去之后休书一封,命人加急送往永宁卫。”
“这又是何苦?大爷并不在乎南姑娘。”小施挑了挑眉,要知道阿南离开了之后,韫玉就找了一个晚上,第二日之后非但自己不找,还反过来劝自家公子放弃,因而对缙云的想法表示十分的不解。
“即便韫玉不想知道,也该让觉叔和玉婶儿放心。”他轻叹了一声,带着小施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