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阿南握住了她的手,只觉她手心冰冷,浑身微颤,想到洪泽到底有多吓人,她竟为护自己敢当面呵斥,心里满满都是感激。
余冉并未将她的话当真,只觉她迫于洪泽的淫威不敢声张,便道:“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夫人不必害怕,我在此处保证,今日便是闹到御前,也绝无人敢伤你分毫!”
阿南开始有点儿明白,为什么皇帝如此看重这余大姑娘了。
她不但聪明,而且正直善良,更重要的是,具备常人没有的强大勇气。
阿南看着她,笑。
还没等她开口解释,小芙就被赶了出来。
紧接着,元益被人抬了出来,鸣岐则叫两个小厮搀扶着,紧随其后的是金六和缙云,最后才是他,重重地将门给锁了。
廊下还清醒的一干人等,都面面相觑。
缙云最先看见阿南,面色一紧,将头低了下去。
金六吊儿郎当地走过来,冲着阿南身边的余冉道:“这位姑娘瞧着面生,不知是小嫂嫂家里的什么人?”
阿南忍不住笑,往后退了一步,牵起洪泽便走。
小芙也扯着缙云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道:“缙云,廊下太冷了,咱们也进屋去吧!”
这一眨眼的功夫,廊下就剩了金六和余冉,湘湘犹豫了一下,往后退了些,只远远看着。
“六爷觉着我面生?”余冉自嘲一笑,冷冷道,“是小女生得普通的罪过了,才令得六爷前几日方才见过,今日便觉着我面生。”
金六已有些微醺,她这些话听得不甚清楚,只凑近仔细打量了余冉一番,才调侃道:“姑娘虽无十分颜色,倒也算清秀,你既知道我,便也该晓得我不过花丛浪子罢了,何苦这般妄自菲薄?”
“六爷倒是懂得怜香惜玉。”余冉打量着眼前这个放浪形骸的男人,心下默默地叹了一声。
金六瞧着甚是满意,脸上露出一抹狐狸般魅惑的笑,招手轻呼:“长信!”
长信忙不跌打拐角转出来,躬身来到他面前,扶住了他:“公子。”
“将我袋中的金锭子,赏给这位姑娘。”他似乎心情不错,大笑着吩咐,对于女子,他素来是舍得的。
“是。”长信垂目,果真打怀中取出一只金丝绣成的钱袋子,探手进去掏了两锭金元宝出来,递到余冉面前。
后头的湘湘又气又恨,跺着脚往前来,却被余冉一个眼神制止了,她冷笑着接过金锭子,转身便走。
“姑娘,咱们就这么走了吗?”湘湘只觉愤愤难平,“不是应该同王爷说清楚么?你这么一来,将来误会就更大了呀!”
“此时不走,殿下只怕还以为我要留下自荐枕席呢!”余冉冷笑,将那两个金锭子递给了湘湘,低声道,“好生收着,这金锭子,六爷怎么赏的我,我还得还怎么给六爷!”
来时的马车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两人沿着莲池走了一会儿,远远瞧见洪泽和阿南在小亭子里说话。
余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金六常与洪泽一处厮混,两人都没什么好名声,她想到阿南,难免替她感到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