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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在混吃混喝的半吊子,是我吐出的血是假的看不出,瘟疫症状也分不清,我只抬出义善堂和倾城山,就把她给吓蒙了,那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阿南又笑道,“说我病重难医这样的话,谁来说都没有她亲自说出来有分量。她自己找来的府医,还能自己推翻不成?”

金六乐不可支,推了身旁的洪泽一下,笑道:“你就不怕她们真动手?那伯爵夫人可是出身武将世家,身上有功夫!”

“她们不过想吓唬吓唬我,不会真动手打我的。”阿南吸了吸鼻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可是,她们为什么要吓唬你呢?”缙云有些吃惊,转头看向洪泽,只见他似乎在沉思,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自然是想让我害怕,听她们的话咯!”阿南冲他微微一笑。

“让你听什么话!难不成她们还想通过害韫玉不成!”缙云用力敲了一下桌子,怒火中烧。

倒是金六耷拉着肩膀,松松垮垮地坐在那处,斜眼瞟着阿南,似已有了答案,面上尽是戏谑。

“至于她们为什么要让我听话,就得问问咱们的六皇子殿下了。”阿南拿起桌上的云片糕,塞进嘴里。

缙云一头雾水,金六便不紧不慢地解释给他听:“日前,我让人把洪世朗的两个弟弟都给抓起来了。”

缙云恍然大悟,忍不住笑起来,转头看向金六,低声道:“安远伯素来谨小慎微,一点儿破绽不露,他那两个弟弟也不是什么上得来台面的人,便是真要谋事,以安远伯的个性,也不会将他们推出来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安远伯自己谨小慎微,可抵不过有人愚不可及,不过为了一点点甜头,人家挖了个坑,就上赶着往里跳。”金六冷笑了一声,回头看一直沉默的洪泽,拍了拍他的肩膀。

即便太子没有明说,朝中早人尽皆知,将镇守永宁卫的都督大人调防回京,接任神机营,为的就是全力保障金六能成事,金贵妃出身不高,外戚没一个能拿出来看的,是以,有心人便将目标瞄准了洪家。

洪老太爷战功显赫,圣上亲封伯爵之位,自洪世朗承袭爵位后,子孙一代除洪泽外,便无人出彩,是以,虽洪泽虽年少离家,与洪世朗父子情薄,但洪泽战功赫赫,又是嫡长子,人人都说,他绝对是下一任的安远伯。

那些人早算准了,洪家出事,爵位便有事,即便洪泽再不屑于洪家众人,也会看在爵位的份儿上,无法袖手旁观。 加之,洪泽与金六自小一处长大,胜似兄弟,又是个重情重义的性子,洪家出事,金六也无法视而不见。

金六沉默半晌,才沉吟道:“这些人,算得够狠。不过咱们也的确该想一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洪家人都是难缠的,她们这次吃了亏,一定会想着找补回来。”

洪泽点了点头,看向阿南,脸上写满心疼和怜惜。

她正心无旁骛地吃着桌上的甜点,面上毫无惧色,似乎他们讨论的事,全与她无关。

“安远伯的两个兄弟,绝不能放。”她吃完了口中的点心,又喝了热茶,这才慢慢吞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