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笑了笑,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摇头道:“没什么,用过晚饭了吗?”
若是信了这话,她就是个傻子,待要再细细询问,却被他制住,在她唇边舔了一下,笑道:“娘子,我饿了。”
明知他故意岔开话题,阿南却也无法忽略他的要求,叹了一声,起身出门去了小厨房。
苏嬷嬷等在外头耳房里,见她出来了,脸色铁青,便忙跟上,小声问:“这是怎么了?同姑爷吵架了么?”
“没有,嬷嬷。”阿南回过神来,轻笑道,“他还没吃晚饭,你让厨房快些做了席面送过来。”
“哎呀,怎么这个时候还没用晚饭!”苏嬷嬷一听便急了,赶着就往外跑。
阿南兀自好笑,明明刚刚还对洪泽颇有怨言,生怕自家的好姑娘会死在他手里,这会儿倒好,心疼得什么似的。
阿南站在廊下,对身后的白芍道:“去把九岭叫过来。”
不一会儿,九岭来了,想必早知道她要问什么,一脸防备且认真。
“你家主君脸上的掌印怎么回事?”阿南并没打算和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开口问他。
他愣了一下,尴尬一笑,也直截了当回答阿南:“夫人,主君不让说。”
“你身上的冬衣是谁给你裁的?你每月三十两银子的月钱是谁给你添的?你家里的宅子是谁拿钱出来修好的?你妹妹的婚事是谁帮忙定的?”白芍瞧着阿南气鼓鼓的,只以为是洪泽在外头添了外室,九岭却不愿说,登时来了气,开口便质问,“你是主君的随侍,可也是咱们夫人的随侍!不过几句话的事儿,你偏这样!”
九岭尴尬一笑,看了看阿南,低声问:“夫人,你确定要听?”
阿南点了点头,她倒不觉着是外室的事儿,这家伙若是真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也不至于那么多年了活得跟苦行僧似的。
“安远伯打的。”九岭开口便道。
阿南的心揪了一下,忙问:“安远伯找他,是不是因为洪菱的事?”
他们父子不睦,便是在朝堂上碰见,也各走一边,朝中人尽皆知,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怎么可能这样?胆敢在洪家人的丧礼上闹得鸡飞狗跳,还调动了太子妃娘娘的亲卫,这件事是谁的手笔,不用猜也知道。
“不是。”九岭断然否认,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道,“是主君主动去找的安远伯。”
阿南傻了眼,疑惑地看着九岭。
九岭咬了咬牙,把心一横,索性张口道:“主君去找了安远伯,告诉他管好自己的后院儿,不要惹到他屋里来,安远伯一时气急,便直接打了主君。”
阿南心里霎时间百味杂陈,来这儿的路上,她做了诸多猜测,但却从未想到会是这样的缘由,一时间沉默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
九岭有点儿害怕,往前走了两步,低声问:“夫人,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阿南抬头看他,点了点头。
白芍也惊了,半晌才开口,语气中尽是感慨:“姑娘,姑爷是真的很疼你。”
想到自家姑娘这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许多的坎坷,最终是熬出了头,她便两只眼睛泪汪汪的。
阿南想了想,回头对她道:“我有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