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持你。”余冉鬼使神差地开口,她素来是个立场坚定的客观者,无论是眼前的时局,还是今后的发展,她看得定、算得准,从来没有此刻这般感受。
金六更像是一只飞蛾,注定要扑火的那一种,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如今的感同身受,热血沸腾,甚至想要比他更加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
失控了。
余冉有些慌乱地整理着他的衣摆,不敢抬头去看他。
金六忽然探手过来,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嘴角牵起来:“等着看吧!我定然让这帮天杀的畜生死无葬身之地!”
明知道这话没什么可操作性,但她还真信了。
金六赌咒发誓完,又说了一些平定边疆之乱的想法,说到一半,猝不及防睡着了。
余冉只觉不可思议,却也拿他没办法,便替他脱掉了身上的外袍,盖好被子。
推门出来,长信还等在外头的暖阁里打盹儿,他睡得很轻,听见余冉的脚步声,一下子挣醒过来,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傻呆呆地看着余冉,笑道:“佩服佩服,王妃。”
“怎么说?”余冉有些奇怪。
“以往他吃醉了,还没等他说完我便睡着了,若是同洪大人和聂大人在一处,没等他开口呢,他们便跑了,今日我隐约听得一两句,您非但很有耐心地听他说话,还能同他聊上一聊,真是难得!”长信说完,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歇下吧。”余冉下意识看了看客房的方向,转头一想,他今日醉得这样,倘或留他一个人在屋子里令人不安,索性又回了屋子,抱了昨夜金六睡的床褥,自己在沙发上窝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她幽幽地睁开眼睛,金六那张俊俏的脸便出现在面前,不过没有留下一丝昨夜的愉悦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说不出的狠厉。
他一下子捏住了她的脖颈,压低声音怒道:“昨夜你都听到了什么!”
余冉险些被他掐死,一时无语,挣扎间碰翻了茶几上的花瓶,长信跑进来,瞧见这一幕,也顾不得主仆有别,忙狂奔上前来,一把将金六抱住,口中惊慌失措地问:“这是怎么了!昨夜不都还好好的么?这一大早的就要杀人!”
金六微微松开了一些,余冉得以再次呼吸,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你先出去,我同她有话要说。”金六冷冷地对长信吩咐。
长信虽有些着急,却也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只是忧心忡忡地看了余冉一眼,转身出去了。
“说吧,昨夜听见什么了?”金六并不客气,扒拉了一个凳子过来,坐在她面前,逼视着她。
余冉将气彻底喘匀了,这才轻呼呼一笑,对他道:“不瞒你说,昨夜倒是真没听见什么,但今天早上你的态度让我瞧见了。”
金六陡然一惊,眸光中竟闪出一抹杀意。
余冉又好气又好笑,偏着头看他:“你是不是觉着,凡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得死?”
他咂咂嘴,低头摆弄着腰间的玉佩。
“那么洪泽呢?”余冉忽然问,“你也要杀他吗?”
“他和我是一伙儿的。”金六坦然。
“他明知道你喝醉了把不住门,还非得将你灌醉,让我进屋照顾,你猜,他想做什么?”余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