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玉凝有一瞬间的气急。
江昭月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说她,她真是羞愤欲死。
她委屈的皱起眉头,红了眼睛。
“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姐姐。”
太子听到江昭月所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江昭月她怎的如此不知廉耻。
“你还要不要脸了?这种事也是能张口就来的?”
给太子驾车的马夫,以及马车后跟着的一队随行侍卫,纷纷眼观鼻,鼻观心。
太子的房中事,不是他们能听的。
不过,江大小姐从未在太子府过夜,什么时候与太子圆房了?
太子与江玉凝在城北别院的事情,是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
除了陪着江玉凝过去的贴身丫鬟,再无他人知晓。
因而这些太子府的人并不知道此事。
江昭月一脸无辜。
露出一副无害的神情。
“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我不就是说,太子殿下一句想要戒指,姐姐就迫不及待的偷了我的戒指,献给太子殿下么。”
“我说的不是实话么,怎么你们一副......无法形容的羞恼?”
江昭月肆意的目光在太子与江玉凝二人身上来回跳跃。
她忽然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们该不会是已经那个了吧!天哪,大姐姐,你还未出阁呢!”
江昭月万分惊讶的看着二人,仿佛刚刚知道这件事一般。
江玉凝眸中露出恨意,恨不得撕烂江昭月这张笑脸。
太碍眼。
忽然,江玉凝身子一僵!
等等!
方才江昭月说什么?
戒指?
她说她偷了她的戒指!
献给太子殿下!
江昭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说破这件事,怎么突然要提起这个!
她强忍惊讶与愤怒,柔声道:“二妹妹,戒指是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东西,我想送给太子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太子也正惊讶呢。
他放开江玉凝,抬起手,看着手上戴着的戒指。
这戒指,分明是救下他的那个女人,送给他的。
莫非,当初救他的人,是江昭月?!
这怎么可能?!
可若真是江昭月呢?
太子面露震惊。
他怀疑的目光落在江玉凝苍白漂亮的小脸上。
“江玉凝,当初救孤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江玉凝身子发抖,瞪大了一双带着惧色的眼睛,呼吸急促,久久说不出话来。
太子嗜血的双眸紧盯江玉凝,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欺骗。
“你最好说实话,孤的忍耐,是有限的!”
江玉凝猛地扭头,避开他追问的眼,缓缓开口,声音颤抖。
“殿下,我、我......”
“你想好了再说,再敢欺骗孤......”太子声音忽的冰冷,再无先前对待她的柔情。
江玉凝被吓住了,心中害怕极了。
这时忽然才明白,这个男人是太子,是储君,对待心爱的女子可以柔情,可若有人敢骗他,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她该怎么办?
“快说,快告诉孤真相是什么!”太子怒喝一声。
“我说!我说!”
江玉凝肩膀猛地一缩,吓得不轻!
“是江昭月!是江昭月救的你!”
瞬间,太子看向江玉凝的目光中尽是嫌弃、鄙夷,以及被一个小女子欺骗了好几个月的愤怒!
江玉凝看着太子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心痛的无以复加。
虽然她是骗了他,可是,她对他的感情,都是真的啊!
“殿下,当初是江昭月救下的你,可是在城北别院中,日日照顾你,守着你的人,是我,是凝儿啊。”
“殿下,你说过的,要与凝儿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太阳从云层钻出,懒洋洋的日光洒下。
江昭月伸了个懒腰,心情如此时的阳光一般,格外明亮。
银蝶瞧着前方那一幕大戏,也摸了摸下巴,又瞥了主子一眼,眼中尽是好奇。
“小姐,太子身体太弱了,没王爷结实,也没王爷高,武功也没王爷强。”
“你到底是谁的人?”江昭月撇她一眼。
银蝶笑笑:“奴婢自然是小姐的人,奴婢就是担心小姐看走眼。”
江昭月挑挑眉:“放心,小姐我眼光还是很高的。”
太子推开朝自己逼近的江玉凝,江玉凝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太子不住摇头:“你让孤感到恶心,孤的感情,孤的承诺,都是你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江玉凝哭着哭着就笑了。
“别人?”
“江昭月吗?!”她抬手指向一旁看戏的江昭月。
太子满面愤怒,他爱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感情,竟然都给了一个骗子。
“救孤的功劳,是你偷的,给孤的戒指,也是偷的,江玉凝,你嘴里还有哪句话是值得孤相信的?”
“你骗得孤好苦!”
“你骗得孤好惨!”
“为了你,孤挪用赈灾粮,被父皇罚跪一整夜,失去了父皇的信任,因为你的馊主意,孤失去了研制出瘟疫解药的功劳。”
“江玉凝!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面对萧季霖的声声质问,怒吼,江玉凝一开始是害怕的,到后面,终究是感情湮灭了理智。
她从地上爬起来,忍着浑身的伤痛,同样质问萧季霖。
“难道殿下爱的不是我这个人吗?”
“难道殿下爱的是一个救你的影子?一个你连面貌都没看清的女人?!”
“萧季霖!是我救了你,是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你,是我不顾自己名声的照顾你,你就这么对我?你还有没有心?!”
太子只知道江玉凝一开始就欺骗了他。
只知道自己几个月以来以为的天赐良缘,如话本子里一样的爱情,是假的!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孤?是你先骗了孤!还让孤失去了父皇的信任!”
“你就是一个骗子,一个谎话连篇的女人!”
太子侧目,看向一旁的江昭月,眸中的恨意逐渐转变为了悔意。
原来江昭月才是救他的人,他爱的人,本应该是她。
他忽然想起在赵国公府寿宴初见她时,她便戴着一个银镯子,与他手上那枚戒指风格极为相似。
若是他肯多查一查,便不会被江玉凝骗了那么久,还说出那么多伤害她的话。
他朝她伸出手,那手,微微颤抖着。
“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