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季霖见江昭月从马车上下来,自信满满的笑着靠近她。
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昭月漂亮的脸蛋儿。
“月儿,你我本应该才是一对,只怪那庶女江玉凝,太过恶毒,霸占你的身份还不够,还要抢去你救我的功劳,让我将真心错付。”
萧季霖语气很是沉痛,对江玉凝的厌恶满满的。
“呼!”江昭月听见他这样说,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不是为火器的事情来的就好。
她扬起一抹客气的微笑:“太子殿下还是叫我江二小姐吧,我与太子还没有熟悉到互称小名的地步。”
萧季霖满目沉痛。
紧盯着江昭月那疏离的微笑。
试图在她脸上看到一丝因为错过自己而可惜的神情。
可是没有。
一点也没有。
萧季霖望着那张清丽冷艳的脸,不甘心的问道:“江昭月,如果当初孤没有认错人,你爱上的人会是孤,而非皇叔,对吗?”
江昭月一阵恶心,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语气嫌恶。
“太子殿下想多了,就算是随便一只猫猫狗狗,我都会救。”
“太子殿下不要因为自己是个人,就觉得自己在我眼中会与众不同。”
萧季霖却没听出她语气中的嫌恶。
只惊艳的看着眼前的江昭月。
她一身绫罗坊锦衣,高傲的仰着头,一双美目盛满星光。
黄昏的光线仿若给她浑身镀上了一层神性的金色光芒,十分扎眼,惊艳绝伦......
一瞬间,萧季霖沉溺在她盛满星光的眼眸中。
他的心止不住的轰鸣。
神女怜爱世人,便是如此吧。
但神女,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许久,他神色认真的看着江昭月。
“江昭月,孤承认,你很特别,孤给你机会,只要你转身投入孤的怀抱,孤一定,不计前嫌接纳你。”
因为,在不久后,火器制造出来,他会成为雍朝至高无上的存在!
届时,所有人都会仰望他,江昭月也一样,他给她回头的机会。
江昭月忽然皱眉,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她耸了耸肩,简直不知道这位太子是哪里来的自信,让他对她说出这番话来。
“太子随意,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江昭月转身进去,咣当一声合上大门。
一进门,林诗瑶立刻拉住了她。
“你竟救过太子?这功劳却被你那庶妹抢了?现在太子查清楚你才是救她的那个人了?刚刚还对你表明心意了?”
“你与太子还有这样一段奇遇?”
一瞬间,林诗瑶一脸惊奇,问了许多。
江昭月撇撇嘴:“早知道是这么个东西,救条狗都不救他。”
林诗瑶一脸郑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才小声说:“你这话辱狗了。”
忽的,两人对视着,噗嗤笑出了声,捂着肚子笑了好久好久。
门外,太子听着女子学院中传出的大笑声,得意的转身离去。
他就知道,任凭哪个女子,知道当朝太子殿下对自己有情意,绝不可能无动于衷。
江昭月方才在他面前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吧?
才刚进去,就笑成这样。
“驾!”
太子愉悦的大笑三声,纵马离去。
江昭月肚子都笑疼了。
只觉得萧季霖当真是可笑,他凭什么认为之前帮着江玉凝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还会喜欢他?
上一世,他和江玉凝一起,害死了她啊。
她看着很像是有受虐倾向的人吗?
林诗瑶笑够之后,才说道:“昭月妹妹,你可千万不要糊涂了,他是太子又怎样?人品忒差了!”
反正在她的眼中,跟江玉凝走得近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哪有好东西会用清白去害一个女孩子?”
话毕后,林诗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想起某些事,后知后觉的看向江昭月。
“对,我不是好东西。”江昭月并不在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崔明珠和崔晁的事情她是推了一把,打晕了他们,崔晁自己被色字冲昏了头脑,那能怪谁?
比起他们对她做的那些事,又算得了什么?
“不,你是。”林诗瑶坚持道。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
江昭月并不在意,没有人可以要求她在经历了那些事之后还能有一个正常人的良好品德。
没有人,鬼也不可以!
她就是要报复,要疯狂的报复,将那些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统统都报复回去。
良心?
人性?
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好人才有的东西。
她自认不是一个好人。
重生回来之后,她就不是了。
她只是想,为自己复仇!
让那些害过她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林诗瑶最后笑道:“无论怎样,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她无条件的相信江昭月,她做任何事一定都是有原因的。
江昭月若真是恶人,坏人,也不会多管闲事救她,救了她两次。
那两次,江昭月若当作没看见,无论哪一次,都足以让她身败名裂,永坠深渊。
崔明珠和崔晁那事,也是崔晁想要欺辱她在前,要不是江昭月及时出现救下她,就让崔晁得手了。
几日后,舅舅沈令安抵达京城。
上一世,这个舅舅曾为江昭月说过几句公道话。
江昭月对他颇有几分好感,再加上还有关于西洋的事情要问他。
今日便随着侯夫人到码头来接他了。
沈令安是侯夫人的哥哥,他至今没有娶妻,也没有儿女,家中只有几个妾室。
他父亲原是沈阁老,父亲去世后,他便不再去考科举,南下经商去了,至今也有十余载。
自沈阁老离世后,儿子沈令安又没有官身,沈府便没落了。
沈令安南下经商后,从前与沈家交好的人家,更加疏远沈家。
不多时,一艘大型轮船靠岸,船上挂着的旗帜,是沈家商号的旗帜。
侯夫人之前因着哥哥去经商,觉得有失颜面,让她在诸多贵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多年来也不曾与哥哥来往,也是有十余年未曾见过面了。
“月儿,那是你亲舅舅,是真正对你好的人,你莫要嫌弃他是个商人。”
侯夫人语重心长的叮嘱江昭月,怕女儿会像她之前一样,因为哥哥经商,就觉得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