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男人指着姜沐夏怒吼,“臭丫头,不想在酸枣县混了吧。”
魁梧男人坐在桌前倚着墙,眯着眼睛,就像一切与他无关。
“哼。”姜沐夏冷哼一声,“我想不想在酸枣县混,不是你说了算的,是律法说了算的。我家食肆在县衙有备案,月月上税,请问你凭什么不让我开?”
“哈哈哈。”这群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说什么?律法?她不知道咱们大哥,蒋三爷在酸枣县的名头吗?”
男人好不容易止住笑,指着姜沐夏怒斥道:“臭丫头听好了,这位是酸枣县土皇帝蒋三爷,县令大人见到我家大哥都得低头弯腰。”
他口中的蒋三爷抬了下眼皮,缓缓吐出两个字,“怀四。”
“是,大哥。”站在柜台前的男人点头哈腰地答应着。
蒋三爷又缓缓吐出三个字,“老规矩。”
“是。”他转过身,马上换了副张牙舞爪的嘴脸,“十两银子,快点,别耽误我家大哥去行乐。”
“我如果不给呢?”姜沐夏依然淡然笑道:“我只付官府税费,你们,哪儿凉快哪待着去,别耽误本姑娘收工。”
姜沐夏笑着一指大门,“付了饭钱,快滚。”
一众痞子听言,全都站了起来,有人摔了凳子,有人砸碗。
蒋三爷定力十足,眼皮都没抬一下。
李吉意扬起了手中的碗,只要他们敢动姜沐夏,他马上砸下去。
后院听到响动,众人纷纷跑到大堂。
见到有人闹事,几人抄起了长凳,菜刀。
姜沐夏怕吓着弟妹,柔声说道:“桃儿,带着阳阳回后院去。没事的,听话。”
姜玉舟也催道:“你们两个快回后院,有爹在,没事。”
姜沐桃脸上带着畏惧看了看大堂众人,点了点头,拉着弟弟回了后院。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儿闹事,就得问问我手里的木棍答不答应。”姜玉舟举着木棒快步来到了柜台旁,站到了闺女前头,怒目瞪视着闹事之人。
痞子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两个精瘦的男人,几个可以忽略的女人,还敢在他们面前叫嚣,真是不自量力。
蒋三爷又开口了,这次语气加重了两分,“怀四。”
“是。”怀四眼中多了狠意,“臭丫头,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兄弟们,砸。”
话音未落,他脸上‘啪啪’两声耳光,力量之大,使他整个脸颊顿时肿了起来。
他痛呼一声,定睛一看,姜沐夏不知何时离开了柜台,现在立于他不足三步之处,正微笑着看着他。
“是你?”他不可思议地瞪着姜沐夏,不相信是她打得自己。
“是啊。”姜沐夏搓搓双手,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把帕子扔到了地上,嫌弃地摇了摇头,“真脏。”
她走到大堂中间,扶起被踢倒的长凳,收敛了笑容,“本想放过你们,奈何你们不长眼,非要惹我,那就别怪我了。本姑娘很久没有活动了,你们这些人,正好让本姑娘练练手。”
她小手指一勾,“谁来?”
一个痞子见不得她嚣张的样子,一个箭步蹿了上去,姜沐夏一抬腿一举手,他就狠狠摔在了地上,接着就是一声哀嚎。
姜沐夏冷笑,高喝,“再来。”
怀四双眼一眯,双手用力揉了揉脸颊,大吼道:“兄弟们一块儿上。”
有人赤手空拳,有人抄起了长凳,场面一片混乱。
李吉意和姜玉舟见势也加入战场,被姜沐夏高喝一声,“吉意哥,爹,你们不要动,影响我发挥。”
李吉意和姜玉舟两口子还是懵的,她什么时候学的武,还这么厉害。
只见她身影在人群中上蹿下跳,一来一往,还没看清她的动作,对方就已躺倒在地。
转眼之间,地上四仰八叉躺满了哀嚎不止的痞子,对方只剩下蒋三爷一人立在墙边震怒地看着眼这一切。
姜沐夏一只脚踏在一个白胖的男人身上,重重的踩了一脚,男人发出猪叫之声。
“没想到,你这丫头身手如此之快。”蒋三爷皱着眉头道:“看来,我更不能放过你了。”
“是吗?”姜沐夏身上毫发无损,整理了一下衣衫,眉头一挑,冷笑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不等他出手,她移动脚步,快速来到他面前,一个锁手就要掐他的脖子。
蒋三爷一闪身躲了过去,反手一掌直击她的前胸,姜沐夏往后一仰侧身翻转击向他的后心。
蒋三爷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个身,双脚踢向姜沐夏。
她双手接住,用力甩向大门口。
李吉意见状,忙把姜玉舟拉到了炉子方向。
他看出来这个魁梧的男人武力超群,他们得离他远些,以免落入他手,成为威胁姜沐夏的人质。
蒋三爷后退数步,稳定身形,又摆出了攻击的架式。
他心中一惊,刚才姜沐夏甩他那一下用的力气之大,连他也自认不如。
这个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怎么会如此厉害,再打下去,自己必败于她手。
他想收手,可姜沐夏一出手,怎么可能停得下来,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个后患。
等他站稳,还未稳定心神,姜沐夏又开始攻击。
她的身形极快,直击他的前胸,他刚想闪身,只见姜沐夏突然调转方向,‘哐哐’两声,蒋三爷跪倒在地。
姜沐夏乘胜追击,再来一脚狠狠踢向他的前胸,接着两脚落在他的脸上。
连续暴击下,蒋三爷终于倒地不起,喷出一口鲜血。
闹事之人,全员躺倒在地。
躲在二楼上的食客,发出一阵阵叫好声。
有人拦道:“你们这些人,叫什么好,姜姑娘麻烦了。”
“怕什么,有徐家主和唐决曹在,他还真能反了天。”
“傻子,唐决曹是世家子弟,能在咱县待多久?徐家主只是在渡口能说上话。这个蒋三爷可是横扫酸枣县的,多少得罪了他的人,死的悄无声息。”
李吉意和姜玉舟听闻,脸上也挂上了担忧之色。
“呦。”门帘一掀,进来两人,“这是做什么?是这里太暖和,他们都躺在地上补觉吗?”
另一人点头附和,“和我想得一样。”
二楼有人‘噗嗤’一笑,“徐家主和唐决曹还真会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