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不识,跑上前着急得说道:“大哥,家里出了事,能送我们到东街吗?”
男子招了招手,算是答应了。
三人上了车,男子一扬鞭子,马车快速向东街驶去。
男子把三人送到东街巷子口,转头离开。
一切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直到下了马车,站到巷子口,姜玉舟俩兄弟才想起来,给他们报信的那个小男孩子不见了。
“这可怎么办?那个孩子跑到哪里去了?”姜玉舟急得团团转,“我们也找不到地方呀。”
姜玉清见到四周无人,瞪了姜沐夏一眼,似是对她不抱希望。
他没等想到对策就冲进了巷子,姜玉舟干着急没办法,担心二哥出事,急急跟了上去。
边追边叮嘱闺女,“你在这儿等着,哪里都不要去!”
姜沐夏根本不想找人,她待在原地等着小安叫来的人。
现在还不知道水井巷里的进展,不能轻举妄动。
巷子里姜玉清一家一家拍着门,引来一片骂声。
“二哥,这样找没有头绪,要不报官吧?”这个地方的复杂程度完全不亚于渡口,整个酸枣县最底层的人都在这里讨生活,撞上一个刺头,仅凭他们俩个,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
“不行,她们的名声会毁掉的。我要找到她们,把她们平安带回家里。你愿意找就留下,不愿意,就走吧!”姜玉清铁青着脸说道:“但是,让我知道,你擅自报官,我饶不了你。”
他丢下姜玉舟,接着敲下一家的门。
今日集市,全县的人皆往县里涌,人来人去络绎不绝,当中不乏有心术不正之人跑到这里偷鸡摸狗。
大多脸皮薄,听到拍门声,也躲在房里不肯让人开门。
遇到性子暴躁的,起了冲突,一场架是少不了的。
姜玉清只顾找方兰香母女,哪里能想到这些?
姜玉舟急得如热锅上蚂蚁,可他想不出好法子。
果然有人被他们的无差别敲门声激恼,气冲冲地开了门。
“你他娘的找死是吧!”出来的是个大胖子,衣衫不整,想来是打扰到了他的好事。
他撸起袖子就冲着姜玉清挥起了拳头,姜玉清没有设防,硬生生地挨了一拳。
“大哥,大哥,你手下留情,我们着急找人,实在对不住。”姜玉舟见状赶紧上前相劝,低声下气地恳求。
“我他娘的管你找谁?惊扰了本爷就是不行。”说着,俩眼一瞪,又要动手。
屋帘一掀,里面出来的女人笑着喊道:“爷,别生气。来者都是客,都是自己人!”
她搔首弄姿撩了一下未曾滑落的发丝,咯咯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姜家俩位哥哥,多年不见,你们变化不大。怎么?这是搭伴来找乐子了吗?路朝云那个贱蹄子满足不了你吗?咱们都是熟人,来我这儿,保管给你们伺候的舒舒服服。”言毕,她就上手要拉姜玉舟。
姜玉舟看着她的样子,眉头紧皱,心中如吃了苍蝇,强忍着恶心,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手。
“不用了。”他语气冰冷,这个女人在村里就不正经,见到男的走不动道,没想到被人休了,真的跑到这里做起了皮肉生意。
女人对他的嫌弃看在眼里,并未放在心里,大笑起来,“哎呀,真是装的人模狗样的。到这个地方,你们除了找女人,还能做什么?要不让我猜猜?”
她做出思索状,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找一个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女人!”
姜玉清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怒道:“说,是不是你把她们母女抓起来的?我打死你个臭婊子,自己下贱,还要拉别人下水。”
胖男人一脚踢了过来,“他娘的,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姜玉清见识松了手,扑上去和胖子撕打了起来,女子理了理衣服,站在一边看起了热闹。
“呸,活该你当王八头子。”
姜玉清一个人拉不住他们,向女人求助,“安娘子,看在以前是一个村里的同乡,你让他别打了。”
“哥,我可没有这个本事。你们惊了我的客人,我还没追究你们,你们倒是怪起我来了。”她上前又要拉姜玉舟的手,又被他躲了过去,她冷笑道:“让我帮你们,别做梦了。”
姜玉舟无法,女人不肯帮忙,他也不能见人打二哥,自己无动于衷。
他也加入了混战。
三人打得热闹,引来一圈围观的人。
竟无一人上前劝解拉架,反倒有不少起范架秧子的。
三人打得难舍难分之时,一个瘦高的少年,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少年瞅准目标,伸出双手揪住了胖子的手臂,一把把他拉了起来。
“疼,疼,疼。小兔崽子快放手。”胖子龇牙咧嘴地一阵痛呼。
姜玉舟似是见到了救星,“福子,你来了。”
“姜叔,事情有变,跟我走。”他确保胖子不敢还手后,松开了手,并对他放下狠话,“这次放过你,下次让我见到你欺负人,小心你的爪子。”
姜家兄弟没好到哪里去,脸一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
姜玉清着急知道方兰香母女的下落,再不跟胖子纠缠,跟着福子向巷子外快快走去。
“到底怎么样了?找到她们了吗?”
福子摇头,“还没有,不过找到她们的痕迹了,有人看到她们被带到水井巷。我让姜姐姐先过去,家主派得人也赶了过去。”
水井巷子?
这些人丧尽天良,抓一个孕妇做什么?
姜玉清铁青着脸,一刻不敢耽搁,朝着水井巷子狂奔而去。
三人马上跟上,跑到巷口只见十几人围在一间破旧的低矮土房前,看他们的穿着,
“呦,来了。”一个满脸大胡子的汉子坐在水井对面的低矮破屋前,翘着二郎腿,心不在焉地问道。
还真是他们干的。
姜玉清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骂道:“你们这些无赖,是你们抓了我媳妇闺女?”
大胡子抬了抬眼,不屑道:“对呀,就是我。”
他翻了个白眼,又道:“对了,还有一位穿着青衫的漂亮姑娘,也是你们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