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沐夏不想与她纠缠,这一次定要下重手,让她再也起不了纠缠她们的心思。
她弯下腰,盯着周槐花满面惧意的脸,唇角勾起,眸中带上了冷笑。
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周槐花,你说我警告过你几次了。你是有多大的把握我不敢动你?还是觉得你能拿捏住我?这一次我就让你亲自尝尝惹我的下场。”
说着,她直起身子,十指相扣,手腕左右转动,看得周槐花一脸恐惧。
周槐花见她不似作假吓唬于她,匍匐在地连声开始求饶起来。
“好歹我也是你大娘,你可不能对我动手。我走好吗?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产了,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求你了……”周槐花嚣张的姿态消失不见,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她从姜沐夏血红的双目中看出这个丫头对她动了杀机,此时悔不当初,恨不得自己隐身起来,就当从来没有来过。
姜沐夏从怀中抽出一把冒着寒光的小刀,这把刀子她曾经用来刺伤过周深,这一回是第二次动它,只要它出现,必要见血。
她手持着刀子在周槐花面前一亮,接着在她眼前晃了晃,冷声道:“晚了。”
周槐花双手撑地躲开她的眼神挪动着屁股一下一下地往后退,至到退无可退她瑟瑟蜷缩在墙根下,“你不能动我,我是你大娘。你不能仗着姓唐的在县衙做官,便拿我们不当人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这是罔顾律法,也是把姓唐的往火炕里推,大丫头你是个懂事的,可不能呀……”
她这会儿倒是挺通情达理的,字字句句用律法压她。自己为难姜家老二老三一家子时,可没见她把律法放到眼里。
真是个颠倒是非又不讲理的泼妇。
姜沐夏冷笑,猛然把刀子伸到她左眼前,近的似是让周槐花感觉到了刀子的寒气,只听她大叫一声,面如土色,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都跟你说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就算我动了你,无人知是我动的手,你名声又不好,谁会听信你的话?他人只觉是你同我要钱要物,我没应承,你故意伤了自己,栽赃诬陷我而已。”刀子又往前伸了伸,直抵周槐花的眼皮,“实话告诉你,我食肆所有人皆可证明你要钱不成,狗急跳墙,从厨房里偷了把刀,以命相胁。不想,阴差阳错,一时错手,竟伤了自己。”
姜沐夏收回刀子,站直身子,居高临下面对她,“你说,大家会信谁的话?”
周槐花见她收回了刀子,以为要放过她,心想这个丫头定不敢伤她,才拿话头刺激她。
干脆坐在地上与她争辩几分,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坚定说道:“信不信的又如何?反正你有钱,不管说什么人家都信你的。不如这样,你给我十两钱子,我拿上钱就走。反正十两银子对你来讲不算什么,一天的流水零头。只要给了我钱,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来打扰你们。”
姜沐夏心中冷笑,这个人真是死皮赖脸,臭不要脸,事到如今,她竟还未放下同她要钱的打算。
她是脑子有病吗?
她手一抖,刀子脱手而出,直击周槐花的面门。
周槐花直觉有一物向自己飞来,还未等看清,耳边一阵风声而过,只觉耳边一凉,她尖叫一声,下体一阵温热,一股暖流而出。
姜沐夏皱着眉头屏着呼吸走上前,低眼看去,她身侧一大绺头发在地。
从她身边跨过去,从墙上拔出刀子,嫌恶地朝着周槐花吹了吹刀子上粘着的发黄带卷的发丝。
发丝从刀子上飘然而落,慢慢飘到周槐花脸上,她又是一声尖叫。
“叫什么?不是能耐不小吗?只割断了你几根头发,便受不住吓得尿裤子了?周槐花,你丢不丢人。”
“你……你怎么……这么恶毒。”
姜沐夏退到门口,深深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对呀,我这么恶毒,你都敢找我要钱要物。周槐花,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伤了你头发让你不痛不痒不长记忆,如果你还敢要钱。这回让我好好想想,从你身上取点什么合适。”
周槐花移动了位置后,怯声道:“你不敢。”
前面两回了,这个丫头只会用吓人的架式吓唬她,她决定姜沐夏不敢对她动手伤她分毫。有了这样的猜想,周槐花胆子顿时大了许多。心中有了底气,她再不似刚才心惊胆战,从地上爬起来,沉下脸冲姜沐夏吼道:“都是你把我吓得,快去给我取一套换洗衣服,把钱给我,你们这儿我再也不来了。”
姜沐夏没想到她如此不开眼,嘴角一扯,看也不想看见她,“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不过是你的命留下,是滚还是留下命,你自己选。”
周槐花自认吃透她的脾性,向来雷声大雨点小的臭丫头,她不敢拿她如何。
便厚着脸皮,理直气壮道:“我再说一遍,给我钱,再给我拿一套干净衣服换上,你请我留下,我也不在这儿多待一分。”
说着,把手伸到姜沐夏面前,仰着下巴,一副傲慢的样子。
看得姜沐夏心头火大,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抵到墙上,狠道:“周槐花,你凭什么?”
这一回,周槐花有了骨气,自认为她不会要了自己的命,纵然被掐得喘不气来,还是硬生生地吐出一句话,“就凭你爹是老头子的亲生的。”
姜沐夏眸光一转,手一松,周槐花从她的手下又逃过一劫,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缓过来的周槐花哈哈大笑,“只要你爹活一天,他就是老头子的儿子,只要他敢说不管。我就到处说他不孝,你们能拿我如何?”
“是吗?”姜沐夏眸中似笑非笑,“要不要看看咱们谁能对付的了谁?”
姜沐夏快步走到从厨房内侧的木架上,木架上放着一个陶罐。
她从木架上拿出一只碗,提起陶罐往碗里倒了半碗乌黑的汁水,端起碗就往周槐花跟前走。
周槐花不明所以,姜沐夏一脚把她踢倒在地,用腿压着她的双臂,伸出手卸了她的下巴,就往她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