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沐夏收拾好着装,按着小然说得地点快步走了过去。
小然说得地方正是上次查出来的暗室,她没想到暗室中神女的卧房里竟还有一个暗门。
这个暗门正是通往不知何地的地道。
锦盒没有找到,她只能见机行事。
在大殿暗门内门口按照小然的指点,她终于找到了从里面打开暗门的机括。
它就在门口第一个壁灯灯柱下面,一个小小的暗阁,往上一推,暗阁里有一个小小的黑色机括,用力一按,暗门便可打开。
她勾了勾唇,把门关上。转身顺着台阶往下走,冷气越来越重,还好她做了准备,把给姜红欣带得厚披风暂时裹在自己身上,迎着寒气快速进入冰窖。
可在冰窖里并没有发现一个人的身影,这里同上次来的多了些脏污的脚步印。
她未多想,打开机括,进了内室。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一个闪身躲到门侧,侧耳静听里面的动静。
内室里异常安静,并没有她想象的天清等人在此等候着小然的到来。
她忽然感到不对,小然明明告诉她,姜红欣被绑着扔到了冰窖,天清在内室里等着她取回锦盒。
可,人都到哪里去了,她忽然有种上当的感觉。
她站在门口,抽出鞭子,一手持着短匕,作防御状态。
抬步慢慢踏入内室,她两眼锃亮地盯着前方,不错过一丝风吹草动。
突然从内室左侧房间里飞出一道物什,直冲她面门而来,她一个侧身躲了过去。那件细长的针划过她的脸颊直直地击入外室的冰层里,‘嘎嘣’一声冰层碎裂。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接二连三的针冲着她飞来,她只好一个后空翻重回到外室,躲到暗门一侧。
她不知道里面是何人,攻式太过频繁,她没法子与之近身搏斗,只能静等着里面之人先做出反应,她再选择用何种方式接招。
可是,里面的人见她躲了起来,便停止攻击,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双方竟僵持在了这里。
姜沐夏可没有功夫同她僵持,她还要找到暗道口,尽快找到神女等人,助唐仲白一臂之力。
对面之人不肯露面,只好她先站出来。
她身子贴着暗门一侧,冲着里面喊道:“里面的人,有种出来咱们一决高低。别躲在暗处当个只会用暗器的小人,出来。”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内室里脚步走动的声音,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内,让她惊喜不已。
“沐夏,怎么是你?”
原来躲在内室向她发暗器的人是姜红欣。
姜沐夏心中警惕未除,她不知现在的处境是好是坏,姜红欣被人绑着扔到外室冰窖里,她是怎么跑到内室里去的,在内室里等着小然的天清到哪里去了?
姜红欣何等聪明一个人,已从她眼中看出她的疑惑,轻笑一声打趣她,“怎么?你以为我会害你吗?”
姜沐夏讪讪一笑,收起了匕首和鞭子,“当然不会。小然说天清在此等她,人呢?”
“跟我来。”姜红欣抬步往右侧最里间屋子走去,“她在这儿。”
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外面壁灯映进来的一点光,一条破被盖着一个人,姜红欣揭开被子,露出一张痛苦扭曲的脸,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见到姜红欣,怒目圆瞪着她,嗓子里‘呼呼啦啦’却说不出完整清晰的话。
“她这是……?”
“我把她毒哑了,给她体内注入了十倍的蛊虫,把她们传给百姓的病菌赏给了她。她们不是喜欢干这么腌臜事吗?自己也尝一尝滋味。”她把被子重新盖到她身上,拉着姜沐夏走出屋子。
此时的姜沐夏心中惊涛骇浪,她对面前的女子生出了疑惑,蛊虫早被她烧完了,她是从哪里又得到的蛊虫?
原来唐仲白的猜测是对的,疫病真的是神女搞出来的。
这帮天杀的畜生,为达目的连人都不做了。
她不想同姜红欣心中有隔阂,便直接问她,“蛊虫不是都烧死了吗?你怎么还有?”
“我盼着这一天盼了不知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没有留后手。放心吧,我手里的蛊虫只针对恶人,我姜红欣有人性,不耻拿着它们做任何伤天害理的勾当。”她打量了姜沐夏的穿着,明白了她为何来此,没有多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它在这里。”
姜沐夏这才恍然大悟,“所以是你让小然回去的?”
“聪明。咱们走吧。你扮作小然,我就扮作天清。”
“你……。”
姜红欣的行为太让她感到意外了,她竟能猜出自己何时会来观中。
要知道,每日来给她换药的时辰都是随机的。
“傻丫头,我没有神通,巧合罢了,你可知我心惊肉跳了多久,就怕你不出现。还好,还好,你没有让我失望。”
“你的伤?”
“无防。”
姜红欣拍拍她的肩头,冲她点了点头,便走到神女的住房,挪开床头小桌,在一块儿刻有月牙状的砖头上用力按了下去,另一侧的床头处闪出一个小小的门,从里面映出昏黄的灯光,照得屋中暖洋洋的。洞口之小,只能容一人弯着腰进去。
姜红欣把桌子移回原位,拉着姜沐夏钻入了洞口。
直到迈入里面,才觉得别有洞天。
里面宽敞整洁,不似外面酷热,不知从哪里来得风,微微地吹动,竟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姜沐夏不禁感叹,神女真是够下血本的,恐怕整个路村都不知道在他们生活的地方,地下竟还暗藏着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通道。
“红欣姐,这条通道通往何处?”
“不知道。”姜红欣带着她快步往前走,“这里四通八达,通往很多地方。前不久,我潜入地道中顺着一条道走到了底,发现是县衙的后院的一间房,从房间的摆设来看,就是县令冯念的房间。”
倒是在姜沐夏意料之中,她们的联系果真是通过地道。
怪不得不见神女露面,她竟是天天在地下活动。
“可是,咱们能知道她们走得是哪条道吗?”
“放心,我的人留有记号。”
姜沐夏的眸子亮了亮,这个堂姐真让人意想不到。不过,今日有了她的加入,不愁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