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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将军薛平,此次事件,是他同唐仲白卫东合谋做出的一场戏。

如今戏已落幕,煽动吴力的罪魁祸首已经伏诛,军营中罪人交给薛平,其他们由唐仲白带着返回县城。

“小白哥哥,我现在不能走,等这边事情有了着落,我去县里找你。”曹珂思量半天后,决定留在军营。

“嗯,你注意安全,遇到拿不定主意之事,到县里问大哥,他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嫂子,改日去县里找你。”

“好的。”

唐伯安眼神朝他们这边看来,唐仲白拉着她的手走过去,向他介绍,“大哥,她就是姜沐夏。”

姜沐夏向他福身行礼,“见过大哥。”

唐伯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转身招呼大家把抖成一团的冯念押入车内,一众侍女用绳子串好,被人押着离开军营。

姜沐夏扯了扯唐仲白的衣袖,小声问道:“你大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唐仲白瞪着眼瞅她,“他为什么要喜欢你,你是他弟媳,我喜欢你就行了。”

姜沐夏轻轻锤了他一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

“傻子,大哥就是这个性子,对大嫂都是淡淡的。”他拉着她往前军营门口走,“快回去吧,天都快亮了,又是一夜没有睡,你看你眼圈都黑了。”

“我才没有。”

姜红欣走在后面,他们两个的对话传到她耳中,让她忍俊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小女儿心态。这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军营外面吵吵闹闹,有人要进,被人拦着,便发生了争执。

“我们有要事禀告神女,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耽误了要事,你们担待得起吗?”领头的张哥一脸怒气,叫嚣着。

值夜的官兵早得到消息,吴力被人抓住,死活不知。神女同他是一伙的,怎可能有好下场。

只是他们不知具体的内情,不敢乱说话,见他们都是百姓打扮,也不敢对他们动粗,只能好言相劝。

“你们回去吧,吴力将军已经休息了。你们改日再来吧。”

“改什么日,我们现在就要见到他们。他们说得好听,让我等劫了粮食银钱,分给我们。可他们给我们的口袋里都是枯草烂树叶,装银钱的箱子都是石头,他们是拿我们当猴耍的吧。要不你就让他们滚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们就守在这里不走了。”张姓男子带着头坐到了门前的空地上,把出口堵得死死的。

这时,唐伯安领着人已经到了门口,曹珂走在前头,送别他们。

见到此景,他脸一沉,斥责道:“怎么回事?”

值夜的人还是那两位,见到曹珂,赶紧上前,恭敬地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曹珂冷笑,“他们还敢上门,好大的狗胆。”

他走出营门,走到张姓男人面前,怒喝道:“抬起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男人奔波了一夜,早困得睁不开眼,刚坐下打个盹,便被人吵醒,正要发火,他身边之人拉了拉他的袖子,声音慌张道:“张哥,你快起来,他不是我们在驿站里抓住的那个黄脸小子吗?他怎么穿了一身军衣?”

男人猛得睁开了眼,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目光扫视着曹珂,出言不逊,“哪里偷来的衣服,在这里装得人模狗样,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得上这身衣服吗?”

“住口,无知刁民,这是我们少将军。”

男人一听,眼珠一转,知道闯祸了,‘扑通’一声跪到了曹珂面前。

“是我狗眼看人低,求你饶了我吧。那些东西是神女让我们抢的,我们真不是有意的。就是给我们一百个胆也不敢抢官家的东西呀。兄弟们,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大家见领头的都朝一个少年跪下了,知道他的身份定然不低,跟着纷纷下跪。

“不知者不怪,但是……”唐伯安走出来,站到男人面前,手一指他,“他是主谋。有人招供,神女勾结军中吴力戕害主将,欲带兵叛乱,抢这批粮食和银钱是做为他们军需所用。而这个男人,明知神女意图,不但不加以阻止,反加入其中,蛊惑百姓,才酿成大错。百姓们不知者无罪,只要以后安分守已,回家去吧。他罪同神女,收入牢中,等候发落。”

得了宽恕的百姓,松了口气,跑得比兔子都快,张姓男子想要趁机溜走,被官兵一脚踢倒在地。

他自知大势已去,已没有回还余地,认命了。

一行人行到县城西城门时天色已大亮,城门口,徐达和曹君安守在门前等候多时。

众人相见,拱手行礼。

“徐兄受累了。”

“唐兄客气了。”

徐达同样一夜未眠,差衙里的官差们到各个灾民点把冯念勾结神女叛乱之事,反复讲述。并把唐仲白今日一早,会有序把京城运送过来的粮食分发到全县各个村子。

经过他们的大肆宣扬,得到信的百姓,早早围在县衙门口,就等着唐仲白亲自出来宣布这个好消息。

灾粮灾银已经安排好,唐仲白把大哥安排到家中,其他们分别安排到酒馆和食肆。

他则带着人直奔县衙。

县衙门口果然被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翘首以盼地等着主事的人来。

唐三走在前头开路,“大家让一让,唐大人回来了。”

百姓们有序地分开让出一条道来,大家看到唐仲白身后有一辆囚车,里面蓬头垢面的不是冯念还能是谁,百姓们从地上捡起石子朝他身上砸去。

冯念只能双手护着脑袋,一副狼狈不堪,犹如丧家之犬。

“狗官,你也有今天,报应……”

“狗官,你纵女害我儿,今日我让你偿命。”人群中蹿出一个骨瘦如柴的婆子,手里举着个拳头大的青砖碎块儿奔向囚车,奋力砸向冯念的脑袋。

“咚”的一声,冯念脑袋上血流如柱,一个血洞出现,冯念被砸得晕了过去。

婆子砸完人飞快跑了,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快把车赶进去。”唐三挥着手拦在了车前,并未让人去追那婆子。

车子驶入衙内,被绳子串起来的侍女低着头跟着囚车往里走。

百姓们指指点点,有人认出了她们,“这不是天玑朝观的侍女吗?她们怎么……”

“不是说了吗?神女勾结冯念要叛乱,被就地正法了,这些侍女能是什么好东西,自然被抓起来了。”

“天呢?没想到她还有这份野心呢,可是她不是求雨成功过吗?”

“你不知道,酒馆的徐家主说,她求雨只是懂些天象。他说得深奥我听不懂,反正大意就像一个人三天没有入厕,肚子鼓鼓胀胀的,第四天一人跳出来说,今日他一定入厕,这个成算就大了。而神女求雨成功的道理跟这个差不多的。”

“原来是这样呀,真的是装神弄鬼的……。”

徐达站在人群中高声说道:“大家听我说,从京城来的押送灾粮的侍郎说了,冯念罪孽深重,不日送到京城受审。酸枣县的县令由唐仲白担任,以后我们县的新县令就是唐仲白唐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