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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初,唐仲白起身带着唐三唐四,押着两人来到镇上设立的衙门。将证据交接清楚,从店主屋中搜出来的荷包一并转交给了镇长。

以防他中饱私囊,言语间暗示已经给郡衙主薄通过信。

这些银两送不到苦主的手中,胡羽会拿他试问。

胖大叔得知店主做出来的勾当,痛心疾首,连骂他糊涂。

唐三唐四从镇中早点铺子带了些包子馒头,众人胡乱吃了些,便驾车上路。

接下来的路途顺利,刘缨也适应了颠簸。

一队马车浩浩荡荡,终于于在十一月十六日午后到达了酸枣县。

到达家中,早已等候多时的路朝云拉着闺女打量了半天,眼圈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娘,我不是好好的吗?您哭什么呀。”她拥路朝云入怀,紧紧抱着她。

唐仲白回来后,马不停蹄地去了衙里。衙中事务交给李长吏,他是放心的。

从郡城里带回的特产,交于路朝云打包分了出去。

她唤上福子先去了提灯作坊,后去团圆居,最后才带着大包小包回到了清风别院。

尹海棠见到她,便将人拉到屋中合上门,把她离开的这三个月姜家大房发生之事一一详述。

在她去郡城的半个月后,周槐花从家里偷跑出来,三天都没返家。

齐氏满村子寻找,始终不见她的身影。

直到三日后,杨老太早起到河边放羊,在河边的草丛里发现一人躺着不动不动。

她以为是醉汉,扒开草丛上前查看,这一看将她吓得连日做噩梦,生了一场大病。

周槐花被人发现的时候,浑身泡得发白肿胀,眼爆嘴突,样子甚是吓人。

她是被淹死的。

在徐达的帮助下,当天就将人埋了。这个人作了一辈子,到头也没得个好死。死后更是无人为她送终。

姜玉常日日待在家中醉生梦死,姜令夜瘫在床上,一个小曾孙傻傻呆呆的。家中开销全靠齐氏帮工。

冬天没有活儿做,她就待在家中织布赚些小钱。

“周氏死了,为何没有通知二堂兄?”姜沐夏不解地问。

以姜令夜的性子,他不但会将姜千岗叫回来,还会让逼迫他全家从郡城回来,好生伺候他。

“还不是你奶奶拦着。她同你爷爷大吵了一架,晾了他两天,老头子才安生。”她知道,齐氏是不想给姜千岗添麻烦。

姜沐夏冷笑,她一点也不同情他们,反倒要谢谢他们。不是他们闹得厉害,她家和二大爷家也不会从火坑里爬出来。他们今日的下场,连前世她一家子的半成都不及。

这一家子总算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齐氏心甘情愿燃烧自己成全他们,她无权也不想干涉。

她成亲之事也没有打算告诉齐氏。

“后天你就要出嫁了,紧张吗?”

“说实话,还是有点的。虽然在郡城里跟着嬷嬷学了些规矩,但还是怕给他丢脸。”

“是啊,唐家是京中世家。可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咱们沐夏是人中龙凤,并不比京中的那些贵女差。她们到死花得每一文钱都不是自己赚的,依附于父母夫君过活。那里比得上你,靠自己双手挣得了男子都挣不到的家业。”

尹海棠认真劝她,她听人说京中水深得很,就怕她生出胆怯被人拿捏。唐仲白对她再好,也不可能日日守在她身边,万一着了别人的道,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姜沐夏淡然一笑,她才不担心贵女们的刁难。前世跟在那人身边,看多了贵女圈的蝇营狗苟。如此拙劣的把戏,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如今她唯一担心的是,前世那人身边的贴身女侍曾告诉过她一件事。

元和十二年冬腊月二十三小年,那人在府中被宠妾算计落入湖中生了场大病,人差点没了。正待将她装入棺中时,她竟突然醒转。醒之后的她,性子发生巨大改变。

用了两个月便把府中妾室收拾的服服帖帖,用了三年的时间,置下多处产业,身价翻了数倍。

重活一世,她多次想起那人的突然变化,怀疑她见到的那人同她一样,也是重生之人。

姜沐夏不知今世她的命运会如何,她不敢赌。

她想帮她,帮她躲过那场灾难。

姜沐夏抓紧尹海棠的手,语重深长地道:“咱们女子嫁人靠运气,如你我这般可以嫁给心怡之人,整个武朝寥寥无几。所以呀,在未出门前便要学门能养活自己的手艺。自己能赚到钱,到了婆家他们也不敢轻看了。”

她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出现。

是一个好主意,只是现在不是时机,等她从京中回来再做打算。

日头西沉,她得回城了。

马车走到村头轿上,“吁”的一声,福子将马车来了个急刹车。

她身子一晃,伸手抓住了车窗才没栽倒。

车厢外传来他怒吼的声音,“想死吗。”

“怎么了?”姜沐夏撩起车帘,顺着福子的视线看去。

马车前一对母女跪在路中间,涕泪横流地哭个不停。

“她们突然扑到路中间跪下,还好我反应快。”福子气恼,脸色变得铁青,朝她们吼道:“你们有事说事,没事就快快离开。挡着我们的路,既不离开也不说话算怎么回事,好像我们欺负你们一样。”

姜沐夏看着眼前的妇人有些眼熟,可实在想不起她是谁,只好发问。

“你是谁家的媳妇,是有事求我吗?”

妇人这才抹了把泪,冲她叩了个头,“姑奶奶,我知道你心善,求你收了我家闺女吧。她身体好,人也机灵。您就当是救她一命,算我求您了。”

姜沐夏目光冷了下来,她终于想起她是谁了。

妇人正是姜和水家的儿媳妇薛草儿,那个夫君早死和自家公公传出桃色事件的妇人。

她大多时候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村里人极少来往。

今日这是发生何事,让她要把唯一的亲闺女送人。

看她的神情,颇有种誓死如归的决心。

“你家公公……”

她话还未说完,妇人便疾言厉色地打断了她的话,“没有,从来没有,那个老畜生是打过我的主意。不过被我打了出去,我拉着他在孩子爹灵位前发誓。如果他敢打我的主意,我就杀了他,带着孩子再自杀,让他断子绝孙。”

姜沐夏点头,倒是个烈女子。

“你这日这般是为何?”

“老畜生要将我卖了,好女不嫁二夫,我死也不会答应的。唯一念想便是我这还未成人的闺女,将她托付于姑奶奶,我死也没了遗憾。”妇人眼中坚定,身边的女孩抱着她大哭不止。

“你是没了遗憾,可她呢?没了娘的孩子你知道会过得有多惨吗?”姜沐夏看着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孩子是女人的心头肉,却不是别人的心头肉。

“我问你,你连死都不怕,你怕丢面子吗?”

妇人一愣,不知她是何意,还是回答了,“不怕。”

“好,既然你不怕丢面子。我有一个法子,既能让你留在村中,又能陪着闺女长大,姜和水以后都不敢打你的主意,你可愿意照做?”

妇人面露惊喜,低头看向怀中孩子,再抬起头时,满脸的坚定。

她重重的点头,“您说,我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