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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的晚上,刘缨奉召入宫参加宫宴。

年前发生如此之大的岭南王余孽案,唐家本打算低调在家过年,等过完年,一家子离开京城。该离京上任的上任,老爷子夫妻决定要跟二孙子去酸枣县找处依山傍水的住处,安享晚年,暂时远离京城。

三十午后,太后宫里的贴身宫女锦玉亲自上门传太后口谕,务必带上平乐乡主晚上到宫中参加宫宴。

刘缨无法拒绝,她猜不透太后究竟是何意,唐家正是躲避锋芒之时,太后召她作甚?傍晚时分,她们身着命服上了马车。路上刘缨一再叮嘱姜沐夏,宴席上不可多言,散席后尽早回府。

入了宫,刘缨领着姜沐夏先去拜见了皇后,再去见太后。

“你这傻孩子,年年宫宴都来。偏偏今年不来,不正是让人当做噱头,认定你们唐家彻底失去君心了吗。知你想躲避锋芒,我让锦书锦玉跟在你们婆媳身边。”

“多谢舅母体恤。”

刘缨眼圈泛红,是她糊涂了。多亏有太后帮她铺路,不然等过了年,唐家主子走空,京中人人都当他家惹了圣人,同唐家二房一样被逐出京城了呢。

“还有一点,我需得提醒你。你家公婆可以到庄子上住个把月,但是不可离京太久。我这儿子我还是了解的,你们走了个干净,只会让他觉得你们心中不服,向他挑衅。小心弄巧成拙,因小失大。”太后叹了口气又道:“人人都道皇家没有半分真心,可他们不知,身处高位,各方虎视眈眈,如果他心思不多些,早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你可明白。”

刘缨跪下叩头,“太后大恩,臣妇谨记。”

姜沐夏跟在她身后跪下,心中暗道,这是将老爷子当作人质押在京中。唉,这跟坐牢有何不同。

可,这话她说不得,她也不能说。

宴席戌时开始,锦玉先带她们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中灯花通明,各色彩灯笼琳琅满目,三三两两的贵妇聚集在一处扯着闲片。年轻的小姑娘三五成群的围在一处,你夸她衣服穿得好看,她夸你一句,你头上发簪是哪里买的。

众人见到刘缨到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纷纷上前见礼。

刘缨并未同她们多言,寻着自己的位置坐下等着开宴。

众位夫人贵女将视线放到刘缨身后的姜沐夏身上,她身着四品乡主制式服,梳着随云髻,鬓两侧各别了一只珍珠流苏发夹,发髻上插了只蝶扑海棠花步摇。眼波流转间宛若秋水盈盈,嘴角含笑,显得端庄又温婉。她朝着众位夫人盈盈一拜,忽略她们眼中的不屑,落坐于刘缨的下首。

姜沐夏能感受到她们的目光,不屑,指指点点。她暗自发笑,世家福祸相依,她们如今风光,来日不知如她不如。

但凡拿人身份做口舌的,这种人她也看不上眼。今日捧你,明日踩你的人里必定有她。

世家大族?真正的世家出来的姑娘,知书达理,做不出狗眼看人低的勾当。

“怡王妃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现场一下无了声音,“见过王妃。”

姜沐夏顺着声音看去,一宫装女子莲步轻移低眉垂眸直奔刘缨而来。

两人赶紧起身行礼,“见过王妃。”

怡王妃浅笑轻扶,“表姐多礼了,快快请起。”说着将目光转到姜沐夏身上,“这位是二公子新娶的娘子吧。像,真像。如果当年……。小白子还真是个孝顺孩子,为老太太寻了个念想回来。”

怡王妃眸中的讥讽一闪而过,她想起王爷时时独自待在书房看那贱人的画像,嫉妒得恨不能将画当着世人的面烧了。看着眼前这个同那人长得相似的脸,她手指甲都要掐断了,真想划花了这张脸。

怡王妃这话说得犹如一巴掌打到姜沐夏脸,分明在说她只是唐家睹目思物的玩意,上不得台面。众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盼着她如何回应。

刘缨冷了脸,锦玉刚要开口请她落坐,姜沐夏不咸不淡地回了话。

“王妃说得对。如果不是夫君从犄角旮旯里寻到我,我怎么能嫁到唐家,更不可能与唐家生出如此深厚的缘分。姑姑得知家人对她的爱护之心,定会欣慰。”

怡王妃冷哼一声,语带不屑,“但愿如此吧。”

御花园的一角,刘和同刘欣站在暗处,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眸子暗了下来。

“回去告知江嬷嬷,王妃旧病复发,让她待在房中好好休养。”

“是。”

戌时一到,皇后搀扶着太后来到宴席,坐于上位。等太后落座,皇上随后坐于主位。

历经两世,姜沐夏还是第一次见皇上。皇上正值中年,黄面皮,不怒自威,带关家的威严。

众人行了礼,先是宫蛾来了段舞蹈,丝竹声起,翩翩起舞。

完毕,便是众人的喝彩声。

皇上一声令下,宫人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宫宴正式开始。

臣子夫人们只是拿了拿筷子,略吃一口,便放了筷子。

宴席进行一半,太后借口上了年纪身子疲乏,提前离了席。

皇上皇后说了些吉祥话,让给各贵女的礼物分发下去后,也离了席。主子皆离开,这场宴席就散了。

“郡主,乡主,请跟我们来。”锦玉带着两人往宫门外走去。

有想找姜沐夏麻烦的,见太后身边的亲信在,不敢上前自寻麻烦。眼睁睁看着她们离了宫上了唐家的马车,扬长而去。

几个世家姑娘心中气恼,错过拿这位乡里村姑逗趣的机会,真是可惜。

回到玉昭院,姜沐夏连衣服都没换,便四仰八叉躺倒在床。

“累着了?”唐仲白抱起她帮她脱掉繁重的衣服。

她一个侧身钻入他的怀中,“好累呀,人累,心也累。我再也不要去参加宫宴了。”

唐仲白拉起被子裹在她只着了中衣的身上,笑道:“没关系,反正过了年我们就离京了。”

两人温存了会儿,姜沐夏坐直身子,将太后警告之言详述给他,“你说,祖父祖母就真的离不开京城了?”

“如果大哥还在户部为官,他们无论去哪里都无妨。太后说得对,这个关键时刻,咱们全都一走了之,皇上一定会多想。”

“唉,祖父祖母一直困在京城,啥时候是个头啊!”

唐仲白眸光深沉,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