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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江肆上了楼,谢听云才坐在院子里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指间。

只有路灯散发着柔光铺洒下来,他背对着铁门,五官隐匿在黑暗里。

抬头便能看见江肆房间外的阳台,以及窗帘后走动的身影。

信任度已经95了。

刚才吃饭时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可谢听云莫名觉得江肆的眼神亲昵了很多。

亲昵?

他低头看向指间快要燃尽的烟,将其捻进烟灰缸里。

这词离他可真遥远。

他不知道什么是情绪,也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

但对江肆,似乎不知道不行了,这个人的秘密也许比他还要多。

谢听云掏出手机,拨通了陆子昭的电话。

第二天一早,江肆是被许桃薅起来的,谢绮文从善如流地拉开窗帘,让阳光直冲进江肆的脑门。

“醒醒醒,《我欲飞仙》那边开机在即,你还要不要改剧本了?”许桃叉着腰,恨铁不成钢。

原本这小子求着她去掺和《我欲飞仙》拍摄的事儿,她还以为总算开窍知道要上进了呢,没想到第二天就打回了原型。

“我改剧本,我懂行吗我就瞎改!”江肆顶着个鸡窝头坐了起来,一脸绝望地把床头柜上的几张纸丢给许桃,“你看看这是人类大脑能写出来的东西?直接重新找人写吧!”

许桃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是当前几部Ip改编大爆剧的对比分析、行业前景预测,和用户数据分析。

她心下了然,之前撺掇她不过是看不过去好小说被改得稀烂才拿自己当借口,但真叫他动手又怕自己也耽误了正经改编,这才连夜赶出来这份报告,好让她拿去跟上面交差。

这样一来,许桃看向江肆的眼神又柔和了许多,直把江肆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本来听到你说要再参加一次高考时我还挺犹豫的,这时间本来就不够用,再高考实在没必要,”许桃叹了口气,“不过也是,当艺人最容易被诟病的就是学历问题,再考一次我绝对全力支持。”

听到这里,江肆才总算坐正了一些。

在拍完《退潮》后,他深深发现了就算是演戏,系统性的学习和训练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原主是在参加完高考后偷偷跑出去参加的《make me 66》。

江肆回忆了一下,原主甚至直接缺考了最后一门英语考试,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什么都考不上的。

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了高中毕业证书,现在的江肆只需要再参加一次高考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上大学了。

高考江肆倒是不担心,虽然他毕业很多年,但是高中知识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大概复习一下考个艺术院校不成问题。

主要问题还是在艺考上,他既不清楚流程,也不懂一些规则,只好让许桃去操心。

操心的结果就是,他不光要学表演和播音主持这两个必考科目,还在被许桃发现绘画技能后又压着他重新开始学画画。

许桃甚至还想再加一门编导,幸好最后被谢听云拦了下来。

一想到谢听云,江肆边下床边装作无意间问道:“舅舅呢?”

谢绮文闻言回道:“去d国出差了。”

“出差?”江肆皱眉,“什么时候?”

“他没跟你说吗?就今天一大早,估摸着现在应该快登机了吧。”谢绮文手里端着果盘,叉起一块哈密瓜丢进嘴里。

“我知道了。”江肆径直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的人分明脸上带着怒意,江肆闭上眼深呼吸了几下,才终于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将昨晚的相处都回忆了一边,他很确定自己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应该没有。

但三番两次的在谢听云面前表露出无可自抑的脆弱一面……

为什么谢听云不问呢?

他到现在才终于反应过来一丝不对劲。

他太过于相信谢听云了,总是下意识地将他摆在可以依靠的那一边。

也太过于自负,总认为自己可以掌控所有,包括对谢听云这个人。

因此才忽略了这其中的点滴细节。

所以昨晚,谢听云是不是也看出来了他的心思?

他嘴上叫着他走,可心里却无比希望他能留下。

谢听云看出来了他的期待,也给了他想要的答案。

只是他想不到谢听云为什么要这么做,仿佛竭尽全力想要获得他的信任。

因为愧疚还是亲情的羁绊?

绝对不可能,谢听云的功利心。

也许是和他一样,有着被迫完成的任务呢?

江肆不愿再深想下去,弯腰捧起清水将脸浸溺其中。

·

沂水娱乐成立后,面上的总裁是个叫张珏的年轻人,看起来和谢听云年纪差不多,不同的是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

《我欲飞仙》的股权拿下来之后,张珏特地组建了一个影视部门来负责里边大大小小的事情。

江肆就在紧凑的专业课学习中度过了炎热的暑假,时不时地还得去公司里坐一下班。

因为许桃还给他在影视部安排了个工位,方便他尽早进入社畜的角色。

八月底,《退潮》终于上了线,江肆还没出场呢,黑子们就开始兢兢业业地造黑料了。

不过林语桐早在江肆的建议下搜罗了一大群战斗力超强的粉丝组织起来,个个以一敌百倒不是什么问题。

周六这天,影视部全体员工自愿到公司加班,统一观看江肆同学的荧幕处女秀,还把江肆按到了最佳观赏席。

江肆:……怎么说呢,我真不是自愿的。

那是一个雨夜,穿着灰色卫衣的少年站在便利店门口,手上握着牛奶和三角饭团,像是在等人。

路边来来往往的人和车逐渐变少,少年无声地叹了口气,把吃的塞进口袋,戴上卫衣帽子准备冒雨回家。

好在雨滴渐小,在经过一条小巷时,少年放慢了脚步。

好像有什么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像是呻吟又像是哀嚎。

他停下脚步往巷子里看了一眼,无边的黑暗仿佛没有尽头。

但哒、哒、哒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里。

因为不能说话,他的其他感官都要更敏感。

少年握紧了兜里的饭团,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地继续往前走,脚步却越来越快。

身后也好像跟过来人,踩过水坑时溅起的污水仿佛就砸在他耳朵边上。

终于在他好不容易走到有人的大街上时,一只苍白劲瘦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他下意识地弹跳了一下甩开,还吓得打了个嗝。

镜头顺着那只手往上移,是一个同样穿着卫衣的男生,他黑发压到了眼睛上方,戴着一副银边眼镜。

也许是身体并不好,他看起来比少年还要白皙几分,只是身型很高,少年还不到他下巴。

“你的东西掉了。”男生微微喘着气,轻咳了一下,另一手递过去一瓶牛奶。

少年还在打嗝,他低头看向男生的脚,那是一双运动鞋。

松了口气,少年接过牛奶,比划了几下,意思是谢谢。

“抱歉,我刚做完手术不能剧烈运动,所以刚才没能大声叫你。”男生浅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少年毛绒绒的脑袋。

刚才走得太急,卫衣帽子已经从他脑袋上滑落。

这一笑让少年有些恍惚,他跟着摸了摸自己的头。

“我家住在前面那个小区,你住在哪?”男生的声音仿佛有能蛊惑人心的能力,三言两语间已经揽住了少年的肩膀,“小朋友,这么晚不要一个人在外面走,我送你回家好吗?”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少年点了点头,乖巧地带着男生往前走。

在他没看到的地方,男生慢悠悠地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小巷。

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后脖颈,指尖上赫然一点鲜红的血。

他浑不在意地张嘴,用舌尖毁灭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