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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个人东拉西扯的,一会儿聊着三河的事情,一会儿说起潇天下,一会儿又说起我高中时的往事。

过不多时,车子便上了去三河的高速。

看得出来,张玉娟对我过去的生活,很是好奇。

我知道,她这是想跟我的心,靠得再近一些;同时也算是无意中暗示我,叫我把她在心里放得重要一些。

当然了,聊到我跟梅潇的事情时,她不自觉地就噘起了嘴,说,“要是我晚生六年该多好,那样的话,说不定现在梅潇的位置,就是我的了,是吧。”说着像小女孩那样,还伸了伸舌头,很是俏皮。

“你呀,”我左手在她右大腿上掐了一把,又快速收回,说道,“我之前还以为梅潇醋劲大、占有欲强,现在看来,这徐家第一醋,得易主咯。”

“我才不要呢,”张玉娟道,“做一个不参与你女人圈子的安静乖乖,也落得清净。”

“什么女人圈子?”

我心里一紧:她刚不是说来长京后,不是工作就是学习,怎么知道我还有什么圈子?

突然想起某次从校门里出来,好像真看到过张玉娟的身影。

但那次好像是跟萧雨兮第一次出去,当时心思全在萧雨兮身上,还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也就没怎么在意。

听她这醋里醋气的言语,我寻思:这姐姐该不会是——去我学校观察过我吧?

恍然道:“你这么说,说明你不仅仅知道梅潇一个啊?”

张玉娟抿嘴憋着笑:“除了梅潇意外,还有萧雨兮、阳舞以及陈轻月,还有……好像目前就这几个?哦对了。”她突然想起,上次徐卫从J国回来后,在她家放了一张照片,看样子好像是J国少女。又道:“好像还有个J国樱花妹?”

“行啊你,”我讶然道,“知道的还挺清楚。”

毕竟张玉娟很懂事,又是我的得力助手,我也没怪她私下调查我学校的事情。

“要认真论起来,”张玉娟小心地超过一辆大货车,点头道,“我还是你第一个女人呢。”

我看着她那有些得意的表情,寻思:“她这说的是我被吴吉陷害的那次吧?”狡辩道:“你这不是耍赖么,明明第一个是梅潇,怎么是你呢?”

张玉娟摇头笑笑,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不说这个……问你个事儿呗。”

“你说。”这姐姐,看她那表情坏坏的样子,不知道又憋什么好呢。

只听张玉娟说道:“现在睡了几个了?”

“嘎……”

我倒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心道:“不愧是少妇。”

下意识不好意思地笑笑,回道:“你、梅潇、萧雨兮、阳舞、J国樱花妹,嗯就这几个。”

张玉娟每听徐卫说一个名字,心里的醋意就增加一分。

直听到徐卫最后说,‘就这几个’,听他那语气,似乎还感觉不满足?

这时候,她的情绪再也抵不住往外涌了。

慢慢放慢车速,将车子安稳地停在紧急停车带上,解开安全带,突然就上身扭着,扑向了徐卫,一个长长的吻,直吻到徐卫威胁要进攻了,这才罢休,坐正身子,回到原位。

那会儿她扑上我时,我没来得及问,这下终于放开我了,我忙问道:“怎么了这是?不是说好不吃醋嘛?”

张玉娟系好安全带,重新发动车子,默然不语。

过了一会儿,她释怀地摇了摇头,叹道:“哎,我刚刚是怎么了。呵呵。”

她说完这话,腾出右手,手心朝上,放在档位台上。

我识趣地左手紧跟着就贴了上去,用大拇指在她手心画了几个圈儿,柔声道:“你放心吧,不管怎样,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没有谁能替代。”

往后一靠,侧身茫然望着车窗外、那极速倒退的风景,幽幽道:“我虽然花心,但对每一个女孩子,可都是真心实意的。”

“我知道。”张玉娟有些心酸地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

她知道自己不能跟徐卫其他女人比,自从那次在显成酒店,在徐卫的专属套间主动诱惑徐卫时起,她就知道,自己应该摆在什么位置。

可她终究还是女人。

是女人,就本能地不允许别的女人对自己的男人,有所觊觎。

可徐卫毕竟不是普通人。

徐卫身上的事情,他多少也给她讲过一些。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如果说没有那些奇遇,别说徐卫跟她张玉娟有没有可能,就连梅潇,恐怕徐卫也得不到。

张玉娟感觉自己有些失神了,过了个岔路口,将车子又停在紧急停车带上,跟徐卫换了座位。

听着她那句“我知道”,我也感觉到张玉娟有些不开心了。

看到她停车、下车,从车前走向我这边,我便识趣地,跟她换了座位。

坐到驾驶位,我想换个话题轻松一下。

便将我跟路兴高越,高中三年的有趣生活,又重复了一遍。

可直到下了高速,张玉娟始终提不起精神。

到了三河地界儿,我看张玉娟眼睛里打着泪花,看看时间,两点而已,按常规推算,距离父母从地里干完活回来,还有一会儿。

于是将车子直接开往我在三河的公寓。

到了房间,我一把抱起张玉娟,放到床上,褪去她身上外衣外裤,压在她身上。

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疼爱后,张玉娟的神色这才稍稍有所变化。

眼里有光了。

对张玉娟来说,不管说再多好听的话,做再多让她开心的事,都抵不过这一顿“饱餐”来得让她释怀。

她笑了。

我看着她笑了,我也笑了。

两个人的笑容中,都带些泪花。

张玉娟的眼泪代表的是满足之后的喜悦。

我的眼泪则更多的是我的自责。

对张玉娟的亏欠。

对不能给她负责的亏欠。

这一场欢爱,没有持续多久。

并不是我累了,而是临时起意。

以前看过的动作片里,我多少也知道,女人尽管在生气,你只需给她一顿吃饱喝足,她便能将刚才的一切,瞬间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虽说不尽然吧,但眼下看张玉娟又恢复了精气神的样子,我也很满意。

只是碍于时间,我才不得不收枪入库。

带上张玉娟,先是来到三河公安局,找了些之前跟岳山合作时,熟悉的领导,没费多少时间,这领导一个电话打到张玉娟户口所在地,就把问题解决了。

之后,张玉娟只需要本人前往,去领取资料就可以了。

我将张玉娟送回我的公寓后,一吻作别,顺手开着她的车子赶往了家里。

下了大坡,刚好看到村南水泥路上,向北开过来的一辆农用三轮车。

只听得“嗵嗵嗵”那熟悉的柴油发动机声响,我不用看就知道是爸爸妈妈回来了。

厨房里,妈妈嫌我碍手碍脚,把我轰了出来。

我只好悻悻地回到西房,跟老爸聊了一会儿关于我上学的事。

从儿子那支支吾吾地谈话中,徐忠和多少也能听出来一些他身上的变化。

徐忠和本想开口劝阻徐卫好好学习,但想到徐卫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忙,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