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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冷静!

保持不动等蛇离开,她就安全了!

沈毓婉在心中安慰自己,尖锐的指甲死死掐进手心,试图用疼痛遏制身体的本能颤抖,

水牢中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便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声,

沈毓婉额角的冷汗顺着凌乱的鬓发滴落,脸色惨白如雪,

半个身子泡在水中,冰冷的水刺激着隆起的小腹,小腹坠坠的疼,

好在她的隐忍坚持有了回报,在身上游走的水蛇重新回水中,

确定水蛇远走,沈毓婉松口气,笨重的身子泄了气一般,歪靠在铁腥味的栏杆之上,

没等她高兴太久,远处的水面突然有了动静,

数十条水波朝她站立的方向袭来,她惊恐的往后缩,

想要爬到栏杆之上却因为光滑的墙面而一直失败。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生了!”

眼看成群的水蛇再度逼近,沈毓婉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晃着牢门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

一墙之隔,正德先生背着手站在墙前,听着屋里沈毓婉的哀嚎,他唇角笑意不变,

侍卫站在正德先生身旁,话语中隐隐透着恭敬:“一切都是按照先生的吩咐,这间水牢是最里面的一间,平常无外人来打扰,稳婆也备好了,若是沈氏早产,我再派人第一时间去告知先生。”

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正德先生是摄政王的心腹谋士,哪怕他没有官身,寻常人也不愿得罪于他,

等摄政王登基后,这位的前途可不再是简单的谋士而已!

“先生,看看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您只管吩咐,我定然第一时间办到。”

侍卫脸上笑意真切,站在正德先生身后一步,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吩咐谈不上。”

正德先生指尖拨弄着腕上檀木珠串,笑道:“还请郎君多‘照顾’沈氏,因为沈氏,我们摄政王府的居安夫人可受了不少委屈。”

“这是自然!这等恶毒的女人,人人得而诛之!”

侍卫拍着胸口保证:“回头我再往水里加些料,定然好好‘照顾”!”

“那就有劳了,这点银票给诸位买酒。”

安排好沈毓婉,正德先生不再停留,

拐了个弯走向另一边的牢房,黑漆漆的看房中,时不时有低哑的呻吟声,

正德先生走到最里面一间,双手交叠,望着环膝坐在板床上的温心慧,眼神复杂,

从正德先生靠近开始,温心慧就听到了脚步声,她抬起头望去,目光同正德先生怜悯的目光撞上,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

经历过这些,她终于算是想明白了,冷心冷情的朱谨,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哪怕她对朱谨爱的痴狂,

“慧娘,你当真糊涂。”正德先生眼底满是痛惜,

温心慧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娇俏可爱的少女长成明媚婀娜的女子,

从那个在练武场哭鼻子的小姑娘,成长为叱咤沙场的女将军。

明明有大好前程,却因为情爱二字钻牛角尖,将她自己逼进绝路。

“当初我便提醒过你,朱谨这人死心眼又冷情,若是喜欢一个人便会如火一般炙热,若是不喜欢,纵使你再怎么去折腾,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可你偏偏不听。”

想到温心慧的下场,正德先生唏嘘不已,

“慧娘,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温家也保不住你,更别说他们不想保你。”

温心慧出事的第一时间,温家温良便以温心慧已经成为贺家妾室,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为由,公然和温心慧断绝关系。

听正德先生提到温家,温心慧眸子动了动,正德不知,这个消息她早已知晓,

温良为了能断干净,想尽办法将断绝关系的文书送了进来,让她按上指印。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下颌抵着膝盖,温心慧乌黑的瞳眸透着漠然:“我沦落到这种地步,只不过是因为我输了,但并不代表我错了。”

“你从小就犟。”

正德先生叹了口气:“你执着于朱谨就错了!若不然你如今还是镇西王王妃,镇西王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可偏偏你不知足。”

“我没错!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何错有之”

正德先生提起镇西王,温心慧不知不觉也被拉回回忆中,

镇西王死了太多年,她本以为她已经想不起来镇西王的模样,却不想那人的模样却还能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

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捧着一束野花站在她面前,古铜色的皮肤染上红霞,笑的腼腆,

他说:他已经请父亲大人敲定婚期准备聘礼。

他说:他终于娶到自己了,

他说:他会一辈子对自己好的。

脸上濡湿,温心慧本以为自己对镇西王毫无感情,但久违的想起他时,心中还是有些酸酸的,

镇西王什么都好,但唯独不是她爱的人。

“你还有何事”

温心慧抹了把脸,换了个姿势盘腿坐下:“若只是叙旧,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面对温心慧的逐客令,正德先生下垂的眼尾划过一抹冷色,

“还有一事,因为你的帮忙,星城被蛮夷屠城,尸横遍野。”

他正色,嗓音微哑:“慧娘,因为一时愤恨搭上一座城的性命,你当真不悔吗午夜梦回,你就不怕那些冤魂来找你索命吗”

“那是镇西军用了几代人守住的城!就因为......”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温心慧冷着脸打断正德先生的话,英气的眉眼笼罩着尖锐阴郁。

“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我守护他们那么多年,当我被人污蔑冤枉之时,他们又在做什么别用大道理绑架我!”

“冥顽不化。”

正德先生摇头,不再犹豫转身离开,

有情谊在,他本想替温心慧求情,可如今温心慧的模样,不值!

沈毓婉通敌叛国,按照常理应当祸及三代,

可沈月是朱谨的心头肉,沈四又是朱谨未入府的侧妃,

这一桩桩一件件,扯不断理还乱。

正德先生唉声叹气的将原因告知其他谋士,却被冯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

“先生何须忧愁,沈氏既然是玉曜亲王侧妃那便是玉曜亲王府的人,三代也是玉曜亲王府的三代,沈家只需要牵连一代便是。”

冯先生抚摸着下颌胡须,笑不达眼底:“安乐县主本就与沈家众人不合,沈崇文若是被惩罚,安乐县主想必求之不得。”

“一来堵了别人的嘴,二来也在安乐县主面前卖个好。”

一行人商量好后,立刻飞鸽传书将议论结果给朱谨批阅,

若是朱谨认为可行,他们便会立刻执行,

白鸽腿上挂着传信的竹筒,双翅震动,瞬间消失在蓝天白云之间,

与此同时,

草原呼啸的风声中,利箭脱离弓弦飞出,天上正在捕猎的苍鹰射了下来,

耷拉的翅膀无力的在空中煽动,却依旧难逃跌落的下场,

场中响起欢呼声,有眼尖的侍从已经小跑过去将跌落的苍鹰捡起,跪在拓跋靖马前恭敬的双手捧了上去,

“王子英姿飒爽,箭术精湛。”

“有眼力劲儿!赏!”

拓跋靖大笑两声,附身将插着箭的苍鹰拿在手中,左右望了眼,转身将带着血的苍鹰塞到沈月手中,

剑眉扬起,他唇角笑容邪肆:

“给你了,随你怎么处置。”

拓跋靖的这一动作再次让众人的眼神聚集在沈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