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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低垂着眉眼,拓跋靖看不出她的想法,

父汗召唤,在不在她的设计中

若是在,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心中惊疑不定,他敷衍完传令的侍卫后,跟沈月走在最后,

望着沈月侧颜,他压低声音发问:“你见父汗想做什么”

“王子想的太多了,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说实话,被你父汗召见我也很意外。”

沈月耸耸肩,神态自如:“王子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拓跋靖的目光紧锁在沈月脸上,试图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捕捉一丝线索,却一无所得,

他轻哼一声,语气中夹杂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警告:“沈月,父汗的城府心机绝对不同于拓拔宇那个自大的蠢货,不论你想做什么,莫让自信成了自负的温床,更别牵连本王。”

沈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自然,”

毕竟她想要的只是见到拓拔可汗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而已,

朱谨女人的身份,足以让拓拔部落的人将她留下来,以便于最后羞辱朱谨,

她轻轻侧头,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营帐,望向东方,只要她出现的够多,就能让高仲他们更快发现她。

穿过层层叠叠的营帐来到正中,

拓跋靖兀的将手揽住沈月腰肢,轻声呵斥:“别动,否则本王保不住你。父汗可不是本王。”

心念一转,沈月顿时明白了拓跋靖的用意,

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男人慕色是天性,更何况是土皇帝一般的可汗,

她想不被盯上,唯有伪装成拓跋靖的女人,

再怎么,老子也不会抢儿子的女人。

沈月顺着拓跋靖的力道倚靠在拓跋靖坚实的胸膛上,目光温顺而略带羞涩地低垂,手指不经意地缠绕着衣角,如同美艳娇贵的菟丝花,一副完全依赖于拓跋靖的柔弱模样,

随着营帐的帘幕被掀开,沈月的心跳不禁加速了几分,

她迅速调整呼吸,憋着气逼红双眼让自己看起来更怯弱。

可汗坐在正中央的虎皮椅上,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进入营帐的二人,眸子在沈月身上停留,

拓跋靖余光瞥见拓拔契的目光,薄唇紧抿,心中陡然涌起一抹不适,

他揽着沈月的腰,站在拓拔契面前,松开沈月的腰脚步上前一步,

高大的身躯将大半个沈月挡在身后,他低垂着眉眼冲拓拔契行礼,姿态恭敬:“儿拜见父汗。”

沈月半躲在拓跋靖身后,跟着他动作福身,声若蚊蝇:“拜见可汗。”

沈月半遮的身影在拓跋靖宽厚的背影下更显柔弱无依,

拓拔契的目光仿佛两道无形的箭矢,穿透空气,直射向她,带着审视与玩味。

沈月半敛的眼神阴鸷,她双手紧紧攥着拓拔靖背后的衣衫,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幅怯弱的模样让拓拔契眼底掠过一抹失望,空有一身好皮囊,却跟个木偶一般无趣,

从沈月身上收回视线,拓拔契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孽畜!”

他猛地拍击桌案,震得虎皮椅一阵摇晃,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本汗将招待其余部落的重任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本汗的!”

粗犷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营帐内回响,营帐内众人随着他的怒火跪倒一片,

拓跋靖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拓拔契对视,痛心道:“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拓拔!还望父汗明鉴!”

向来怯弱的儿子陡然有了同他对峙的勇气,拓拔契眼神变得幽深:“任由你的女人挑拨其他部落与拓拔部落交恶,这就是你所谓的为拓跋部落着想”

言罢,拓拔契站起身走到拓跋靖二人面前,身形魁梧如山,

“看在你往日本分的份上,本汗给你个自辩的机会,说!”

“儿今日意外窥得其余部落对我们颇有微词,早已心生不满,耶律部落牵头,已经做好择日对我拓拔部落发难的准备。”

拓跋靖身形跪的笔直,将沈月之前的话修饰一番,一字一句的说出,

他故意夸大后果,说到重要之时,双目泛红,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事情始末就是这般,若父汗执意要惩治,儿甘愿受罚!但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儿还是会选择这样做!与其将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中,不如儿先挑破毒瘤,让事情走向跟着我们的步伐前行。”

沈月浑身颤抖的跪在拓跋靖身后,哽咽:“我只是根据王子吩咐说两句话而已,并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沈月和拓跋靖两人一唱一和,将这件事的功劳扣在拓跋靖头上,变成拓跋靖为了部落,借着沈月的口将事情挑开。

拓拔契背着手,在营帐内缓缓踱步,每一步都似重锤落在拓跋靖与沈月的心头,不知拓拔契会如何做决定。

来回走了两圈,拓拔契在拓跋靖面前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直射向拓跋靖:“既然你瞧不上宇儿的动作,那你倒是说说,若你为拓跋部落的左大将,面对此等局势,你会如何布局,将那些部落一一推出去替我们攻城,而又不失我拓拔部落之本”

“儿愚钝,还望父汗莫要取笑。”

拓跋靖挺直了脊梁自嘲的笑了笑:“儿以为,需分化,针对耶律部落,可散布其野心的谣言,并暗中挑起其他部落对耶律部落的不满,再者,可用更“简单”的方式决定军队部署,比如抽签,抓阄,这些都可以暗中做手脚却让人看不出破绽,只能定为天意,

另,我们部落也该适当的冲锋陷阵,损失一些兵力才能让事情越发真实,时不时设计一些奇袭被埋伏的伎俩,让我们的人假死脱身,隐藏于其他地方,等待最后时刻。”

听了拓跋靖的话,拓拔契冷笑一声,低沉的语调听不出喜怒:“本汗倒是看错了,你是个心狠手辣的!”

拓跋靖抿着唇,碧绿的瞳眸透着冷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适当的牺牲是必要的,纵使需要牺牲儿,儿也甘愿赴死!”

沈月跪在拓跋靖身后,听着他正义凛然的话,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她就不信,这样的话还能打不动拓拔契,

有拓拔宇的笼络人心在前,这会儿的拓拔契急需要一把刀,

一把平衡势力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