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那天林睿看我的眼神和韩莫看我的眼神，都希望让我息事宁人，500万林睿拿得出来。
1000万的话就有难度了，而我提出的2000万，林睿和韩莫根本没办法，最后只能给陆家打电话：
“人狂也要有个限度的，张强。你之前的做法，把自己置于死地，虽然你扛过来了，可是下一次呢？”
“是啊。运气好，否则我差点被人捂死在安保所里了。”
我拿出酒给两人倒酒，林睿冷哼一声，韩莫说道：
“不过小强也算是厉害了，如果当年我的一双儿女能有你这样的硬气的话，或许就不会死了。”
“师傅，别说了。”
我瞅着韩莫，他眼神复杂，既有愤怒也有悲伤，我没有问，毕竟现在我需要知道的是苏陆两家的结构：
“能告诉我现在苏陆两家的情况么？老韩。”
“嗯。”
林睿瞅着我说道：
“我给你提个醒，你以为你能吓到他们，殊不知这只是开始。”
“我知道的。所以我才来找你们。”
“算你聪明。”
我举着酒杯和林睿干了一杯，之前的不愉快我也没提起。
随后我听两人说了起来，当年海澜市只是面积很小的一座海港小城市。
在三十年前还是比较破烂的地方，现在的四个区只有桥头区算是城中心，要去江对面得乘渡轮。
江对面当时是很多个小渔村组成的，而陆家当时就在一个码头上卖鱼。
韩莫就是当时是隔壁村的，当时陆家有四兄弟，一个姐姐，在当地也是独霸一方的。
那会陆万刚刚30出头，血气方刚，不过为人懦弱胆小，他是家里最小的，几个哥哥和大姐都对他很好。
政策的东风来了，要在渔村那边修建大型的港口，随后一大堆人涌了进来。
几个小渔村都热闹了起来，同时也出现了很大的争端。
打架斗殴的事常有发生，陆万和韩莫就是在一次打架中认识的。
韩莫身材矮小，看起来比较好欺负，而一向仗着四个哥哥欺负人的陆万自然习惯性地想要找惹了自己的韩莫麻烦。
可是韩莫没有惯着陆万，狠狠地教训了他。
两人因为这一次结下了梁子，经常爆发冲突，随着时间推移，海港建好了。
陆万和韩莫逗看到了商机，根本不需要打鱼，只需要把村民们的鱼收了，卖给一些外地靠海却渔业匮乏的城市，就能挣大钱。
两人又因为这件事杠上了，最后大打出手，可是好在没闹出大问题。
而陆万家里一辈子都是老实本分的渔民，家里人根本不同意陆万去搞这种事，因为鱼这种东西，一旦死了就亏本了。
或许因为长久以来和陆万不对付，反而韩莫觉得陆万和自己一样很有想法。
最后两人冰释前嫌，一合计后，两人一起贷款，想尽一切办法凑钱。
最后这事真就做成了，两人挣到了第一桶金。
随之而来的就是眼红和一些想要效仿的人，那时候城市也开始在建了。
两人一路过来和不少人为了海里的这么点鱼虾，打得头破血流，终于出事了。
陆万杀了人，当时整个陆家才刚过上好日子，最后陆家的老二帮陆万抗下了罪名。
听到这里，我有些无奈，许多人在这条路上，一路走过来必须经历大量的风霜雨雪：
“哎，我当时就觉得陆万这人心毒无比。”
“怎么了啊老韩？”
“能怎么，本来陆万答应得好好的，会拿出全部的钱来，保证他二哥没事。”
“这.......”
我愣住了，同时有些震惊，韩莫和我要了一根烟，他说道：
“当时我就觉得这人的心怎么会歹毒到这份上。他一直用各种手段拖延赔偿，以及找一些人疏通。最后陆万的二哥没等到钱，被枪毙了。”
“啊？”
我震惊不已，韩莫叹了口气，接着讲述起来。
从那时候开始，韩莫就开始提防陆万了，之后两人眼看渔业做不成，就分家了，转向建房。
乘着这一波红利，两人都挣了大钱，而陆万却没有管他家里当年处处为他着想的哥哥姐姐。
甚至姐姐因为彩礼嫁妆的事，上门来求他，陆万也一分钱不给。
此时的韩莫已经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在整个开发区威震一方，陆万又找上了韩莫，让他帮忙暗地里做事。
陆万真的很聪明，在楼市里赚到钱，看着大量高楼大厦起来后，知道这楼市继续下去，负债压力会更大。
索性陆万变卖了手头的一切房产，直接拿下了一个海港的建设权，还买了不少船开始做运输。
另外两个海港还在扩建，而陆万把心思全都投到了海港里。
这时候的陆万和韩莫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韩莫更像是陆家跑腿的。
那些年不像是这些年如此严苛，海上能挣钱的项目太多了。
陆万心一横，干起了走私的生意，但需要人，他便找了韩莫，好说歹说，终于说动了韩莫。
头几年是很好，韩莫也在尽心尽力地暗地里帮陆万弄到另外一个海港。
最后韩莫做到了，然而噩耗却传来了，他的儿子和女儿，从海面上被人打捞起来。
韩莫要搞清楚，究竟是谁，最后他怀疑上了是陆万做的，因为陆万给了韩莫的儿女们不错的股份。
然而陆万却一直在辩解，最后甚至不理不睬。
这时候两人都年纪大了，韩莫气不过，开始找陆万麻烦，而陆万此时已经是如日中天，他联合了南方的苏家，海运事业更上一层楼。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韩莫被人袭击了，受伤严重，事后还被逮捕，韩莫以前做的很多东西，都被秘密检举了。
最后韩莫的一切被收缴，所有的都散了，而陆万还威胁韩莫，如果敢乱说的话，韩莫的孙子孙女都不会有好下场：
“农夫与蛇的关系么！”
“是啊，小强。”
说完韩莫拍了拍林睿的肩膀说道：
“好在我这些年虽然遇到这么个混蛋，但几个徒弟对我很好，他们现在也是依附着陆家过日子，是我让他们这么干的。”
“老韩，你想要报仇么？”
我直接开口了，韩莫点头：
“我恨啊，这么多年，我以为只要和他利益相当，就会安然无恙的，可是没想到他心肠如此歹毒。”
“是啊。”
我明白了，陆万这人远比我想的还要阴狠，怪不得他根本不怕我的威胁，因为现在的我在他看来，就是臭水沟的老鼠，虽然能把人咬疼咬伤，但却不致命：
“所以你想清楚了小强，现在你真要和苏陆两家硬碰硬，是不大可能的。”
“我当然不会那么傻，否则我出来就找上门去了。我现在的心思在闸口区和江口区的拆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