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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钰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盯着侯一平,眸子里透露着森寒。

他语气带着一丝戏谑之意,风轻云淡地反问道:“你当真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

侯一平微微摇了摇头,声音坚定而决绝。

即使马伟龙当着众人的面指认他,他也坚决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只要赵钰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的罪行,他就还有机会翻盘,从头再来。

“如此说来,即便本王将他们都杀了,侯知府也不会有意见?”

话落,赵钰淡淡地收回目光,那氤氲着杀气的眼神落在马伟龙与周柏林的身上。

听闻此言,马伟龙和周柏林心口猛然一紧。

两人瞪大双眼,眼神惊恐地望着赵钰,心中充满了恐惧。

“唔唔唔……”

马伟龙与周柏林忙不迭向赵钰摇头求饶,口中发出低沉急促的呜咽声。

不,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

侯大人,救救我!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彼时,周柏林试图摆动着上身,朝着侯一平的方向挪动着膝盖,寻求他的帮助。

然而,周柏林刚挣扎了几下,就被闵晔一把拽回来,强行按在原地。

求救无果,周柏林顿时心急如焚,忍不住频频向侯一平使眼色。

那眼睛眨的又快又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眼睛抽筋了呢。

“唔唔唔......”

小姨父,是我,柏林啊。

我可是你亲侄子,你不能不救我。

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周柏林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束缚,但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面对周柏林的求救,侯一平却置若罔闻,连个正眼都懒得给他,故意将头扭向一边。

他心中暗暗祈祷,这该死的蠢货,最好别拖他的后腿。

否则他一旦出了事情,大家都得玩完,他们全家人都得跟着遭殃。

看见这一幕,楚筱苒忍不住冷笑一声,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之色。

不得不说,这侯知府还真是狡猾。

不过,他的表演实在太过拙劣,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他的谎言。

而一旁的赵宁也终于反应过来,跟楚筱苒统一战线,冷声质问侯一平。

“你不认识他们,那他们盯着你看做什么?”

与此同时,侯明兰已经认出了周柏林,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表哥为何会在他们手里?

还有,表哥身边这个人是谁?

为何看起来有点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

就在侯明兰胡思乱想之际,叶芷汐瞥了一眼侯明兰,‘咔嚓’一声,捏爆手中的核桃。

她眼神冷漠凌厉,仿佛在告诉侯明兰,不要分心,好好剥核桃。

侯明兰被叶芷汐的眼神震慑住,瞬间乱了心神。

原本没拿稳的核桃随之掉落,好巧不巧地滚落到赵钰的脚边。

赵钰与叶芷汐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缓缓开口道:“这俩人胆大包天,不但敢行刺本王,还敢调.戏王妃。”

他语气稍稍停顿,目光冷冷地扫视着在座的陆通判和其他官员。

紧接着,他冷声问道:“诸位大人,对于这两个人,你们认为该如何处置呢?”

赵钰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让人不寒而栗,带着不容轻视的气势。

听到赵钰的询问,在场的官员们却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一个个像鸵鸟似的低着头,竟无人敢于起身答话,生怕引火上身。

苏同知与沈学授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划过一丝惊讶。

心想这两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竟敢去刺杀王爷,还调戏王妃,是不是嫌自己的命活太长了?

要知道,按照明文律法规定,戕害皇亲国戚和朝廷命官者,等同于犯了重罪,不死也得脱层皮。

如果情况严重的话,不仅犯事者要掉脑袋的,还要连累全家被满门抄斩。

而且,赵钰不仅是身份尊贵的王爷,更是出自百年将军世家。

其家族历代,皆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备受尊崇,是慕安国人人敬仰的大英雄。

现如今,这两人居然敢对这样的大人物动手,实在是自寻死路。

因此,这两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一个死字。

正因如此,他们才不敢轻易开口,以免得罪人,被人记恨上,连累全家老小。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跪着的这两人跟侯一平关系匪浅。

赵钰轻笑一声,似笑非笑地盯着陆通判,问:“陆大人,你来说说,这两人该如何处置?”

陆通判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顶头上司。

只见侯一平的脸色难看至极,活像吃了带屎的苍蝇一样。

陆通判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王爷,这两人以下犯下,戕害您和王妃的性命。

按照我朝律法,戕害皇亲国戚,朝廷命官者,依律重罚......”

赵钰微微颔首,表示对陆通判的表现还算满意,眼底骤然闪过一丝杀气。

他不慌不忙地说道:“那就依陆大人所言,按照律法处置。”

紧接着,赵钰话锋一转,阴沉着脸冷声喝道:

“来人,将这两个人拖出去,立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听到这话,马伟龙和周柏林顿时吓得浑身一激灵。

他们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同时向赵钰求饶。

“唔唔唔......”

王爷,我们知道错了。

还请您高抬贵手,王爷饶我们一命吧。

就在闵晔准备动手之际,一道清冽的声音骤然响起。

“且慢。”

叶芷汐把玩着手中的核桃,眸光幽幽地看向马伟龙和周柏林。

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王爷,看他们如此激动,想必是有什么遗言要说。”

“唔唔唔.....”

马伟龙和周柏林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随后又疯狂地摇头否定,弄得在场的人都莫名其妙。

见状,赵钰则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闵晔,让他们开口说话。”

“是,王爷。”

语毕,闵晔迅速上前,一把扯下马伟龙和周柏林口中散发着恶臭的袜子。

刹那间,周柏林仿佛解除了某种封印一般,迫不及待地向赵钰求情。

“王爷,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错了。

而且我不是存心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是您的王妃,不然我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话音落下,周柏林猛不丁向赵钰与叶芷汐磕头道歉,为自己求取一线生机。

彼时,马伟龙也替自己求情,当众指认侯一平是幕后主使。

“王爷,这一切都是侯大人安排的,与我们无关啊,您要杀就杀他吧。”

“一派胡言!”

侯一平满脸怒容地瞪着马伟龙,气得差点跳了起来。

“本官都不认识你,更没有理由指使你们去刺杀王爷,你休得血口喷人!”

话音落下,侯一平老脸一跨,腰一弯,开始飙演技。

他满脸委屈地喊道:“王爷,下官冤枉啊,下官真不认识他。”

然而,侯一平的表演并没有打动任何人,反而让众人对他的怀疑加深了几分。

“冤枉?候大人,你当初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侯一平死不认账,马伟龙也恼了,眼神凶神恶煞地瞪了回去。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赵钰,态度毕恭毕敬地说道:

“启禀王爷,当初让我们去刺杀您的人,就是眼前这位侯大人。

我们本是落草为寇的山匪,平时帮他解决一些他不方便解决的问题,他给我们提供吃喝。

这一次,也是他让我们提前埋伏在半路,刺杀您和您的家人。”

“你放屁!”

听到这话,侯一平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向来遇事稳重的他,这次却被马伟龙逼得当众爆粗口。

“本官什么时候指使你去刺杀王爷了?”

侯一平心中暗骂,这怂货马老大真是愚蠢至极!

他该不会以为把自己供出去,就能得到王爷的饶恕,让王爷放过他吧?

哼,简直是痴心妄想,蠢到家了。

要知道,他们之间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如今马伟龙这么做,不仅不能自保,反而可能给自己招来更大的祸端。

然而,侯一平不知道的是,马伟龙为了能活下去已经不择手段。

他像竹筒倒豆子般,将侯一平曾经吩咐过他的所有事情,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对了,他还让我们监视诸位大人的一举一动,时刻传递消息给他。”

这句话犹如一颗炸弹,瞬间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

侯一平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后背更是冒出一层冷汗。

但他迅速恢复冷静,怒视着马伟龙,厉声道:“住口!你休要信口胡诌,故意挑拨离间!”

然而,马伟龙却毫不畏惧地挺直身子,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

“王爷,我刚才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假话。”

闻言,叶芷汐似笑非笑地盯着侯一平,话语间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侯大人,你为何看起来有些心虚?莫非真如他所说,你做贼心虚了?”

听到这句话,侯一平的心猛地一沉,他突然意识到事情已经败露,再也无法隐瞒下去。

但他仍不甘心,试图通过先发制人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所作所为。

于是乎,侯一平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马伟龙,试图要用眼神威慑对方。

“姓马的,你竟敢当着王爷和大家伙的面污蔑本官!”

“这些年来,本官对你恩重如山,你却恩将仇报,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与此同时,陆通判等人在听了马伟龙的话之后,不禁怒从心起。

他们原本就对侯一平有所不满,此刻更是怒火中烧,愤怒不已。

一时间,众人纷纷倒戈向赵钰这边,指责侯一平的不仁不义,局势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侯大人,没想到你竟然派人暗中监视我们,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说的没错,我们又没有犯法,更不是你关押的犯人,你凭什么派人监视我们?”

“侯大人,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这么做到底是何居心?”

“难怪我每次一出事,侯大人就会及时出现,原来是你们合伙演的一出戏,把当我们当成猴子戏耍。”

“......”

众人的谴责声如潮水般涌向侯一平,让他倍感压力,气势一点点矮了下去。

此时此刻,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双.腿微微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看到侯一平那副吃瘪的模样,楚筱冉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

“先不说其他罪名,就单单是派人刺杀王爷的这个罪名,就足以让你掉脑袋。”

听到这话,侯一平的心口猛地一跳,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紧接着,他忙不迭跪在赵钰的面前,心都凉了半截。

“王爷,下官真的没有派人去刺杀您啊,还请王爷明察。”

赵钰眯了眯眼,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候大人所言,把剩下的其他人全部带上来吧。”

“是,王爷。”闵晔轻点颔首,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见此一幕,侯一平的脸色变了又变,心里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

在场的其他人则面面相觑,静静地等待着好戏上演,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没过多久,闵晔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带着一大群人走了进来。

在这群人中,竟然还有十几名女眷混杂其中。

远远地,沈学授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眼皮子狠狠一跳。

他忍不住惊呼道:“璃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璃满脸惊恐之色,身体微微颤抖着,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她紧紧拉住沈学授的衣袖,声音轻如蚊蝇般解释道:

“爹爹,今日我与姐妹们相约出城到寺庙里祈福。

谁料半途上竟遭遇山匪袭击,多亏他们出手相救,不然……”

沈璃没有继续说下去,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看起来楚楚可怜。

沈学授一听,心口瞬间揪紧,急忙追问道:“那些山匪可有伤害到你们?”

沈璃轻轻摇头,回答道:“没有,幸而他们来得及时,我们才得以幸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沈璃这番话,大家伙都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不是这些人及时赶到。

这群正值妙龄的少女恐怕难以逃脱厄运,清白之身也将难保。

想到这里,大家心中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