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婉准备踏进洛府的脚转身跟着他去到大理寺少卿。
刚走进地牢,她就感觉到一阵阴森和凉意,她没忍住地哆嗦一下,强装镇定地走到里头。
一旁的罗怀安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没想到你也会害怕。”
苏若婉翻个白眼。
她不是害怕,她是冷好吗。
还有什么叫做她也会害怕,她是个人好吗。
“你要不把嘴闭上吧,我不是很想听到你说话。”苏若婉从一旁的士兵的手上拿过火把,把手靠近烤一烤。
“公主这不注意脚下的路,一会要是摔倒火把燃烧全身嘎了,该不会是要算我的吧?”
罗怀安的嘴就跟沾了毒一样。
但苏若婉还是稍微地注意一下脚下的动静,避免踩到。
等走到宋焉清的牢房,她才注意到是陈辞当日的牢房,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你找我?”
此时的宋焉清浑身都是邋里邋遢,头发好几日都无打理,肉眼可见的瘦了,在看看他破烂不堪的衣服,还有身上的疤痕。
就知道他在这牢里过的不是很好。
“我有话问你。”
宋焉清的嗓子因为喊哑导致声带受损,说气话的时候有点刺耳。
“嗯,你说。”
苏若婉站在牢房外,没打算在踏进去半步。
宋焉清看向一旁的罗怀安。
罗怀安挑眉,“我走就是了。”
在他走后,苏若婉示意他开口说。
“公主,你怕什么,如今我的手都被砍断了,我的脚都被这铁链锁起来,我就算想要对你做出什么事都有心无力。”
苏若婉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不知在何时没来了。
心里对罗怀安的不喜又增加一分。
他果然是毒。
苏若婉打开他的牢房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恶臭味,她低头望了一下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脚旁边有一些污秽之物。
她眉头紧蹙。
宋焉清却是哈哈大笑。
“没想到吧,那是我的尿液。”
他像是报复到她一样,高兴到不行。
苏若婉却不为之所动,“这有什么,本公主手掏过屎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宋焉清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找本公主有什么事就说吧。”
她有些困了,他最好是真的有什么话要找她,如果没有的话,她可就不高兴了。
“发簪还我。”
苏若婉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个发簪,她猜忌是他怕她们发现日后为难这孟贵妃,这个想法刚产生就被她抛之脑后。
倘若真的是这样
他就更加不可能在这个发簪里藏东西了。
“宋大人,我说了发簪早就被我毁了。”
宋焉清大吼,“不可能,若是你毁掉的话,你定看到里头的东西,又或者是你已经看到这里头的东西了。”
他低头阴恻恻地笑起来。
“不过也好, 你看到就看到了,知道吧,你日后和洛临溪就是一对苦命鸳鸯, 你们二人永远都不会幸福。”
苏若婉的心脏慢了半拍。
“你说什么?”
宋焉清笑的咯吱咯吱的,他的头在不停地转动,咯噔一声,笑声停了,他人也死了。
而苏若婉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脑海里还停留在那句话,她原本还不确定这最后一句话究竟是在说谁,没想到这最后一句话会是她。
“怎么回事?”
罗怀安在听到声音,立马冲进来,就看到宋焉清已经死了,苏若婉像是没发现一样,整个人都在出神。
他叫了几声。
她都没有反应。
罗怀安不得不伸出手触碰她,“公主,公主。”
苏若婉被吓的回过神在看到是罗怀安,眉头紧皱,又看回宋焉清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他死了?”
罗怀安见她是真的不知道他死了,不免有些好奇刚才究竟说了什么,才让她出神。
“他刚才同你说什么了?”
苏若婉压制住内心的慌乱,抬起头恢复自然,“罗少卿,他只是问我要发簪,可那发簪我早就烧毁了,下次再有这种,你问清楚些好。”
说完她就走了。
罗怀安盯着她的后背迟迟不回神,他可不相信就这么简单,她肯定有什么隐瞒着,能够让她出神,这必定不是一件小事。
半空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打在苏若婉的脸庞上。
她所走过的每个地方,没一会就被雨水给浇湿了。
等到她回到府上的时候,整个人湿漉漉的,白芷看到这一幕,吓的立马把人带进屋。
“林语,快去灶房提水。”
好在她看这个天,想着小姐回来定是要用水,就去灶房里烧好水,在里头一直添着柴火,就怕冷却。
苏若婉任由白芷摆弄,当身子进入到水中的时候,她才感觉到热意。
她晃神。
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回了府里。
“他可回来了?”
白芷错愕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小姐,洛小将军还未回府,洛亲王妃派人去问了,洛小将军说了今夜不回府,在军营。”
苏若婉低下头。
把身子没入水中,直到水把整个人都淹没。
白芷有些担心。
小姐今日的状况有些不对,她唤来林语,在外面的角落里拿起一把雨伞撑起朝着宁院走去。
暗一见下雨,就躲到灶房里烤着火吃着鸡腿。
以为是被管家给发现了,立马把鸡腿藏在身后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慌慌张张地站起来。
结果发现是白芷。
他才松了口气。
“白姑娘,你这下雨过来可是有事?”
“将军今夜确定不回来了吗?”
暗一点头。
他没说的是,还有几日,将军就要离开京城了,边疆战乱,将军在军营里和军师副将等人商量着对策。
白芷有些黯淡。
“好,我知道了。”
暗一见她失落地走了,咬了一口鸡腿索然无味,追出去扣拦住她,“可是公主出了什么事?”
平日里白芷也不会主动的过问。
更不会在下雨天来宁园,他还是多嘴的问一句为好。
避免酿成过错。
“小姐今日不知怎的,一身湿透的回来,还心不在焉的。”
她刚才忘记加冷水,小姐也都没发现,就那样把玉足给放下去,也不觉得烫,这一看就是不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