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苏若画想到凭什么苏晚缇能在宫中侍奉皇上,而她却在这处偏僻寺庙的院子里被人凌辱践踏?
这巨大的差距让她悲从心来,不禁掩面而泣。
男子释放后,开始穿衣服,他看女子在哭泣,心里想:这有什么好哭的?她不是要做主子的女人吗?
主子的姬妾都是如此的,主子经常把她们当做奖赏,送给他们这些手下玩乐。
不过,他不能将这些说于女子听。
言多必失,在她面前说的多了,容易说出些不该说的,若是让对方发现他们现在做的事,那就麻烦了。
想到那些姬妾,他不禁回想起了跟主子一起在封地时的日子。
主子原是太子,被先皇废了太子之位后,被贬到封地居住,不得外出半步。
在封地,虽不自由,行动受限制,但却生活得很快活。
主子好色,他将封地的美人都归为己有,平日在宅邸中纵情享乐。
主子大方,他们这些属下也能分到一杯羹。
若是差事办得好,主子就让他们在自己的姬妾中随意挑选。
金银钱财、美人、美酒,那日子过得可真是舒坦。
直到半年前,主子听闻皇帝的后妃有孕了,大惊,将自己闷在房中一整夜,而后决定带着他们秘密回京。
这次跟着主子回京的都是他的亲信,主子只将计划告诉他们几人。
原来主子被废后一直没放弃争夺皇权,坐上皇位的念头,他蛰伏数年,是在等一个机会。
这个皇帝是一辈子都不会有后代的,前朝必会让皇帝过继宗亲子弟做皇嗣,而过继皇嗣可能会引起前朝各族势力暗中博弈,暗潮涌动。
到那时,废太子在前朝遗留的势力再暗中推波助澜一下,搞乱朝政。
他们便可趁乱起事了。
可是没想到,皇帝的后宫嫔妃竟然有孕了,这直接打乱了主子筹谋多年的计划。
主子在封地坐立难安、心急如焚,再加上主子的母亲,当今太后发来密函,道:如今皇帝不如从前顺从好控制。
思来想去,主子便决定带人秘密回到京中,静待时机。
回到京中后,主子与太后的联系也方便了很多。
就在前几日,太后从宫中发来密函,那密函辗转流转于多人之手,最后交到主子手上。
密函中说,皇帝专宠珍贵妃一人,可打着“清君侧,除妖妃”的名义起事。
主子安排的卧底早已渗入齐世子的门客中,那门客便蛊惑齐世子以“清君侧,除妖妃”的名义起事,除掉皇帝和妖妃后,自立为王。
齐世子是个野心大于能力,狂妄自大的人物,那门客没费什么唇舌,齐世子就听了他的建议。
若是计划顺利的话,齐世子他们不出半年就会去往外地,然后兴兵起事。
届时,朝野大乱,主子便可与太后来个里应外合,趁乱攻入皇宫,杀了皇帝,夺下皇位!
那黑衣人想着,若是主子如愿以偿,当了皇帝,那他们都是有从龙之功的大功臣。
若要论功行赏,那自己就跟主子说,想要回封地去,接管他住的那个宅子和姬妾,他还是想回去过声色犬马、肆意尽欢的生活。
那女子还在哭,黑衣人有些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他们来京后就潜藏在清心寺中,吃的住的都如和尚一般,可素死了。
若不是半年没碰到女人了,他才看不上她呢!
她可比主子的姬妾差远了,主子的姬妾各个香艳无比、活色生香,而这女子也就是清秀些罢了。
想到那些娇媚的姬妾,黑衣人的肚子又酥痒起来,他喉结滚动,拉着面前女子的脚踝,倾身压了上去。
————
皇宫,瑶光殿。
萧平帝做噩梦了,半夜惊醒,满头大汗。
他坐起身,喘着粗气,眸光沉沉,尚未从噩梦中抽离出来。
生下公主后,苏晚缇晚上惦记着公主,睡眠便很轻,萧平帝猛地起身,便将她惊醒了。
她以为是隔壁的公主哭了,坐起身,仔细听了一下,没听到公主的哭声,便看向萧平帝,这才发现他不对劲。
“陛下,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苏晚缇声音温柔,很是关切。
她从没见过萧平帝此刻的表情。
他在自己面前向来是柔和的、沉稳的、妥帖的,偶尔是霸道的、强势的……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担心、害怕、恐惧、愤恨……
“陛下,你到底怎么了?跟臣妾说说吧,你这副样子,臣妾看着好害怕。”
苏晚缇一双柔滑温暖的双手抱着萧平帝的臂弯,轻轻摇晃。
萧平帝这才缓和过来,他的一双眼仔细地看着苏晚缇,而后激动地抱住她,“晚儿,还好,那是梦,不是现实,你还在我身边,公主也还好好的。”
“陛下,晚儿会一直陪伴在陛下身边,公主也是,我们母女永远跟陛下在一起。”
苏晚缇像哄小孩子一样,手轻拍他的背,轻声细语地哄着。
萧平帝听着苏晚缇温柔的轻哄,感受着怀中亲密之人柔软的身体,他慌乱的心情渐渐平复。
他抱着苏晚缇,沉声道:“晚儿,朕刚刚做了噩梦,朕梦见有歹人伤害你和公主,朕眼看着,却发不出声音。”
“在梦里,朕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梦里朕很懊悔,朕前些年的纵容,养出了不少贪欲过剩的毒蛇。”
他轻轻抚着苏晚缇的头发,眸光深邃悠远,面色凝重,
“从前就是朕太仁慈了,放纵了他们,今后不会了。现在,朕有了要守护的人,朕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玥儿。”
苏晚缇闻言,乖巧地窝在萧平帝怀中,感受着他厚实的胸膛,轻声道:“臣妾相信陛下。”
翌日,直到中午,萧平帝都没有回到瑶光殿。
苏晚缇便带了羹汤去勤政殿看望他。
她进了勤政殿,就见萧平帝端坐于书桌前,面色不好看。
“陛下,臣妾来了。”
苏晚缇盈盈上前,一双纤手捧着一只碧玉碗,那碗雕成荷叶形状,里面盛着荷叶羹,清澈碧绿、清香扑鼻。
萧平帝见她来了,这才眉头舒展,笑了一下,向她招手,“你来喂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