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眼中笑意一点点浮现，嘴角弧线上扬。
那时候陆朝看到的不是谷渊的未来，是过去，她也是因为这个知道他是仙族。
也只有仙族的书打开，文字映入眼帘后，脑海马上形成画面，教她法术。
嗯，那些画面中出现的嘛，肯定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她的师父。
“拿着。”谷渊悄悄把东西塞到陆朝手里。
陆朝依然注视着前面，把东西收了起来。
“天外天，那也是个极好之地。”谷渊又说。
陆朝“嗯”了一声。
天外天——
众神听到重明鸟的啼鸣声，也纷纷看了过来，然后他们看到了重明鸟，还看到了……谷渊？陆朝？
“无战，你要做什么？”
众神重新看向无战，眼神中都是不赞同。
话是这么问出来，他们心里已经知道无战要做的事情。
无战平静道：“此事是我所致，才让陆朝造成如此大的变数，她想要逆天改命，天道恼怒，此事，该由我亲自处置。”
“既然她已经成功，你何必……”
“没有，她还没有成功。”
无战打断了面前说话的女子，这位神君身穿红色宽袖红袍，威严十足。
天外天神族，女神，男神都有，所谓性别于他们而言也没多重要，他们之间亦没有高低之分。
在天罚出现的那一刻，无战算出来了，陆朝的天劫中有他。
陆朝杀光了这一劫中出现的人和妖魔，她因他的话来到天外天，也只是为了一件事。
让这一劫中所有出现过，只剩下她一人。
原本这一劫只有她会死，她亲手所杀的那些都会活着，刑苍和那只妖的死如果不是陆朝，也不会出现在今日。
“无战……”
“还请诸位退出天外天。”
无战打断他们接下来的话。
众神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
这一劫，是陆朝的，此刻，也变成了无战的。
从他当年给陆朝封印那一刻开始，他注定了和这件事脱不开干系。
众神不再说话，飞出了天外天。
重明鸟到的时候，陆朝和谷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这是陆朝第一次看到天外天，看到天外天的神族，却不是众神第一次看到她。
她太出色了。
以她这些年的名气，天外天怎么会不知道陆朝，又怎么会没见过她？
“陆朝进去便好。”
谷渊和重明鸟双双不满看向众神。
他们一个师父，一个契约兽，怎么就不能进去。
“谷渊，这是他们的劫数。”说话的神君站在众神中间，他身着月白长袍，深色的外袍上，宽大的袖子上一边是月亮一边是竹叶。
谷渊拧眉。
他当然知道劫数这东西，担心他出手，会带来更不好的变数，他在青莲山才忍住没动手。
现身动五大仙山，也是五大仙山不属于阿朝死劫的一部分。
陆朝跳下重明鸟，“师父，我自己进去。”
这劫，她自己渡。
师父干预，她还怕杀不死无战。
重明鸟看向众神，“以我们之间的契约，你们拦不住吧？”
都是契约的关系，什么陆朝劫数，他的劫数，陆朝死了，他也要死。
“谷渊。”他们让谷渊留下。
谷渊不语，召出了命剑破魇。
众神见他一副打架的阵仗，悄然站位。
谷渊这个疯子可不能小看。
他要在天外天发疯，还真没那么好制服他。
天道当年传给沧澜的无情道也没有这样，毕竟天道当时给了不少人特殊修为。
魔尊归位后，九霄埋进地心，也不知道那些年九霄又教了之后的沧澜领悟天道之力，还是沧澜自己在她的无情道领悟到天道之力。
总而言之，那段时间沧澜修为迅速大增，天外天都震动了。
当她收了徒弟，徒弟的修为更是惊人。
结果谷渊收了个徒弟……
人家无情道才七境，从她身上修为之力来看，向来是领悟到了无情道目前为止出现的最高境界。
她才七境啊！
这都什么世道？
众神在心里嘀咕，谁也没表露出来。
陆朝和重明鸟飞进了天外天，没谁阻止。
谷渊一动，众神凝聚神力，瞬间锁住了他。
尽管谷渊马上破开了他们的法术神力，但在这点时间里，也足够让天外天关闭，谷渊想进去，也来不及了。
谷渊扭头看向他们，皮笑肉不笑道：“我又不进去。”
他是怕无战死了，他们坐不住。
众神见谷渊没有强闯，松了口气。
希望他真不会进去吧。
谷渊的话，他们可不敢相信。
他鲜少来天外天，可三界之中谁不知道他什么脾性？
陆朝和重明鸟飞进天外天，刚踏入，陆朝感受到漫天灵气仙力，不少地方隐约还浮动着神力。
余光左右扫了一眼，嘴角弧线加深，师父说的没错，天外天不仅仅是风景好，各方面都不错。
在天界之上开辟出这样一个空间，宛若众神亲手另一个世界，美妙绝伦，可见他们有多用心，耗损多少神力。
三界之中，还真很难有如此各方面俱佳的修炼之地。
陆朝捏碎了来天外天路上谷渊给她的东西。
“小阿朝啊，师父跟你说那天道神境……”
东西捏碎，耳边立即想起谷渊的声音，陆朝安静听着，望着远处走来的身影。
无战。
他还和当年封印她时一样。
陆朝想，她确实记仇，当年匆匆一眼看了无战，那么一眼，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他。
无战看着陆朝如今的这一身修为，“小姑娘何必执着破开封印，恢复记忆？”
记忆是封印了，能力也被封印，可她是有多大的执念才只让封印刚过两年就失去了作用？
陆朝讽刺冷笑，“不恢复记忆，被你戏弄？”
“你死，你们这一族人便不会再延续那样的天命，不是好事？”无战说得语重心长，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
不是他们求着上天，不要再继续不好的天命劫数？
陆朝笑出了声，眼中一片冰凉，“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还得谢谢你送我去死？”
无战轻咳了一声，“我没想过你会谢我，我也不需要你……”
陆朝一剑砍了过来！
冰冷寒剑迎面斩下，所到之处空气都瞬间震碎，无战微微一叹，身影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