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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徐永被平反,徐世忠也很快被提拔重用为“掌军知事”,比之杨毅的七品都府提举还要高了两级。

徐世忠也没有亏待这些弟兄,基本上都是官升一级,有了独立领军的权利,只是黥面军的标志性太强,仍旧是编在徐世忠的麾下,没有裴红月发话,谁也不敢动他们的兵。

这也让徐世忠等人在“赤羽火凤旗”中就成了一个小团体,时有被针对。

郑继祖因为头脑清醒,武艺突出,且能独当一面,也被提拔到了统部使一职,艾丽娅叫他郑旗官,实际上却已经是老黄历了,郑继祖却也不以为意

“邹彦去哪里了?”

胡伟胆子比较小,又重情义,见郑继祖独自回来,有些担心的问询。

郑继祖就将与烈阳使团要债的经历说了一遍。

“这位使团大人也是心狠,连自己人都出卖,换做是我,决计做不出来,但也因此,他脱了一难,仔细一想,这未免不是个好办法,将这些异族人强卖给我,总好过收押到了诏狱去,甚至还可以因此换了他们几名主事人的自由。”

“关统领的计谋落空了呀!”

烟娘一拍手,倒是有些遗憾。

至于这个算计是关永义出的,还是濮弘扬的打算,甚至是背后的那位大乾帝君的意思,这可完全不好说了。

“邹彦安排人将这些奴隶收押,又要去北城驿站收编战马,怕是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回来。”

“哦,没事就好。”胡伟松了口气。

“有马可好了,万不得已,我们溜出城去向凤凰山逃走,想必徐掌军有办法接应我们。”

“这前提是我们得把头儿找到才行,我已经多方打听,只知道那一晚上他回来皇京杀了教坊司的大都监毕典,后来就失踪了,或许是消息被有心人封锁起来,光靠外部的摸索,很难知晓真实情况。”

“就这些消息,还得多亏了黄姑娘,若不是她的人脉帮忙,连这点消息都打听不到,‘杨毅’这个人好像一夜之间就成了皇京城中的禁忌,谁提到他都闭口不言,生怕招惹什么麻烦。”

杜庄惨死,杜大勇被挖去双目,汤容的遗体被带回军营安葬,种种消息都让郑继祖心急如焚,他知道“杨毅”肯定是出事了,无奈他们根脚有限,根本在皇京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似乎事情陷入了僵局之中,房中除了两个丑货干嚼零食的声音,便只有曼婆婆毫不在意的开始打盹。

“婆婆……”

这个时候艾丽娅却是眼前一亮,走过去拖着曼婆婆的手左右摇晃撒起娇来。

“诶,你这妮子……行行行,我给你帮忙,这时候又不嫌老婆子命短了?”

曼婆婆许是吃了这些点心,心情不错,随手又拿起一块酥糖放入口中,未等艾丽娅开口,自己却先是答应了。

“这位是?”

郑继祖原以为这个老婆子就是艾丽娅的一位亲朋,此时听来她的身份并不简单。

“这是曼婆婆……反正她很厉害的,有她在,肯定能够找到杨恩公。”

“那就请这位婆婆出手帮忙!若是能救出头儿来,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曼婆婆先是宠溺的摸了一下艾丽娅的头,紧接着又板起面孔道:“我救得是杨毅,要让你做什么?你就是想做什么,老婆子我还不乐意了,去去去,先前不是叫你多备一些活人祭品?你去给我取来,要五个人刚刚从心头放出来的活血,用这个装起来。”

“嗯?原来艾丽娅你让我找一些死囚当做巫术祭品,却是要让这位婆婆出手?我懂了,立时便给你取来。”

郑继祖眼前一亮,武者对于“巫术”一道总是怀着敬畏之心,先前他去要债的时候,艾丽娅便向他嘱咐了一番,她许是知道最后要求到“曼婆婆”身上,便先让郑继祖先将祭品备好。

本以为郑继祖会花钱去买几个死囚来,没想到拓跋翰顿这么大方,直接把使团里百多人的性命全数抵给他了,这下巫术祭品足够这位“曼婆婆”施展身手了。

郑继祖接过了曼婆婆的递过来的一个“牛角杯”,他也认不出这是什么法器,只得再次出去,不多时就接了满满一杯的热血回来,整个屋子里顿时便有一股血腥气。

“杀人有伤天和,但要用此术,却又不得不害了性命,取这心头热血,郑掌柜,回头你业报难消,可莫要怪老婆子今天让你滥杀无辜。”

“他们算得什么无辜,老子在北洲、新洲见过多少乾人的草垛尸山,都是斩得零碎,削去皮肉,堆在一处如同堆肥,这每一条性命里,都绝不会只有出手之人的恶,他们这些帝国贵族,皆是人人有份。”

曼婆婆也不愿意跟郑继祖多言语,伸手拿过一个空碗来,将这牛角杯放入碗中,说来也奇怪,这个上宽下窄的牛角杯,放在进碗里后,便是稳稳当当,好似悬空一般。

曼婆婆念念有词,手中法力顿起,牵引那角杯之中的许多血液翻卷,这心头热血,在未能冷却之时,是包裹着死者怨魂在内,受到曼婆婆的法力搅动,这血液中的怨魂顿时苏醒,在杯中疯狂挣扎,时不时的就涌起一个人脸虚影,甚为阴森可怖。

屋内所有人都不敢动弹,生怕被这怨魂所恶,就在这时,曼婆婆咒印结束,伸出干枯的手往那杯中一抓,当即一个小小的“血人”被抓了出来,在曼婆婆手中“吱呀”乱叫,却被曼婆婆伸手弹在额头上,立即出现一个“曼”字。

这血人当即安静下来,随即血色逐渐淡去,再也看不见了,所有人却都知道,并非是这怨魂消失了,而是恰恰相反,它更加凝聚结实了,只是此时隐去了身形罢了。

曼婆婆如法炮制,便从牛角杯中抓出了五只“小鬼”来,于是杯中热血尽数消失。这五只小鬼围在曼婆婆身边,时隐时现。

“你们可有‘杨毅’的生辰八字?或是随身之物?”

“有的!”

烟娘连忙去拿了一身衣服过来,如果张睢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他特地给杨毅挑的那身“富贵荣华”。

“这个姓杨的品味也不怎么样嘛,艾丽娅,你可别被人蒙蔽了双眼,有些人都是表面光明正大,肚子里全是男盗女娼。”

曼婆婆皱了皱眉,别看她现在一张脸老得跟皱巴巴的橘子皮一样,年轻的时候想必审美很是在线的。

“婆婆,你能不能把正经事干完再说闲话啊?”

艾丽娅脸皮一红,再次跟她撒娇。

曼婆婆将那衣服撕下几个碎片放入五只小鬼口中,又喊了一声去,这五只小鬼当即凌空飞了出去,完全无视物理障碍,端得是神奇无比。

“我这‘五鬼搬尸咒’有伤天和,轻易不用,但既是你承了业障,老婆子也乐意顺水推舟,它们会去到你们无法去到的地方,找来你们找不到的人,只要寻到了一丝气息,这五鬼相通,便能将那人送到我身边来。”

“这么神奇的吗?”

“这可是五条性命献祭的高级咒术!”

“那我在战场上,若是弄到了对手的衣物毛发,难道也可以将他搬运到身边来?”

“五鬼搬运是有前提条件的,它能寻人、寻物,但若是人的意志激烈反抗,反倒是会将它们烧死,所以只能‘搬尸’,咒术虽然高端,但祭品毕竟只是五个普通人,你若是能献祭五个宗师武者,便是古耶摩,也能给你现在捉来。”

“咳咳!婆婆别生气,我只是好奇询问一下,绝对不是质疑您的能力。”

……

三日后,金辉殿,大朝会。

李玉端坐高殿之上,脸色阴沉,看着这些文武百官表面上恭恭敬敬,实际上却都有着各自的盘算。

家国,家国,最终还是把“家”放在了前面,随着“三王”横死的横死、失踪的失踪,仅有一名毫无根基的福王留在宫城中医治,可以说各处番地名存实亡。

但这并不是李玉想要的结果,他要的是和平交接权利,而不是像这样被人泼了脏水,如今各处地方暗流涌动,一个不好,便是兵变勤王的乱局,只是都还要看他下一步怎么做。

若是安抚各处,一切照旧,无非是死了几个李家米虫,地方豪绅也不当是一回事,换个王爷而已。

但若是李玉将早已预备的那一套搬出来,强行削番,很可能就会造成一场史无前例的内乱,他压抑着北征的情绪,极力想要通过内部权力的安稳交替结束,来重新焕发王朝新生,而不是以病托病,让这场对外战场,使得勋贵、豪绅的势力更加庞大,那只会让王朝更快的终结。

“诸位,庆王可有了消息?”

李玉虽然表面镇定,实则心急如焚,四大柱国卫军中,一直盘踞在十万大山之外,为王朝守护西面屏障的“银翼飞虎旗”就是庆王的嫡系人马,其根源还要追溯到庆王之母的“怡然公主”身上。

怡然公主的母亲“庞妃”,作为高帝李业的宠妃之一,就是出自开国勋贵的庞家,庞家出自西陇冀川,乃是地方豪绅魁首,自太祖帝李傲起兵后,主动投效,而后横扫冀西,兵迫皇京。

这期间更是吸收了同为勋贵的温家和卫家,先前在红鸾佳节时,盛胪管中与杨毅为难的勋贵子弟之一的温世祥,便是这个温家的庶子,但如此庞大的贵族势力,在“西山公·庞世元”眼中也不过是个跟班罢了。

庞家世代勋贵,盘旋在西川山岭一带达上千年之久,历来只有改朝换代,却没有更替庞家的道理,其根深蒂固,向来是每一朝君王的心腹之患,即使以高帝李业的宏图伟略,也只能采取安抚之态,纳入庞家女子为妃。

这也是为什么“善柔公主”可以与裴家结亲,但是“怡然公主”却只能选一个毫无根基的文人做驸马的道理,难以想象如果庞家与裴家联姻在一处,这冀洲与京洲却只是一山之隔,哪个皇帝还能坐得住、睡得稳。

“庆王·李德隆”原本就是李玉打算用最怀柔的方式解决的麻烦,最好的结果,就是削减兵权,让十万“飞虎军”割让五成至京洲分化,打算以“挟庆王以令西山公”的方式,逐渐将势力渗透进冀洲川岭去。

没想到“庆王·李德隆”不但失踪,而且到处谣传都是他李玉下得狠手,多半此时已经遇害,可以想象“西山公·庞世元”听到这个消息,会有怎样的震动。

在辈分上论,庞世元要喊“怡然公主”一声表妹,叫“李德隆”一声外甥,就靠着这么一层关系,在“怡然公主”病逝之后,李业都不得不将“庆王”外放到冀洲去安抚这位国公爷,他李玉此时又怎么能心中安定。

“地镜司是干什么吃的!在皇京地界,居然还能把这么一个大活人给看丢了?朕的禁军呢?盛胪馆中的禁制法阵呢?这些都是摆设么?那以后是不是有人要到宫城来取朕的人头,也是能随时得手了!”

李玉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这一次却是压制不住了,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幸好“福王”还活着,期盼他醒过来能当个人证,而且“福王·李丰”是个宽厚、识趣之人,在南洲素有贤名,他活着,至少不会让南海的局势更加混乱。

“回禀陛下,地镜司与刑官已经将卷宗反复推断,目前能查证的地方皆以核实,未曾发现‘庆王’踪迹,少都监……有奏。”

许焕怎么说也是挂着“地镜司”大都监的职责,既然问到地镜司的差事,他自然是要回应的,同时他自袖中取出一封白纸,递交到李玉手中。

李玉眉头一皱,许焕几乎与他寸步不离,这封奏折没有提前交到他手中,而是这个时候递过来,这就说明,许焕自己也是刚刚拿到。

他展开白纸一瞧,原本皱起的眉头反而舒缓下来,整个人冷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