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忙不迭地向陈巧银请教她母亲跟这个天主教的教堂的事情。
“大耳兄弟,我母亲在1951年就已经去世了,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当时我还小,也记不得很多事情,不过当时跟她一起信奉尼比鲁的人,现在村里面还有,我们不如去问问她吧。”巧银姨说。
很快他们来到了同村的一个老奶奶这,请教起当年信教的事情。当然他们不会空手去,还是拿了一条腊肉和2斤白面。
通过跟奶奶的详谈,大耳大致得知了这个神秘的天主教堂的故事。
这个天主教堂原来是一个一般的教堂,但是1930年左右,来了一个特殊的神父。这个神父让大家信尼比鲁。这个神父有个特别的手镯,只要用戴着手镯的手抚摸信众的头顶,那么就能减除信众的痛苦,因此不久就被大家信奉。
这个神父在1943年离开了,说是要去西安,这个教堂也就逐渐冷清了。
“细银奶奶,这个神父叫什么,您还记得么?”大耳问。
“嗯,大家都叫他海茵茨神父。”奶奶回答。
“海茵茨?”大耳并没有太多的印象,但是听起来是个德国姓氏。
德国?西德?一个神秘的组织?一个美丽的女子,好像被自己杀死了。他们还有一个巫师?潮水一样的信息又开始冲击大耳的脑子,让他一阵阵地眩晕。
“奶奶,这个神父说过他要回来么?”大耳问。
“他说不回来了,不过神与我们同在,我们苍蒲岛靠神更近。”细银奶奶也有一个尼比鲁,跟巧银母亲的一模一样,都是铜制的。
1943年神父走了,1944年小日子的勘探队就来了,但是那个五岛万之助发现了什么线索?如果那个仇青波也是冲着尼比鲁来的,他又发现了什么?大耳想。
告别了细银奶奶,大耳回到了巧银姨的家。
临别,巧银姨拿出了一块洁白的手帕,那块手帕上绣着一丛牡丹。大耳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块精美的潮绣。巧银姨说家里没有什么回赠的,这个手帕是她绣的,手艺是她娘传的,东西不值钱,就是个心意。
“谢谢巧银姨,真好看,我很喜欢。”大耳小心地将手帕叠好,放进胸口的口袋。
“巧银姨,你放心,我爷交代了,以后会多帮衬你和孩子们,你别担心。”大耳觉得他跟巧银姨很有缘分,虽然说做不了他的婶婶,做姨也是一样的。
“嗯,我晓得的。”巧银目送这个少年远去,泪水再一次涌上了眼眶。
既然知道了尼比鲁,大耳重新回到了那个教堂,现在看这个教堂的眼光又不一样了。大耳纵身爬上了教堂的屋顶。“离神最近的地方”那就是教堂顶上的十字架尖了。
从塔尖的位置向东北,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火山口,如果那个火山口是个圆环,那正好跟这个十字架形成一个尼比鲁,反之亦然。大耳仔细观察了这个十字架,在它上面有铁件勾勒的痕迹,应该是有人常常站在屋顶上,眺望火山,那个铁环护着他不容易掉下去。
大耳马不停蹄地的去往小火山,在火山口的西南方向仔细寻找,在这里可以看到教堂顶上的十字架。
这里是一片陡峭的悬崖,这个难不倒大耳,他从背包里面掏出了一卷绳索,系在崖顶的树上就开始往下降。
只下降了25米左右大耳就停住了,这里居然有块凸起的岩石,能够落脚。在岩石上站定,他用手感觉了一下岩壁,突然,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情形。
他取出了身后的笛子,摸着完全没有缝隙的崖壁,突然,他用力将铜笛插入崖壁,轻巧地一撬,一块椭圆型的岩石就在崖壁上浮现了出来,后面出现了一个80厘米直径的洞。bingo!大耳大声叫了一下,搬开岩石,就搁在凸起的岩石上,没有太多的犹豫就钻进了石洞里。
又是熟悉的感觉,大耳好像以前爬过类似的通道,具体在哪里,哪个时候,大耳不记得了。
很快他来到一个石室。这个石室是一个半球形,在墙壁上还有些正三角形,环形和正方形的凹槽。
第一感觉就是这里好凉啊!大耳轻触石壁,这种触感,他也很熟悉,仿佛他曾经在哪里触摸过。这不是火山岩,那是什么?大耳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单词“陨石”!这个火山口边上有一块巨大的陨石!而这个石室就是在这块大陨石的里面掏出来的!
自从进入了这个地方,大耳觉得怀里的那个宝贝非常活跃,非常兴奋,掏出来一看,那个圆球竟然在缓缓地转动。这个球跟环之间是没有连接的轴的,它完全可以以任何方向旋转,完全不知道它是怎样固定在那个绿色的环中的。在宝贝的表面,金色的小蝌蚪在快乐地游动着,对,就是快乐!
“这是你家么?小东西!”大耳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很快,那些小蝌蚪都向着一个方向游动,顺着它们的方向,大耳来到了一块石壁下。大耳觉得自己猜对了,石壁上有一个尼比鲁的雕刻,而那个宝贝就指向了尼比鲁上面的圆形的凹槽。
宝贝叫做“生命之环”,应该就是这个尼比鲁的一部分,它的外面还有两个个环,一个应该就是那个牧师手上的手镯,而另外一个大环还有尼比鲁下面的十字架则需要大耳继续去寻找。
那个大环大耳比划了一下,直径大概60厘米,有脸盆的边缘大小。
“好吧,你回家吧。”大耳将那个宝贝轻轻地放进了尼比鲁上面的圆环凹槽中。
一瞬间,整个石室亮了起来,到处都是幽蓝色的光芒,其中还掺杂着金色的游丝,整个石室如梦如幻。
这一瞬间,大耳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失去了重量,失重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那么的舒畅。大耳盘腿坐下,尽情享受着这种无比轻松愉快的感觉。
“啊,斩直剑,圣书,白帽子!平武男!白袜子,小纯一郎!幽灵,蝙蝠,秃鹫,方块K,红桃9,苗寨.....贵阳,617厂。”潮水般的记忆涌进了大耳的脑海。他已经开始记忆起自己的事情了。
他首先记起了在苗寨后面山谷里面那个石洞。石洞连接着地下河,而河水里面泛出的蓝光,跟这里的蓝光是一样的!那个地下河的上游是否就是那块大圆环呢?
过了不知道多久,大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嘴里面念叨了一句“程响?李定一?”
大耳想起了细银姨说的话,1943年,牧师去了西安。
大耳轻轻取下了生命之环,将它贴身放在了胸口。这时候,他突然感到身体一轻,那个宝贝竟然埋进了自己胸口,自己觉得身体轻盈无比,就好像钢铁侠安装上了他的核聚变电池。
摊开手,大耳看到有隐隐的金色的蝌蚪在手臂上游动。这时候,大耳发现自己的全身肌肉,骨骼,甚至是经脉都发生了变化。他明白了,生命之环已经重新塑造了自己的身体!他只觉得浑身通泰,说不出的舒服。
宝贝啊,真是宝贝啊!
大耳知道,下来自己的使命,除了找回自己,就是找到这个手镯,更大的那圈环,还有下面的十字架了。但同时,大耳又有了一个担心,现在的自己还算不算是一个人呢?
大耳心中明白了一件事情,是生命之环将自己带到这个海岛的,它要回家。
大耳将手捂在胸口,心念一动,生命之环就出现在他的手掌中了。如此反复了几次,大耳对生命之环又有了新的认识。他好像是活的,大耳相信,总有一天,他跟这个宝贝能够对话。师傅说过,本门的第三境界是“意动乾坤”,大耳知道,他已经初窥门径了。
大耳将手中的笛子远远地抛出去,一伸手,笛子就呼地回转到他的手上,好像是个回旋镖一样。杨易试了好几样东西,有些可以,有些不行,总结下来就是金属的东西可以,其他的东西暂时还不行。
杨易乐此不疲地玩了好久,才收了神通,兴冲冲地出门了。
大耳出了山洞,将洞口复原,只拉着绳子拽了一下,自己就已经爬上了悬崖顶部,他知道自己的功夫又有了神奇的飞跃,身轻似燕。
于此同时,远在蒙古草原的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背上的一根黑色的棍子发出一阵抖动。男子勒住马,取下棍子,轻轻一抽,一把玄黑的刀被拔了出来,一群金色的蝌蚪浮现在刀身上,正在欢快地游动。
“师傅!”平武男低声叫了一声,热泪盈眶。
平武男和婆婆一起进入华夏寻找杨易,他们根本就没有方向。他们首先到了昆明,寻找了两个月,没有任何的消息。不过通过跟芭提雅那个不情不愿的白袜子联系,他们得知杨易可能去的地方。
一个是杨树林的老家,陕西的神木,当初杨易出现在小纯的面前,就化名藤原神木。另外一个杨易可能去的地方是广东,他曾经说过要去罗浮山寻找师门的线索。
平武男跟婆婆商量,决定兵分两路,婆婆去广东,她毕竟是华裔,还会两句粤语。平武男去陕西。他们约定每隔一个月都要跟昆明药材公司的林经理联系,互通消息。林经理是杨树林的人,监督他们在云南收的药材。
“阿男,你在华夏行走,语言不是很通,你要记得,你不能随便伤害华夏人,要不你的师父不会放过你的。”婆婆知道这个孙子的武力惊人。
“婆婆,您放心,我师父是华夏人,我就也是华夏人。师父说过的,我的祖上可能是秦朝从中原过去东瀛的。”平武男对此深信不疑。
婆婆点了点头,“不过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也不能傻乎乎地不还手!如果你是非不分,你师父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了,婆婆,您保重!”说罢,平武男拿上行囊,坐上了一辆回程的货车,他准备从昆明经过四川进入陕西。
平武男现在给自己取名杨达,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找到师傅,不过他也对前路的困难做足了思想准备。平武男身上揣着一沓空白的介绍信,是昆明药材公司开具的,他现在是公司的业务员,到处采购药材,还弄了个工作证。
他很庆幸,师父早就在华夏布局了,在各个省都有一个以上的大城市都能找到相应的药材公司,他都可以落脚。他不敢带师父太多的东西在身上,除了斩直刀他要用生命护着之外,他只是带了师傅的那把大威力左轮,那把象牙柄的1911,那本随时要学习的《芥川忍术》,其他的东西都存放在昆明的秘密所在了。
当然,杨易失踪的事情,也只有杨树林和白袜子以及小纯一郎知道。
杨达穿上了绿色的军装,当然没有领章,一条蓝色的裤子,解放鞋,胸前挂着教员章。他对现在自己的这一身装束很是满意,自己是个像模像样的华夏人了。
“何师傅,麻烦你了,我叫杨达,请多多关照!”杨达一上车就对司机师傅微微鞠躬。
“这个人好怪!不过真有礼貌。”开车的何师傅心想。
就这样,平武男,也叫杨达就在华夏展开了一段奇幻的旅程。
一年多了,杨达从陕西的神木追到了内蒙的赤峰,追踪着师傅若隐若现的线索,他来到了蒙古的草原。这里的冬天太冷了,穿着一身厚重皮袄的杨达鼻子都快冻掉了。
“小杨,你怎么了?”一个背着56半的汉子策马到了他的身边。
杨达胡乱抹了一把脸,“没事,和克大叔,眼睛被雪沫子迷了!”
“噢-噢呜~~”杨达马旁边一只奇怪的大狗是在说“你撒谎~!”
“杰米,你怎么开始学狼叫了?你又想招来母狼?!”杨达一夹马腹向前窜去。
而远在美利坚洛杉矶的一个街角,躺着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他突然坐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根竹笛,这竹笛的一端有一个金属环,原来是黑色的,但是现在上面有金光流动,而且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