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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易打了一大通电话,交了400多块的电话费,这年头,电话费贵得惊人,在这个小县城能打到香港,已经是奇迹了。杨易更加觉得程响他们正在弄的电话交换机是多么急需了。

别以为中国在芯片行业起步晚,其实70年代中国的芯片行业跟世界顶尖的技术水平差距并不很远,也就3到5年,甚至比韩国还先进。

如果不是因为在80年代中国自废武功,半导体,芯片,大飞机等未来被卡脖子的行业都不会那么艰难。

前世杨易在互联网上泡着,对中国的产业发展还是有了解的。

他更加清楚的是,中国的优势和劣势。优势是对于关键的产业可以集中全国之力去办大事,劣势是教育和科研方面论资排辈严重,大学老师和研究人员官员化。很多人不追求学术进步,争权夺利混官场倒是一把好手。

特别是基础学科的教育和科研投入,实在是太少了。

杨易一直是严刑峻法的推崇者,但是即使是从公检法得到恢复的80年代开始,由于公检法隶属于地方财政支持,导致很多的司法腐败。最可怕的就是这样的司法体系,很难判定政府官员有罪。你总不能砸自己的饭碗,判定给钱的老板有罪吧?

埋头想着前世的种种,杨易走在了街道上。

这里的人民虽然日子过得很艰难,但是每个人都是那么温和,那么善良,让杨易感到非常的心安。

杨易闻到了一股中药材的味道。

青海省是个中草药的大省,有很多珍稀药材。但是民和处于青海的东南,黄河边上,并没有高原珍稀的药材,这里最有名的中药是黄芪,在路上就可以见到有人在运送黄芪。

“驾~~,驾~~”一声声焦急的呼喝传来,路上来了一辆马车,车装得很满,拉车的挽马显然已经不堪重负,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这是一段上陡坡的路。

杨易没有犹豫,将袖子一挽,就到了大车的后面,开始发力推车。

杨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力气,反正那马儿呼哷哷地叫了一声,轻松多了。赶车的人感觉到了异样,回过头,见到一个少年正在推车,很是意外。这车太重,他当然知道,他也不是不惜马力,只是没有办法。他只能连声道谢。

车子一路上了陡坡,杨易笑了笑,“没事,我就当锻炼身体了。”

“小哥,你去哪里?上车吧,这段路是平路了。”说话的这个人是个络腮胡须的男人,杨易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的左小腿被截肢了,装了个木腿。

“我想去天虹招待所,正好顺路。”杨易纵身跳上了马车。

“我叫秦小年,是收药材的,你这车粮食要运到哪里?”

“我叫田横,这马太老了,25岁了,只比我小一岁。”男人没有正面回答。

“你们家的马?”杨易问。

“嗯,收归生产队了,他们也没有养好。”田横说道。

“你的名字很有意义。”杨易说。

“呵呵,你也知道田横五百士。”田横有点惊奇,这个时代,在这个偏远的小县城,这个回族少年却知道在这个典故,那确实少见。

田横家里原来有马,那肯定不是一般的贫下中农,在这个出身很敏感的时代,杨易也不好再问。

“大哥,你这腿怎么没了?”杨易问道。

“我去云南当知青,腿是在缅甸丢的。不过也好,这样我就能回来了。”田横对自己的腿倒是没有隐瞒。

“缅甸?怎么会在那边丢的,能说说么?”杨易还是好奇。

“我是69年的知青兵。”

“知青兵?”杨易还真没有听过。

“嗯,那时我们一帮知青去缅甸支援缅甸共产党,当了知青兵,跟政府军对着干。”

田横就说起了这一段杨易并不知道的历史。

对啊,红色中国支援了越南,老挝,肯定也去了缅甸啊!

“大哥,能给我看看你的腿么?我还算半个大夫。”杨易说道。

“呵呵,有啥不行的。”田横拉起了裤管。

这腿从膝盖下二十公分处被截肢了,整个脚掌没有了。他现在弄了个木脚掌套住,显然行走还行,但是想跑跳是不可能的。这个伤情,最好的办法是用硅胶垫加碳纤维板材制作的假肢,就是“刀锋战士”那种义肢。

但是这两种材料现在都没有,杨易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倒是可以用轻质的特种钢材代替碳纤维。

“大哥,这样,你留下个联系方式,我知道在湖南的366医院他们近期要弄先进的假肢,到时候让他们找你。虽然不能让你完全恢复行走和跑动,但是走路的步态还是会得到很好的改善,穿上鞋子,一般人都看不出来。”

田横自然给杨易留下了联系方式。通过交谈,杨易发现这个田横谈吐不俗,对他更感兴趣。杨易总是记得东方九章的说法,他要找到平武男就要有贵人相助,那谁会是自己的贵人呢?

“小年,有机会来我们村子,我好做个东!”

“好的,田大哥,一言为定。”杨易告别了田横,跳下了马车。

杨易看见了一个铁匠铺,他决定准备点东西。

在大西北,铁匠铺还是有的,这钉个马掌,弄个爬犁都需要。

杨易走进这个路边的铁匠铺,他被那里抡大锤的人吸引了。

这是个魁梧彪悍的汉子,正在锻打一块钢坯。

看他抡圆了大铁锤锤下去的力道,至少有个五六百斤。他富有节奏地抡锤,身体极具动态的美感。

不难看出,这个人是个功夫高手,而且内力外放,已经做到了收放自如的境地。别看他只是在抡大锤,但是锤子的每一个落点极为精确,这就很难。

这个时代还是全面皆兵的时代,刀具的管制并不严格。这个铁匠在弄的东西杨易很感兴趣。他应该在弄一把大刀,而且这是一把陌刀!

能使得动陌刀的人,那肯定是一个大力士。

杨易看到了旁边放着的一根刀柄,也是精钢所铸,如果连上刀身,这把陌刀长达2米半,至少要有40斤。舞动这样一把大刀,那真得是神力。而且陌刀的招式中,大量用到了踢刀,那么使用之人的腿功也必须十分了得。如果在古代,他还要披上上百斤的厚重的盔甲,所需要的体力更是惊人。

“同志,你要打些什么?”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过来一个扎着孖辫的姑娘。

“哦,我要打点小东西,我可以画出图纸,你们再看看是否能做。”

“行,只要是钢铁的,我们都能做。”姑娘大约十七八岁,跟杨易年龄相仿,眼睛亮得惊人,身材高挑,肩宽腰细,这个姑娘也身负武功。

杨易取过纸笔,开始画图。姑娘侧过身子看他不假思索地画出了东西的三维结构图,还标定了尺寸。

这个少年下笔根本不用尺子和圆规,但是画出来的效果不仅横平竖直,居然连明暗透视效果都有。看他画图,行云流水,真是一种享受。

他要的是一个四指钢爪,连上绳索,那就可以轻松地攀崖附壁,甚至是一件厉害的武器。杨易在西贡做的东西都没有带在身上。

“呲~~~”地一声,那个汉子将锻打的钢坯泡进酸性油中淬火,滚滚的汗珠从他的胸膛滚落,极为豪迈。当然,如果有女人在这,一定觉得他非常性感。

大汉拿出来的那柄刀身,上面有错落的大马士革钢的花纹,显然他很是满意。

“好刀啊!”杨易不禁赞叹。

看着眼前这个略显单薄的少年,大汉嘿嘿一笑,伸手拿过杨易的图样。

“小哥练的是轻巧功夫?”大汉问。

“嗯,算是吧。”杨易谦虚地说道。

“你这东西可以弄,不过要弄好需要两天的时间。”大汉伸出了两个指头。

杨易倒不是不能等,他有心结交这样的好汉,也就应承了,留下了50块的定金。这东西要做得好,自然需要用到类似那把陌刀那样的百锻精钢。

杨易给出了500元的单价,大汉也很高兴,这是识货之人。

杨易之所以会进入这个铁匠铺,要打东西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他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个兵器的图样,这是一把忍者用的手里剑。就是一把短剑,在护手部分带着一上一下两个方向的叉子,这样用于攀援和阻挡对方的利器进攻。这种式样的兵器国内很少见。

“这个武器很少见,大哥能透露是谁要打的么?”杨易指了指。

“我们铁家的规矩,从来不理会谁来打,也绝不会询问,这是祖传的规矩,甚至明知道是敌人,他要打的武器,只要收下了定金,我们也从来都是尽心尽力的。”大汉嘿嘿一笑。

“大哥姓铁?铁家果然很重规矩。”杨易也笑了,他想起了那个规矩比天大的渡口的铁冲。

“嗯,我们是兄妹,我是铁猛,妹妹是铁无双。”

“铁大哥,我叫秦小年。我认识另一位姓铁的长辈,也是极守规矩的,他在荆州渡口,叫铁冲。”杨易接着说道,秦大耳的名字现在总是在收音机里面能够听到,杨易一般也只用秦小年这个别名了。

“是啊,守规矩好,无规矩不成方圆。”铁猛说道。杨易敏锐地注意到他瞳孔一缩,显然他是知道铁冲的。铁灵的表现则更加明显,却是很古怪的情绪,有欣喜,也有诧异,还有点什么情绪?杨易也说不好。

见铁猛兄妹不肯多聊,杨易也就告辞,先回去招待所了。

杨易走后,铁无双一下绷不住了,“哥,是,是他么?”说着话,脸却飞快涨得通红。

“怕是了。还好,也算长成了个俊俏的后生。”铁猛徒手抓起还呲呲冒着白烟的刀身,浸入清水中,洗去酸液。

“双儿,是或不是,他还得过我这一关!”铁猛咧开嘴,努力挤出了个笑脸。

杨易买了些食材,药材,回到招待所,问人家借了个厨房,叮叮咣咣开始折腾起来。啥时候都不能委屈了肚子君。

麦香在帮杨易打着下手,很是麻利,配合默契。这段时间,他们也是这样搭档的,小泽慢慢地插不上手。小泽最近总是打烂碗碟,洗个碗都能将碗给掰碎了,他惊异于主人传授的武功之威猛。

一撮毛现在执意要蹲在小泽的肩膀上,他知道,爸爸的肩膀是蹲不住的,出去的时候多半也不肯带他出去玩。还是小泽这个兄弟靠谱,除了他想单独跟这女人一起咬着耳朵说悄悄话的时候,都不会拒绝给他当牛做马。

孟凡宇最是空闲,他的唯一任务是看好他的那些宝贝,这大哥做得是超级轻松。他这一段的经历回想起来都觉得万分惊奇。大仇得报了,虽然没有如他所愿,将仇人炸上天,不过仇人那种恐怖的死法,炸上天那是太仁慈了。最妙的是官方居然说他有功无过,不再追究他为匪徒制造炸药的事情了。

孟凡宇从化工厂带出来一堆书,没事就捧在手里,抽空还要跟三弟讨论一下化学未来的发展。虽然这个三弟的化学只是刚刚入门,但是他说的种种可能性仿佛开了天眼一样,可以预测未来。

孟凡宇也从杨易那边学了很多,最神奇的是他现在也能够在脑袋里面根据计算,凭空模拟化学实验了。

这样的神操作虽然有趣,但是极费脑子,他必须根据三弟的教导,气沉丹田,进入冥想状态才能做到。他现在就在床上盘膝而坐,试图在脑子里面做实验,弄出一种叫“空气凝胶”的东西。

很快,大盘鸡,手撕牦牛肉,红焖羊尾......一道道硬菜出锅了,香气四溢。

老三说了,这里还有事情没有办完,他们要歇息两天,那么大家都放松下来,连骡子都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第二天的晚上,杨易正跟老大在讨论化学问题,他耳朵动了动,有人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是铁猛,就站在招待所对面马路的树下。

杨易想了想,只拿了铜笛,走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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