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杜大年可是死了好几年了,潘小青跟陈团长处对象还是结婚,那可都是一个步骤都没少,那个时候杜大年家都没闹,这个时候闹起来,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会吧?”
“都堵到招待所了,还能有假。”
“我说他们怎么那么快就好上了,原来早就看上了。”有人开始说风凉话。
“别胡说,杜大年是三团的,陈团长可管不得别的团上面。”有人觉得陈团长害死杜大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哎呦!咱们在这里说什么都没有,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大家也不装饰食堂了,毕竟这婚能不能结都还不知道呢!
“咱们也跟着去瞧瞧吧!”常英也跟着放下手里的东西。
因为陈团长的关系,霍曼云也是见过几次潘小青的,还吃过一次饭,“嗯!这事闹的。”
“谁说不是呢!看看杜家怎么说吧!”
此刻叶燕绥已经被最喜欢凑热闹的许北战带到第一现场,这样炸裂的场面,也是多少年难遇啊!
他们本来是跟着老新郎过来结亲的,其实也不仅是他们,大院里一大半的小孩都来了,毕竟今天这糖果可没少撒,谁知道这新娘还没接出来,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杜家人给拦住了。
哭着喊着、撒泼打滚地说着陈团长和潘小青很早就勾搭上了,更是直接指出是陈团长故意害死杜大年的。
“胡说,老子行得正坐得端,绝对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你们这就是诬陷,是诬陷。”
陈刚今天带着团里不少军官,许良东和叶崇山都在,尤其是做为政委的许良东,这个时候他出面更合适。
“杜大爷、杜大娘,我知道你们为杜大年同志的牺牲伤心,部队也为失去这样一位好同志难过,你们有什么委屈,跟我说,我是老陈的政委,我不能解决的咱们还有领导,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先去我办公室慢慢说。”
许良东知道这一家人出现的蹊跷,不管怎么着不能耽误陈团长结婚,老陈为了这结婚可是等了好几年。
杜父和杜母看了看许良东,“你是他领导?”
“对,我是他领导,能管得住他。”许良东看有戏。
“那行……”
“爹娘,你们可不能听这人胡说啊!他们都是一路的,咱们要是跟他们去了,二弟的冤屈可就伸不了了。”杜大福说道,“咱们今天就当着大伙的面好好说道说道。”
“是,我们要当着大伙的面好好说道说道。”杜父和杜母差点忘记大儿子的交代。
“今天这要是不说清楚了,你们这婚也别结了,潘小青生是我家人,死是我家的鬼,必须给我家大年守着。”杜杜母想到连个香火都没留下的二儿子,这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流。
“领导,我儿子死得冤啊!你可得给我儿子做主啊!”
“杜大年同志是三团的,我是一团的,我根本管不得他,没你们这样的。”陈刚气得半死,这杜家父母他也是接触过的,他真的是瞎了眼。
叶崇山不知道杜大年之前到底是怎么牺牲的,他和老陈也是合作一段日子,根本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退到一边吩咐团里的,“你还有你们两,去找一下杜大年原来的连长,还有他之前的团长和政委,反正什么领导能找过来的都找过来,他们的话想必这老两口应该能听。”
“是!我们这就去。”
叶崇山朝许良东点点头,两人的默契还是有的。
“大爷、大娘,我已经派人去叫了大年同志之前的连长、团长了,你们不信我,大年的领导你们总相信了吧!还有这边是部队的招待所,住的都是探亲的家属住的老人孩子,你们听听,咱们这一会吵哭多少个孩子,咱们换个说话说话,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像你们说的,这么多人看着呢!”
走廊好几个房间都传来小孩子的哭声,显然确实是吵到别人了,这个时候招待费服务人员也说道,“就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还是听许政委的。”
叶燕绥不得不说部队招待所的服务人员素质真的高,要是在一般招待里有人敢这么吵,早被骂一顿赶出去了。
潘小青听说杜大年的家人来闹,也坐不住了,不顾几个嫂子的阻拦最终还是出来了。
“之前是看在大年的面上,我们都忍了,如今你们竟然昧着良心往我和老陈身上泼脏水,正好一会领导来了,咱们好好说道说道,是非黑白今天是不说都不行。”
“谁昧着良心?你才是最没良心的呢!别忘了,要不是我们家,那还有你,做人不能不讲良心。”
“是,做人不能不讲良心,这不是旧社会,我潘小青也不是卖身到你们家。”
很快三团长石虎,政委苏连鹏以及杜大家的连长张强,排长孙瑞峰以及杜大家出事现场的两个战士都到了,杜家这边杜大年的父母、大哥大嫂两个侄子……会议室是坐得满满当当,外面走廊也站了不少人,都想着听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良东正想把门外那些好事者都赶走,省得事情还没说清楚,又被一些人掐头去尾给传得不三不四起来了。
“不用了,正好也让大家都听听,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潘小青说道。
“老陈,你也同意?”
“就让大家伙都听着。”
既然当事人都这样说,许良东也就不再说什么。
“好,现在人也到起来了,这几位是大年同志的战友领导,尤其是孙排长,大年出事的时候他们就在现场,什么情况他们都清楚,还有这是石团长,苏政委、张连长,就这么多人过来就是想让他们跟二老说清楚,你们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
三团的人知道缘由后其实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杜大年的死跟人家陈团长真的没关系。
孙排长是见过杜大年的爹娘,因为他比较了解当时的情况,还是他去送的杜大年的牺牲通知。
“大爷、大娘,我跟大年是兄弟,他牺牲的时候我也在,你们是不是误会了,大年的死怎么能跟陈团长有关系呢。”
“谁说没关系了,我都听说了,大年出事的时候,你们两个团是负责什么抢险,那个什么命令就是这个陈刚下的,要不是他,我儿子就不会死,他就是杀人犯,还我儿子……”杜母说着就想冲上去打陈刚。
“大娘,抢救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的职责,当时在水中不仅有大年,就是陈团长也是在水中的,大年不幸被洪水冲走,我们都很难过……”孙瑞峰再次说起当时的情况。
当时确实是特殊情况,已经干旱两年突然下起了大暴雨,山上的雨水越积越多,很快就形成的洪水,当时的一师一团和三团负责下游百姓的疏散,眼看洪水越来越大,沙袋早已经用完,为了给正在撤离的人民群众争取时间,战士们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堵洪水,大坝晚一分钟决口,人民就能多一分钟逃生的时间。
其实陈团长也没有下命令让战士们用身体去堵洪水,只是当身边再无可堵之物,一个战士跳去,另一个跳下去……就这样,行成了一堵墙,大家成功地为百姓们争取了逃生的时间,很不幸,杜大年最后没能上来,两天后才在下游找到尸体。
件事说到底是怪不得陈团长。
屋里屋外,不管是第一次听说还是再有耳闻,想到杜大年年纪轻轻地就这么去了,都不免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