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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图南坐立不安的挨到下班时间,他第一时间冲出了央行,开车前往咖啡馆。

魏若来和黄从匀如约来到沈图南办公室,本来要商量一下明天酒会的事,可是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

两人走到央行门口,询问了门卫,“沈先生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魏若来有些惊讶,沈图南从不失约。

“看上去像是有急事。”门卫想了想说道。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黄从匀面露担忧之色。

魏若来回到办公室给沈家打了电话,“嫂子,先生回去了吗?”

“没有回家。怎么了?”苏辞书听出是魏若来的声音,就问道。

“没事,嫂子。”魏若来说完就挂了电话,看向黄从匀摇了摇头。

“我们去找小姐。”黄从匀的直觉告诉他,沈图南并不是因为工作的事。

两人来到研究所,被告知沈近真已经离开了。

“从匀,程襄理。”段嘉述看到两人友好的打着招呼。

魏若来和黄从匀也礼貌的回应。黄从匀和段嘉述以前就认识。魏若来和段嘉述在央行有一面之缘。

“来找鸿影?有事?”段嘉述问道。

“无事,我们路过,顺道来看看曾工在不在,不在就算了。”黄从匀拉了拉魏若来,两人离开了研究所。

段嘉述并不相信黄从匀的话。虽然他当时并没有出手对付沈家,可是除了沈近真,他对沈家其他人可没什么感情可言。

黄从匀是沈图南的秘书,他自然而然的也把黄从匀归类为沈家人。

他盯着魏若来的背影,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若来,这个段嘉述可不是什么好人,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去酒吧说。”黄从匀拉着魏若来拦了两辆黄包车。

两人还是来到那晚的酒吧。

“怎么又是这里?”魏若来想到他曾在这里和陈昊文勾肩搭背,从心里产生了强烈的抗拒之意。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里很安全。”黄从匀看着酒吧的招牌,莫名觉得安心。

“你还听不听我说了?”黄从匀不由分说就把魏若来拉进酒吧。

两人一进酒吧就看见陈昊文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饮酒。

魏若来转身就要走,“干嘛呀,若来,来都来了。”黄从匀拽着魏若来,走过去跟陈昊文打招呼。

“你俩还挺守约,真来陪我喝酒。”陈昊文洒脱的指着对面的位置让两人坐下来。

“又有烦心事了?”陈昊文看着魏若来问。

“我没有,我和近真特别好。”魏若来像是在故意炫耀似的看着陈昊文。

陈昊文垂下了眼眸,喝光了杯里的酒。魏若来总是能瞬间破坏他的好心情。

“陈科长,你了解段嘉述吗?”黄从匀直截了当的问。

“不了解,只是之前听过,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不学无术之徒。”陈昊文一脸嫌恶的说。

“看,我说的吧!他早年的名头响着呢!”黄从匀看着魏若来,意思是他之前并没有说谎。

“都是恶名,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学成归国。”陈昊文满脸的难以置信。

“陈科长,能拜托你利用你的关系查查段嘉述吗?”黄从匀希望陈昊文帮忙。

“为什么?”陈昊文问道。

“因为段家早年害过先生。”黄从匀严肃的说了出来。

魏若来瞪大了眼睛,“那他家还给近真下聘。”

“他下聘不过是利用小姐,利用沈家。

当年段家大公子是个混世魔王,仗着他老爹的地位,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差点把段家折腾没了。

本来整个段家都要陪葬的,也不知使了什么手腕,段家断臂求生,舍了段家大少爷,保了段氏满门。

而段家大少爷出事前,段家就向沈家提亲了,那时段家还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可小姐就是不同意。

当时段家就想使手段拉沈家下水,以图自保,已经编造好先生贪污受贿,挪用公款的证据,最后关键时刻被先生发觉,才没有得逞。

沈家拒婚后,段家很快就出事了,段家大少爷因为杀人被枪决,段家贪污腐败,伪造证据诬陷先生的事也被人挖了出来,一时间声名狼藉,只得远遁国外,暂避风头。

后来不知为何,段家又重回政坛,段院长越爬越高,再度风光无两,好像之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现在段嘉述又回来了,我是担心……”黄从匀欲言又止。

“担心他对近真不利?”魏若来和陈昊文异口同声地说道。

黄从匀点了点头,表情肃穆。

“我回去立刻展开调查,不过他似乎和盛希苒认识。如果这两人狼狈为奸,那我们确实需要提高警惕。”陈昊文也及时分享了他的讯息。

“盛希苒?”黄从匀立刻一个头两个大。

魏若来没有说话,自从听了黄从匀的话后,他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

“段嘉述也会到兵工厂任职,我们必须想个万全之策。”陈昊文脸上焦虑之色尽显。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先了解对手,找到他的软肋。”魏若来缓缓的说出来。

陈昊文和黄从匀点了点头。

咖啡馆里,沈近真和沈图南面对面坐着,沈近真把白天在研究所发生的事告诉沈图南。

“哥,段嘉述他不会平白无故回来,你别忘了当年之事,我们有世仇。你必须要小心。不管是他还是段家,曾经都想过要伤害你,我们不得不防。可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新名字?”

“我告诉他的。我说这是你的代号,兵工厂为了保护你们的身份,也会给你们这些工程师起代号,这没什么,他自然能理解。我担心的是你怎么办?”

沈图南对段嘉述没有任何好感,对段家更没有,当年段院长手段之卑劣,沈图南也早有领教。

“你不用担心我,他能拿我如何?我担心的是若来。哥,无论怎样,若来我必须要保住,拼死我也会护住他,不让段嘉述伤他分毫。你可不能退缩。若来他也是我们沈家的人。”沈近真坚定的看着沈图南。

“这还用说,这是我们两家的恩怨,我不会让段家牵涉若来的。你放心,哥还是有能力护住你们的。”沈图南让妹妹宽心。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段家太过阴损,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段家必须受到严惩,一个也不能逃掉。当年段嘉述那个混蛋哥哥干的事,他段家人一清二楚,都是帮凶。凭什么现在倒逍遥法外了!”沈近真义愤填膺的说。

“近真,首先得自保,你一定要小心。然后我们再想办法除掉段家,当年,大伯为了救你,死在段家的阴谋之下,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沈图南眼里也燃烧着熊熊火焰。

沈近真拒婚,段嘉述的哥哥竟为了逼迫她出嫁,找了当地黑帮的人拿枪来到沈家准备胁迫沈近真。

当时沈图南不在,沈家大伯在家,为了保护沈近真,被黑帮的人开枪打死。

段家始终不承认是他们指使的,只说是黑帮抢劫。后来随着段家大公子伏法,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沈家兄妹一直记得此仇,但从未对任何人提及,就连苏辞书也不知道。

当年沈近真本来准备玉石俱焚,可大伯执意把沈近真锁进地窖,大伯却因她而死。

虽然时光飞逝,沈氏兄妹心里的恨并未消散。

沈图南也早为这一天做着准备,只要段家敢出手,他将一击必中。他们兄妹为此也等待多年了。

“哥,这件事永远不要告诉嫂子和若来。他们是无辜的,不该被卷进来。”沈近真看着沈图南说道。

沈图南点了点头。可他心里清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必须护住该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