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种随时都要随风而去的柔顺感和依附感中,单青州似乎体会到了一种借势的力量,还有随时化作一缕清风的洒脱感。
不用说,这又是另一种心境的磨炼和剑意的萌发。
人人都爱美,人人都想将美的事物据为己有。但是,爱花和为了让花开的更加长久和美丽而去浇花是两回事儿。
同样的道理,剑是剑修的老婆,谁都想让自家的老婆永远光彩照人,永远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有几人想过自己是否要有同样的特质才能一路与这样美好的老婆匹配同称、光彩到老呢?
有多少人想过这个问题,单青州完全不清楚。但是,他却知道要是自己不够强大,自己的老婆就永远不能发挥出属于一把剑应有的剑气和美丽。
亦不会有其他剑修那样精心呵护出来的可以通感的化形期的剑灵老婆。
所以,他现在的每一次努力都在为了自己往后可以拥有一个合自己心意的老婆做准备。
可以多学几门前辈们平时的不传之秘这种天大的好事,他当然是要冲在最前面了。
单青州简直是一到这位前辈的近前就被这种自由自在的剑意给迷倒了。
这种收放自如、柔中带刚的剑意真的不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吗?
想不了太多的单青州感觉自己被天大的馅饼砸中了脑袋,这种兴奋感和全身细胞都叫嚣着要动起来的激动之情真的是太令人舒适了。
这次的单青州表情明显比刚刚更加慎重了许多,就连没什么难度的招式都被他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好多遍。
这位前辈抽空扫了他一眼后,单青州这才随着前辈的动作一起动了起来。
不过,看前辈使出来那清凌凌的一招有型又有气势,自己使出来的招式完全看不出哪里有半点儿前辈那轻盈的影子。
单青州看着烈日下自己的影子,再对比前辈的身姿,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问题了。
都是同样的招式,为什么自己使出来就差了很多呢?
单青州仔细的回想他看到这位前辈的一幕幕,苦思冥想都不得其法。
他觉得自己有些笨,正在抓耳挠腮的时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拍了一下,耳后的一缕发丝随风晃了晃,挠的皮肤痒痒的。
对!是风!是借势!
他刚刚看到这位前辈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借了风的势,现在看来是风合了他的势,他们之间其实是一种相互的关系。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方才可以做到合二为一!
单青州悟了,他瞬间起势剑气卓然间透着满满的柔和感,但是毕露的锋芒还是让他看起来柔美的几招使出了凌人的杀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单青州似一只翩然飞过的蝴蝶,又如一片随意飘飞的树叶。每一个招式都能体现出一种无形的顺从和飘逸、内敛和藏锋、自在和自我……
他在这种张弛有度的状态下,把自己比拟成任何有生命的生物和没有生命的生物,感悟着这其中那微妙的感觉和可相互平衡的魅力。
他几乎要在这种美妙的感觉当中待一辈子了。
这种把自己化作一缕任何形状的风的感觉实在是美妙到了极致,也让他陶醉到了极致。
当然,把老婆化作一缕风的感觉更加让他着迷。
他在这里整整练了大半年的剑,这才堪堪停下。
他甚至还有些不舍。但是,他的境界在最近练剑的时候有了松动,他大概是又要突破了。
单青州停下了练剑的动作,在原地盘腿打坐开始压制自己随时就要突破的境界。
他暂时可不能在这里突破,他还不确定这里是否完全安全。
再睁开眼时,单青州如愿看到了一片空地和一缕快到感受不到的微风。
接着,他又开始感悟另一位前辈的剑招。
只是,从这位前辈开始他就收敛了许多,练剑可以,感悟也行,但是修为却是要随时随地压制的。
直到他跟第48位剑修前辈正在对招的时候,他所在的这个幻境突然晃了两下,接着前辈的身影慢慢变得虚幻,隐隐约约间似有雷声在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单青州心里有个想法:另外四人中有人现在要突破了!
他的心念刚刚一动,就摸到了妖兽袋里的一只毛茸茸的……鹦鹉,下一瞬间他的手就被鹦鹉给无情的啄了一下。
“嘶!昕仪师妹怎么还在妖兽袋里放了一只鹦鹉啊!”
单青州收回了自己的手,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就对上了鹦鹉小姐那凶狠的眼神。
“怎,怎么了吗?”,他有些紧张的问。
他似乎没干什么欺负鹦鹉的事情吧?单青州回想了一下,然后动了动自己的四肢和手臂。
然后,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根毛色漂亮又鲜亮的羽毛,最主要的是这根羽毛还热着呢!!!
“你这个登徒子!死流氓!老变态!竟然拔我的羽毛,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单青州还没从自己的无措中清醒过来,就被鹦鹉小姐用不重样的词给恶狠狠的骂了。
他想辩解几句,但是鹦鹉小姐完全不听他的解释,连让他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给他,接着骂道:
“正道弟子啊!这就是正道弟子!一个可以欺负雌性动物的正道弟子!”
鹦鹉小姐挥着翅膀在单青州的眼前晃悠着,小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单青州这种无礼行为的控诉。
等等!雌性动物?
单青州脑子短路了似的凑到了鹦鹉小姐的面前,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小声的嘟哝道:
“一般来说,在动物界长得漂亮的都是雄性动物啊?怎么这只漂亮的不得了的鹦鹉就成了雌性动物了呢?”
他的话刚刚落下就感觉到了一股劲风朝着自己的面门冲了过来。
单青州赶紧躲开,身上就传来了被尖利的爪子挠了的刺痛感。
轰隆!轰隆!轰隆!
遥远的闷雷声像是在一个坚固的屏障之外酝酿着,估算着……
接着更加厚重的轰隆声慢慢的靠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