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舆论是很好改写并掌控的。
第十八天。
学生之间逐渐传开了一则消息。
那就是鬼怪并不会伤害他们，只会去报复那些霸凌他们的人。
所以那些从来都没参与过霸凌的学生完全不用担心，只需要等鬼怪杀完人就可以离开学校了。
现在他们不能走只是因为那些霸凌者也会跟着他们一起走。
结合昨晚的发生的事，越来越多的学生都信了这个传言。
传到最后逐渐变成了一个实锤的通知——
只要霸凌者全部死掉其他人就会没事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或有或无地落在了往日的霸凌者身上。
盛礼的猜测逐渐变成了现实。
当天晚上，以往的一些霸凌者已经被围在角落里了。
那些学生用着霸凌者熟悉的话语和熟悉的招式来逼迫他们。
因为暂时没那个胆量，也不想担杀人的责任。
所以这些学生暂时还没那么放肆，只是言语上的攻击。
偶尔会有肢体上的冲突。
刚开始那些霸凌者还在狡辩，诉说着自己的可怜。
最后所有人都有了共同的目的，异样的目光和十分诡异的态度开始落在他们身上。
有人试图向老师求助，但老师的态度也变得很奇怪。
面对他们时含糊其辞，嘴上满口答应。
但事后并没有采取实际的行动。
是对那些受害者是一样的态度。
绝望的情绪开始在那些霸凌者之间蔓延。
曾经射向别人的刀剑化作回旋镖向他们飞来。
作恶者终被反噬。
当天晚上，看到这副场景的时候，盛礼心中替他们感到悲哀。
但更加坚定了还有受害者没死的想法。
这么迅速且笃定的传言，一定是有人在其中混杂着散播这些言论，让学生们能尽快信服这些话并迅速转变自己的想法将所有事情的矛头指向那群霸凌者。
显而易见，他们做的很成功。
而且幕后的人混在人群中，完全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霸凌者不多了。
最多再有两个晚上就会全部死去。
但是到时候鬼怪几乎全部化为厉鬼，没有了霸凌者的牵扯，完成复仇心愿完全失去理智的厉鬼们真的不会杀害其他学生吗？
盛礼的答案更偏向于否定。
白天忙活了一天，除了学习之外仍旧没什么线索。
按照他们的设想，和他们联系最多的是陈一燃，但是陈一燃的性子并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样子。
趁着没人的时候盛礼和许观澜也去陈一燃的座位上试图翻找出什么线索，但什么也没有。
但目前为止他们还没见过陈一燃，无论是身为人还是身为鬼怪。
白天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对了对自己手上的被霸凌者的名单，最后发现陈一燃、卓清都不在，此外还有其他一些被霸凌者盛礼他们都没见到。
不排除他们被别的玩家撞见然后消灭的情况。
但也可能他们就是那群藏在暗处的鬼怪的可能性。
不知道鬼怪们用了什么方法，除了晚上鬼怪们出来进行大屠杀的时间里，其他时间盛礼他们完全找不到鬼怪的踪迹。
所以主线推动地很艰难。
晚上十二点，鬼怪再次出现。
玩家们像是约定好了一般，早早在外面等着。
鬼怪似乎换了一批。
这次有了新面孔。
今天是传言出来的第一个晚上，学生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传言，所以还是有人聚在一起待在教学楼，其中当然也混杂着那些霸凌者。
但可能是怕被误认为霸凌者，其他学生都离他们有些距离，中间像是被人划出了一条空白的隔断。
黑雾涌现，鬼怪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
所有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鬼怪眼白眼珠的颜色和普通人完全相反。
眼白反而是黑色的，中间是空洞洞的白色眼珠。
众目睽睽之下，鬼怪的眼珠转了转，最后定在了角落里的几个人身上。
是那几个霸凌者。
见鬼怪向自己冲过来，那群霸凌者瞳孔紧缩，尖叫声被尽数吞没在浓重的黑雾当中。
片刻后，鬼怪和霸凌者消失在原地，留下黑色的像是发生过爆炸的痕迹。
见自己依旧没有被鬼怪注意，那群学生愣了一会儿，随后是狂喜。
传言是真的！
鬼怪只杀霸凌者！
宿舍内也是同样的场景。
鬼怪破门而入，所有人各自呆在床上，冷眼看着看着鬼怪直直地朝着霸凌者的床铺方向过去，带走了惨叫求助的霸凌者，完全不理会其他床铺上的人。
一夜之间，传言在鬼怪的行为印证中成为了事实。
玩家们一见到鬼怪就开始各自分开投追杀。
但今晚不太一样。
杀人的鬼怪中出现了新面孔，但是在玩家背后又出现了之前的鬼怪。
是已经成为恶鬼或者厉鬼的鬼怪。
他们开始向玩家反扑。
从之前两三个玩家可以击杀一名鬼怪，到现在要六七名玩家才能勉强和厉鬼抗衡，期间还死了不少玩家。
一晚上过去，玩家之间的气氛也变得十分低迷。
而且玩家之间平时因为身份问题会相对于其他学生来说更加亲近。
现在有玩家也陆陆续续被杀害，学生们看待与他们亲近的其他玩家的眼神也开始转变。
但盛礼他们并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
之前盛礼他们和受害者走得近，其他学生还不以为意，现在反应过来，或许曾经帮助过那些受害者的盛礼他们身边会更加安全，所以很多人开始在各种空闲时间跟在盛礼他们附近以寻求心安。
很多之前因为调查主线线索而与受害者比较亲近的其他玩家也和盛礼他们有了相同的处境。
许多Npc跟在他们身后，让他们做主线任务的行动受阻，原本因为敏锐地感官而比其他玩家多的主线进度开始变得缓慢，甚至慢慢被其他人反超了也说不定。
已经是第十九天了。
距离副本结束只剩下十天了。
但现在他们还没查到副本boSS的踪迹。
已经有玩家坐不住了。
盛礼午休后回到班级，在自己的抽屉中发现了好几张被夹在卷子里的纸条，上面详细写了名字和班级以及通讯id号码。
也大致写上了来意。
点开手环，还有几个好友申请。
盛礼点开看了看，都是一样的目的。
合作。
或者是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