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黄烨起身，眉头紧蹙，一股熟悉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这股气息黄烨再熟悉不过，但是按理来说，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出现的。
每尊大帝，帝兵，都有自己独属的帝气。
天音瑶琴的是空灵，绝仙剑是血腥，黄烨自己是杀戮，这股气息却充满了神圣高洁的意味。
让黄烨拥有过这种感觉的，也只有一人而已，曾经的瑶池女帝，前世的司妙音。
不对…绝对不可能…
黄烨脑中飞速掠过成百上千的可能性，但都被一一否决。
灰袍男子面具落下，那张脸让司妙音觉得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或是听人提起过。
那半张尚且完好的脸，正是叶铭轩。
司妙音背后，一圈冰蓝色的光轮浮现，神圣庄严，更加衬托得她万年冰山一般的容颜美颜不可方物。
“天机瞳？这种级别的天机瞳，应当也不是凡物了，莫非是哪位圣者，甚至是圣王身上扣下来的？”
司妙音微微一愣，随即有些惊奇地看着那只巨大眸子。
所谓天机瞳，乃是天机圣地一种传奇瞳术，习得之人廖廖，却极富盛名，天机瞳修至大成，可窥一切天机。
哪怕是叶铭轩这身伪装，或者司妙音大帝转身的身份。
叶铭轩怔怔地看着面前之人，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早就知道司妙音可能不一般，但没有想到是如此身份。
他当然感知不出前世瑶池女帝的帝气，但在他的神识辨别之下，司妙音曾经最少也是圣王巅峰，乃至准帝强者。
这样的修为，在九天十地，都是一等一的存在，甚至已经有底气去统领一个排行前三十的大势力。
戒指光芒一闪，拉回了叶铭轩的思绪。
叶铭轩抬手，那只彩色的瞳孔之中，浮现出一团色彩杂乱的光团，仿佛是小孩子随手的涂鸦，却爆发出极其恐怖的气息。
“这便是半步帝兵，永恒之梦。”
叶铭轩手中牢牢握着那团纷乱的彩光，向着司妙音缓缓开口。
“永恒之梦？”
司妙音微愣，这名字听起来很是古怪，似乎不若天音瑶琴绝仙剑这样听起来了然，反倒增添了一两分的神秘色彩。
远处，震雷般的隆隆声响起，一道身影裹挟着浓浓灰雾，带着极致浓郁的血腥气息冲天而起，极速而来。
只是片刻，身影近前。
那只巨大眸子猛然睁开，璀璨光华通天彻地，但仅仅只是片刻便再度闭上，眼角甚至流出了颗颗泪珠。
黄烨费尽心思的易容尽毁，恢复本来面貌，一头黑发边长变白，披散在双肩上，周身血气翻涌，道道冤魂哀嚎。
其中，有仙灵圣地众人，有阴蛇老鬼，有冥煞圣地一众大长老。
有当初北漠时的家仆侍从，有前世所杀千千万万的凡人、修士、妖族…
“黄烨！”司妙音双手捂嘴，飞速退后。
她并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不愿相信自己费尽心思感化，付出真情的是个无恶不作的魔头。
但这道独一无二的帝气，这副与前世别无二致的面容让她不得不承认。
原来如此，难怪他修为尽丧后还能恢复， 难怪仙灵圣地覆灭他安然无恙。
难怪他魔帝传承快人一步，难怪他闭关如此之久杳无音讯…
司妙音绣拳紧握，身上战意翻腾，她先是苍生的女帝，瑶池的圣女，后才是黄烨的妻子。
叶铭轩抬手，永恒之梦光华骤放，瞄准黄烨。
“该死的，天机瞳！”
黄烨暗骂，抬头望向司妙音，眼神复杂。
“你也回来了。”
“是，我也回来了。”
司妙音言简意赅，宿敌对望，两人目光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司妙音身负大帝残魂，叶铭轩身上，还有一件半成品的帝兵尚且摸不清功效，黄烨如今，也不敢轻举妄动。
“烛武？”
黄烨抬手，一道神魂印记亮起，下一瞬，一头延绵千万里龙骨冲出，游弋半空，居高临下俯瞰二人。
“先去，探探他们的虚实。”黄烨发号施令，神魂印记催动。
“小龙遵命！”
烛武怒吼，发出阵阵的龙吟，张口巨口，森森骨齿泛起寒光，龙尾摇摆，急速向着二人直冲而去。